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叮鈴鈴叮鈴鈴!”
兢兢業業工作的鬨鐘在預定的時間敬業地開始工作,在床頭櫃上吵吵鬨鬨, 聲音漸漸放大,企圖吵醒熟睡的主人。
“叮鈴鈴,叮pang!!——pia唧”
振動著的鬨鐘被一雙纖細的手拿起,隨即猛地發力,狠狠摔到牆上!
嘩啦嘩啦的,零零碎碎的機械零件從不成形狀的鐵片中掉落,十分淒慘。
【宿主……宿主!醒醒!上班啦!】
一看鬨鐘派不上用場,886就靈活跳上意識海中的大床, 十分英勇地充當下一個活體鬨鐘, 喚醒自己沉浸在甜美睡眠的宿主。
【啊,宿主放開我,我隻是來叫起床的!】
一雙纖細的手臂從層層疊疊的被子中探出,晃晃悠悠拎住上躥下跳的886,白皙的皮膚和伶仃的手腕, 顯出脆弱的美感。
【……知道了,這就起……】
少女甜美微醺的聲音從被窩深處傳出來,帶著久睡剛醒的迷糊。
……
咒術高專。
宿舍。
幾隻黃絨絨的,嘰嘰喳喳的鳥雀聚集在窗外的枝頭, 婉轉清脆地引吭高歌,給清新的早晨帶來一抹靈動。
透過厚厚的窗簾, 微弱的晨光射入,想要驅散屋子裡濃厚的黑暗, 喚醒屋子裡的人。
天花板上的燈一夜未熄, 直到早晨還在兢兢業業工作, 極盛的光驅散所有陰霾, 毫不留情壓過窗外的陽光。
床上鼓鼓囊囊一團,緊閉雙眼的少年陷在柔軟的枕頭裡,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長睫微微顫抖,緩緩睜開雙眼……
……
我淦,要瞎了!
一睜眼就直麵強光照射,荒川依奈趕緊閉上眼,伸出手窸窸窣窣在床頭摸索……
不一會兒,隻聽見清脆的一聲“啪”——強光陡然熄滅,室內又重新陷入黑暗。
躺在床上的人像蠶蛹一樣扭動掙紮了一會,陷在厚厚軟軟的被子裡掙紮,暖和的被窩源源不斷傳遞著熱量,沉重但有安全感的重量沉沉壓在身上……昏暗寂靜的屋子躁動了一會,又重新陷入寧靜之中。
不一會兒,沉重又有規律的呼吸聲慢慢響了起來。
【唔唔唔,唔唔,唔唔!】
宿主!彆睡!醒醒啊!
意識海裡,被五花大綁,被厚厚的被子一圈又一圈捆好的886不停掙紮,試圖脫身來重新叫醒自己又睡過去的宿主。
嘖嘖,可憐的是——
收效甚微。
……
“傑,硝子,早上好啊!”
踏著細碎晨光,白毛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踏進教室,抬手和坐在座位上的摯友打了個招呼。
不出所料,標準的好學生正夏油傑穿戴整齊,扣子扣到最上麵,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
“早上好,悟……你又熬夜打遊戲了?”
夏油傑抬頭,和歪歪斜斜坐在位置上的五條悟回了招呼,目光觸及他眼底的青黑,無奈道。
“你怎麼又是一副鬼樣子……告訴你個小常識——熬夜多了會猝死。”還會麵目憔悴身體疲勞瘋狂掉頭發。
家入硝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神情微妙地掃過五條悟蓬鬆的白發,滿臉不解。
雖然淩亂得很,但是不得不說一句發量驚人……這人違背生理常識怎麼回事?
不但臉蛋可惡的光滑白皙,甚至還因為熬了一夜變得更加白,可惡!
“嗬,猝死是不會降臨在老子身上的,就是……哈啊……”
趴在桌子上,五條悟捂著嘴懶懶打了個哈欠,眼睛半睜半閉,一副睡不醒的樣子,“有一點點困。”
說著說著,這人就漸漸低下頭去,最後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
不一會,微微的鼾聲就從圍攏的臂彎裡傳出來。
zzz……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額頭垂下兩條黑線。
這家夥,一如既往不靠譜啊。
“話說……今天不是有夜蛾老師的理論課嗎……”
夏油傑重新開啟話題,他環視了一圈,向來是三套桌椅的教室忽然多了一套,嶄新的原木桌椅靜靜矗立在原地,散發著新漆的氣息。隻有一張桌子,沒有椅子。
此時座位上沒有人而已。
想必,這就是為了那個新學生——羅季昂準備的。
家入硝子進教室的第一瞬間就看到了這套桌椅,特意去掉了椅子,也是照顧羅季昂坐著輪椅行動不便,直接坐在輪椅上就能使用這張桌子……夜蛾老師果然是一如既往細心。
隻不過直到現在它的主人都不知所蹤……整個早上都沒有消息,不知道去哪了。
“他不知道課表……?”
想了想,也許隻有這種理由才能解釋羅季昂缺席了。
畢竟昨天逛著逛著校園四個人打了起來,熱血一上頭,管你三七二十一,擼起袖子就是一頓混戰。
打完之後雖然冷靜下來,也是各自呆了一會就回去了,誰也沒想到還有課表這回事……一場戰鬥疲累交加之下,就連向來細心的夏油傑都沒能顧及這一方麵。
“要不然我去找找他,”夏油傑說著,撐著桌子起身,打算出去找人,“說什麼也是入學第一天,遲到也不太好……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