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民窟診所。
荒川依奈趴在書房新加的沙發上,雙手托腮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書,在腦海裡和886聊天。
886憤懣:【太宰治怎麼回事?好感怎麼跟坐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
【沒關係,畢竟他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荒川依奈懶懶翻了一頁書,十分平靜的回答。
如果哪一天他好感像其他人一樣穩定,那他就不再是他,她反倒要奇怪了。不過不代表她對這種耍人玩的情況表示原諒。
【彆氣了,遲早有一天會讓小兔崽治知道知道。有的話,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
聯想到係統麵板上辻原曜過往經曆,886乖乖閉了嘴,心裡反倒有點同情太宰治了。
攤上這麼個狠心的女人,就是他乾了這麼多壞事的報應嗎?
“哦呀,太宰君去找了那個人嗎……?”
書房裡,森鷗外一邊翻看信件,一邊驚訝出聲。
聞言,身旁趴在在破舊沙發上看書的瑟芙洛瞥了他一眼,懶懶晃了晃懸空的小腿,掛著可愛的蕾絲襪的白皙小腿無聊地一晃一晃,格外吸引眼球。
太宰治那個討厭鬼去哪了,她一點都不在乎,現在她隻想好好恢複力量,等待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
自從她被打暈之後,本以為會就此被森鷗外殺掉的她,睜眼卻是在那個熟悉的破舊診所。
飄飄蕩蕩的藍色簾子占滿視野,身下硬邦邦的床板——正是前間用簾子隔開的病床。
甚至連身上的裙子都是換好了的。誇張的裙撐,層層疊疊的蕾絲,繁複秀麗的刺繡……
當即瑟芙洛就黑了臉。
這熟悉的裙子……
不正是她早上離開的時候還擺在床頭的那一件嗎!
某個罪魁禍首正站在床邊,微微仰頭調試著點滴的玻璃瓶,仰躺的瑟芙洛隻能看到骨節分明有力的手執著注射器,將一節透明藥水推進點滴瓶裡。
當即瑟芙洛就要暴起。
一番雞飛狗跳之後,森鷗外順利連恐嚇帶安慰搞定了虛弱的女孩,不可否認其中藥物的作用不可或缺。
總而言之瑟芙洛現在暫時在森鷗外這裡落腳,也不再每天想著怎麼殺掉這個可憐的監護人了。
不知道用了多少心思的森鷗外終於鬆了一口氣。
“愛麗絲要吃蛋糕,笨蛋林太郎快去買!”
愛麗絲推門而入,嬌豔明媚的臉蛋盛氣淩人,披散的大波浪金發耀眼無比。
她小跑過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叉著腰對森鷗外頤氣指使。
“啊,愛麗絲,你來啦。”
隨著愛麗絲坐下的動靜彈了彈,瑟芙洛乾脆利落地合上書,雙手一撐起身,和愛麗絲並排坐在一起。
看著森鷗外,愛麗絲眨了眨眼睛。瑟芙洛慢半拍地偏頭,有樣學樣也眨了眨眼睛。
當兩個金發藍眸的可愛蘿莉並排坐在一起,用同樣天真無邪(至少看起來是)的眼神期待地看著你,還會調皮眨眨眼。
試問誰能拒絕她們!
反正他自問不行。
森鷗外隻覺得一支箭射進心上,他捂著心臟幸福地向蘿莉們屈服。
“愛麗絲醬~小瑟芙洛~真是太可愛了~”
森鷗外放下筆,一臉蕩漾地飄出去,親自去給可愛的蘿莉們買蛋糕了。
注視那個腳步漂浮的背影消失,愛麗絲嘴角微笑一頓,在瑟芙洛察覺之前迅速掩飾好。
“呼——煩人的林太郎終於走了,”愛麗絲誇張地拍了拍胸口,牽起瑟芙洛的手一下子跳下沙發,“剛剛看到附近有人,小老鼠一樣好玩,咱們去看一眼~”
“誒?是嗎?”
瑟芙洛雙眼一亮,像是發現新玩具的好奇貓貓,化被動為主動,反手拉住驚訝的愛麗絲,敏捷地推開門闖了出去。
正好她無聊得很。
“誒誒誒瑟芙洛你太快了,等等我呀!”
愛麗絲被一股巨力拉著踉蹌著前行,金色卷發劇烈動作間掙紮著翹起,像一隻狂風中淩亂的綿羊。
“噗、哈哈哈!”接受到愛麗絲哀怨小眼神,瑟芙洛連忙雙手合十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愛麗絲,原諒我嘛~”
陽光打在瑟芙洛卷翹的睫毛上,在清澈的藍眼睛中投下一片顫動的陰影。帶著嬰兒肥的臉蛋圓嘟嘟,豐盈的臉蛋間擠出可愛的粉唇。
愛麗絲一愣,繼而掩飾什麼般伸手去撓瑟芙洛的癢癢。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發現瑟芙洛意外的是怕癢體質。
瑟芙洛討饒地“咯咯”笑了笑,金色的雙馬尾隨著動作一跳一跳。
“好啦,好啦,原諒你啦。”
兩個人互相打鬨了一會,臉蛋因為熱意都紅撲撲的,可愛極了。
就這一會的時間,兩個女孩已經打打鬨鬨間跨出了診所大門。靚麗的顏色在整體基調昏暗的貧民窟無比顯眼,天真快樂的神情更是深深刺痛了一些人的眼睛。
為什麼!為什麼同樣是生活在這個地獄裡,你們卻能如此愜意!
角落裡,一個衣著破爛的孩子神情緊張,又隱隱透露出瘋狂的快意。
他(或者是她?)緊緊捏著手上的麵包,透明的塑料包裝“嘩嘩”作響,微褐焦黃的麵包輕輕在裡麵晃動,散發誘人的光澤。
瘦弱孩子的身後,站著一隊全副武裝的精英隊伍,身穿黑色西裝,戴著整齊劃一的墨鏡。
打頭的是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紳士,衣著整潔得體,掛著長長的棕色圍巾。手上一雙整潔的白手套,戴一隻金框單片眼鏡,垂落的鏡鏈劃出優雅的弧度。
儘管人已經不再年輕,發間的銀絲也若隱若現,可是一種優雅的紳士風度依舊奪目。
“你們的路我帶到了,我、我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