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立咒術高專——
“喂, 我說,他怎麼還不醒?”
“誰知道,大概是累著了……?”
切了一聲, 五條悟對這個夠敷衍的理由表示不信,不如說……他完全不覺得這是在好好回答他的問題。
“不會是傑你對人家懷恨在心, 乾脆下手把人打成植物人了吧!”
說完還做出一副假到不行的驚恐表情, 連嘴角看好戲的笑容都沒收回去。
“這是你才會做出來的事情吧!”
吐槽一句,家入硝子熟練地把某個糟糕的家夥從病床旁邊推走, 假裝聽不見“誒誒?”的聲音,把連接著見底藥水瓶的針頭□□,紮進另一個瓶子。
淡黃色的藥水順著透明的輸液管流進蒼白的手背裡,青色的血管和凸起的手骨清晰可見, 襯得床上的人更加脆弱。
話說……這家夥明明沒問題,為啥還不醒?
要不是礙於這家夥還活著,她早就上手解剖解剖看看有什麼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了……誰讓他就這麼一直昏迷著占著醫務室的床鋪,搞得她最近的工作量都加了不少。
被吐槽的主人公毫不知情,靜靜躺在潔白的床單與被子之間,發間露出的臉蒼白俊秀,眼睛下掛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
“啊啊啊他都躺了一個星期了!再不醒的話老子就要直接上手了哦!老子真的要上手了哦!”
戴著墨鏡的五條悟相當暴躁地抓了抓頭發,繞著床鋪走走停停, 對於現在停滯不前的任務進度表示相當膩煩。
“悟,耐心一點彆繞來繞去的,不然……任務報告和檢討你坐這來寫,我看著他。”
坐在窗邊正埋頭奮筆疾書的夏油傑被繞得眼暈,不由得鬆開手中的筆, 任它“軲轆軲轆”滾到桌子邊緣搖搖欲墜。
“誒?才不要呢, 那種東西不是隨隨便便寫兩句就可以交上去的嗎?”
打壞訓練場的檢討, 出任務的任務報告,加上兩個人忘記放帳就熱血上頭打了個昏天黑地的檢討……
加起來零零總總幾萬字,這還是一個人的量……
夏油傑熬了幾個晚上都還沒寫完,最近黑眼圈都要熬出來了。結果悟這家夥不但不幫忙還在那邊得意洋洋。
夏油傑:拳頭硬了。
“好可怕好可怕,傑的臉色好可怕——你不會也要把我揍一頓,然後躺在這裡一個星期都醒不過來吧!”
……如果可以,我猜他想把你直接打成智障。
久違地登上了羅季昂的馬甲,荒川依奈覺得五條悟到現在都還沒被打死真是一個奇跡。
躺在床上,荒川依奈裝作剛剛有反應的樣子,微微抽動手指。
想象著被三人組發現後的說辭,她暗自組織著語言。
等了一會……無事發生……就連五條悟和夏油傑互懟的聲音都消失了。
偷偷調出係統麵板,等得心焦的荒川依奈轉了下視角,準備看一眼三人組在乾嘛。
藍盈盈的屏幕裡,三張放大的大臉格外清晰。三個毛茸茸的頭無比好奇地聚在一起,像極了看到毛線球正試探伸爪的三隻貓貓。
我去,什麼玩意兒!
嚇了一跳,荒川依奈條件反射操縱馬甲的技能反擊。一瞬間,無數看不見的線從他的掌中蔓延開來,狠狠紮進周圍所有的活物當中,就連一邊玻璃櫃裡幾隻正在覓食的小白鼠都沒放過。
隻有五條悟反應過來,瞬間起身,彈開無下限企圖躲開咒力的侵蝕——
慢了一拍呀,五條君。
或許是咒力的反饋帶給他好消息,羅季昂長睫微顫,波瀾不驚地張開雙眼,紫紅色眸子裡滿滿的平靜。
入目是高專醫務室粉刷得一片潔白的天花板……白得非常整潔,一看就是經費充足的樣子。不像是森鷗外的黑診所,天花板上掛著一塊一塊黴斑。
羅季昂不適地眨眨酸澀的眼睛,乍一接觸外麵的陽光果然還是有點勉強。
“喂!我說你!”某個藍眼睛貓貓不滿起來,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感覺真的不怎麼讓人愉快,虧得他閃得快,不然現在能不能張開嘴都未知。
就和他現在站在一邊當木頭人的同期們一樣。
該死,他玩陰的!
撐著手臂從病床上坐起身來,無力地仰躺著,羅季昂麵無表情地扯掉手上的針頭,不去管因為粗暴動作而開始洇血的輸液貼。
“這是哪。”
“誒?問我嗎?”五條悟一邊眨眨眼,一邊偷偷用六眼解析著身上紮根的幾條絲線。
等著老子把這幾條鬼東西扯斷,老子就先讓你嘗嘗正義製裁是什麼味道!
啊這……
……說實話,咒力絲線被扯動的感覺還是相當明顯的,不光是五條悟在做,就連站在一邊的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也在這麼乾。
數數屋子裡有限的幾個活物,竟然隻有櫃子裡的裡的幾隻小白鼠乖乖巧巧地蹲在原地啃糧食,不會反抗。
荒川依奈:歎氣jpg
裝作沒有發覺的樣子,羅季昂隻是輕輕抽動手指,沒有再搭理一旁正在跳腳的貓貓,閉上眼睛專心致誌調閱起高專幾人的表麵記憶來。
不愧是高專現有的三個精英學生,對於剛剛蘇醒的羅季昂來說,光是調動那些最淺顯不過的記憶都尤為吃力,更彆說他還要過濾其中絕大部分無用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