當葉崢嶸怒火攻心,一氣之下,讓保鏢傑克將葉媚打暈離開酒店的時候,陳帆已經駕駛著那輛黃金版賓利前往紅竹會所。
根據陳帆的安排,紅竹會所在未來三天內將不對外開放,會所的負責人餘青湖安排會所工作人員將從全球各地抓來的野獸丟進樹林裡,讓陳帆進行搏殺訓練。
當紅曰漸漸從海麵上露出腦袋的時候,陳帆驅車抵達了紅竹會所,會所的停車場裡停放著一輛掛有一串4杭州牌照的奔馳S600。
它的主人是林東來。
如今南方黑道的掌權者。
一條令得南半國政、軍、商、黑四個領域聞之變色的瘋狗。
眼看陳帆驅車抵達,淩晨五點下了滬杭高速便直奔會所沒有休息的林東來第一時間掐滅香煙,推開車門,衝著陳帆迎了上來。
很快的,汽車停穩,林東來上前兩步,弓腰為陳帆拉開車門,退後一步,帶著十二分恭敬衝陳帆問好:“陳先生。”
走下汽車,陳帆看了一眼無論什麼時候都會在自己麵前彎腰的林東來,道:“昨天沒睡嗎?”
“嗯,昨天去杭州和羅偉見了一麵,接到您的電話後就連夜趕到了東海。”
林東來抬起頭,卻沒有直起脊梁,因為……自從他打算給陳帆當狗的那一天起,他便認準了這輩子要當一條站著的狗,在外人麵前他會挺起自己的脊梁,在陳帆麵前,哪怕他成為整個中國的黑道主宰,依然會彎著脊梁和陳帆說話。
“辛苦了,東來。”聽到林東來的話,陳帆用力地拍了一下林東來的肩膀,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盒香煙,自己抽出一支。
林東來見狀,連忙上前給陳帆點火。
輕吸了一口香煙,陳帆將剩餘的香煙全部丟給了林東來。
林東來雙手伸出,小心翼翼地接住,卻沒有舍得抽,而是如同收藏奇珍異寶一般裝進了口袋裡。
事實上,自從他選擇跟隨陳帆那天開始,陳帆每一次給他發煙,他都舍不得抽,而是會小心翼翼地保存起來。
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躺在大床上,拿出珍藏的香煙,回想著陳帆帶著他像個人一樣昂首走進NJ軍區大院的一幕,在心裡告訴自己:“林東來,不管你將來如何飛黃騰達,你始終要記住,你的榮耀是陳帆給你的!你,永遠都要對他忠誠!”
“抽幾口提提神。”陳帆見林東來如同往常一樣將自己的香煙珍藏起來,笑著將吸了幾口的香煙遞到林東來麵前。
看到陳帆的舉動,林東來一陣恍惚。
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昔曰在南京黑道廝混時,同甘共苦的弟兄將抽了幾口的香煙遞給自己。
恍惚中,他紅了眼睛,雙手顫抖地接過,慢慢地送到嘴邊,叼住,用力地吸了一口。
香煙入肺,林東來沒有感到辛辣,感到的是一陣暖烘烘的感覺。
一口。
兩口。
三口。
四口過後,香煙差不多燃燒到了儘頭,林東來吐出濃濃的煙霧,淚水從眼角滑落。
再次用力吸了一口,直到燃燒到海綿,林東來才丟掉煙蒂,卻沒擦掉眼角溢出的淚水,而是恭敬地彙報,道:“陳先生,我按照您的吩咐對青幫的地盤和生意進行接收,一切都十分順利。如今,所有地盤全部接收完畢,各種生意也開始正常運轉。不過……昨天和羅偉見麵的時候,羅偉告訴我,目前形勢嚴峻,建議我收斂一些。”
“嗯。”
陳帆看了一眼當初被逼上絕路放手一搏的男人,點了點頭,道:“因為大連的事情,燕家上下動了肝火,隻是大會當前,他們不敢撕破臉皮和我死磕。不過為了保險期間,大會之前,你讓底下的人安分一些,各種生意也適可而止,你自己行事也要低調,千萬不可被人抓住把柄。”
“東來謹記陳先生吩咐。”林東來恭敬點頭。
“十月過後,燕家的危險將不複存在。”陳帆再次拍了拍林東來的肩膀,道:“屆時,在規則範圍之內,你有多大能耐我就給你提供多大舞台,中國黑道教父也好,世界黑道之王也罷,隻要你敢做,我就敢給你鋪路!”
耳畔響起陳帆的保證,林東來咬著牙,默不作聲,兩腿卻是一軟,下意識地要跪下去。
跪,不是因為被嚇到了。
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想得到自己主子一個承諾有多麼困難!
同樣,他也知道,自己主子的承諾都會變成現實!
跪,隻是為了感恩。
然而——麵對林東來心甘情願地一跪,陳帆卻是在半空中扶住了林東來,輕聲道:“從今往後,你隻歸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一律不跪!”
林東來渾身一震,咬破了嘴唇,鮮血四溢。
“回去休息吧。”
陳帆鬆開林東來,大步走向紅竹會所。
會所門口,負責人餘青湖看到了剛才那一幕,內心的震撼無以複加。
他曾經的大哥,偶像楚問天花了大半輩子,成為了東海乃至長江三角洲的黑道教父,培養出了一條讓南半國忌憚的美女蛇。
如今,正在朝他走來那個青年用了一年的時間,顛覆了整個中國黑道的規則,培養出了一條敢向陳帆外任何人亮出獠牙的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