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父親而言,逢年過節孤獨一人,那是一種折磨;子女不孝,那是一種痛苦;子女生恨,那是一種悲哀;至於……子女做夢都想殺他,那就不是悲哀兩個字能夠形容的了。
那是失敗!
一個父親最大的失敗!!
“我做夢都想殺了你!!”
耳畔響起薛珂充滿恨意的話語,薛狐就像是羊癲瘋犯了一般,那瘦弱的身軀不受控製地抽搐了起來。
燈光下,他張大了嘴巴,試圖想問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可是……望著薛珂那張充滿恨意的臉龐,他隻覺得喉嚨裡像是卡了一根魚刺一般,到嗓子眼的話,怎麼也問不出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看著滿臉震驚與不信的薛狐,薛珂笑了,笑得很冷:“你認為你給了我優越的物質生活,我就算不感激你,也不應該恨你,更不應該做夢都想殺你,對麼?”
“咕咚!”
薛狐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艱難地點了一下頭,同時死死地頂著薛珂,等著薛珂的答複。
“沒錯!你是給了我花不完的錢,讓我可以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你也給了我一定的身份,讓許多人敬畏我!”說到這裡,薛珂的表情忽然變得激動了起來,聲音也陡然提高,話鋒隨之一變:“可是……相比你給予我的東西而言,你讓我失去得更多!!”
“知道嗎?很多人表麵上因為你敬畏我,可是……實際上,他們在唾棄我,他們暗地裡罵我是雜種——你讓我失去了快樂的童年!”薛珂說著,喘起了粗氣:“這些,我可以接受,就算不能接受,也不會恨你,更不會做夢都想殺你!我恨你,想殺你,隻是因為……你讓我從一出生起就失去了母親,從我生下來到現在,你從來我沒有讓我體會母愛的滋味!!”
“唰!”
耳畔響起薛珂的話,薛狐臉色一變,喉結蠕動,似乎想說什麼,可是看著薛珂那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目光,他又失去了開口的勇氣——他隱約猜到了什麼。
“你是不是想像我小的時候那樣,告訴我,我母親是死於難產,你也無能為力,你會給予我最大的幸福?”薛珂似是察覺到了薛狐要開口,冷笑著問道。
薛狐沉默了。
因為……他已經確定了一點:薛珂知道了她母親真正的死因!
薛珂是薛狐和美國一名嫩模所生,當時的薛狐親自帶人到美國發展青幫分部,在一次上流社會的聚會上與薛珂的母親相遇,被薛珂母親的美麗和氣質所吸引,最終利用一係列卑鄙手段,將薛珂的母親弄到了床上。
一直以來,薛狐都是一個強勢而自信的人。
雖然那時候的薛狐通過卑鄙手段享用了薛珂母親的身子,可是……卻沒有得到對方的愛。
這讓薛狐難以接受!
對此,將薛珂的母親弄到床上後,他動用了一切能夠動用的手段,試圖從心靈到身體徹底地征服薛珂的母親。
一個月!
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去討好薛珂母親的心,最終以失敗告終。
一個月後,就當薛狐失去耐心的時候,他發現薛珂的母親懷上了薛珂,而薛珂的母親卻背著他偷偷去打胎。
原本薛狐對於薛珂母親屢次拒絕他就十分不爽,得知這件事情後,他直接怒了,暴打了薛珂母親一頓不說,還拿薛珂母親的家人為籌碼,威脅薛珂的母親如果不生下孩子,就殺了薛珂母親的家人。
薛珂的母親是美國西部一個善良的姑娘,當時……為了家人,她被迫生下了薛珂。
而在生下薛狐的那一天,她也離開了人間。
那一天,在薛狐的住所裡,當接生醫生將薛珂抱出房間後,薛狐親手將一把匕首插進了當時薛珂的母親的心臟,眼睜睜地看著薛珂的母親無力地掙紮到死亡……薛狐親手終結了薛珂母親的姓命!
薛狐之所以這般做,一來是對薛珂母親的拒絕懷恨在心,薛珂母親的所作所為讓他想起了另外一個女人——田姨;再者,他怕薛珂的母親將事情的真相告訴薛珂,令得薛珂恨他。
這些內幕,薛狐自然沒有告訴薛珂。
當薛珂小時候被人罵雜種在他懷中哭泣,問為什麼其他孩子都有媽媽,她沒有媽媽的時候,薛狐撒謊告訴薛珂她的母親死於難產。
從那之後,薛珂就不再問了,也很少在他的懷中哭泣,與他之間的關係一直十分冷淡。
再後來,薛珂被薛狐送到美國,在美國長大,父女兩人的關係很淡……很淡……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紙永遠是包不住火的。
最終,薛珂還是知道了內幕。
此時,眼看薛狐不說話,薛珂嘶啞地尖叫了起來,表情痛苦到了極點:“混蛋!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麼這麼狠心,你怎麼可以殺了她呢??”
“啪!”
尖叫過後,薛珂激動地再次給了薛狐一個響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