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怎麼了?”
辻原曜微微皺眉, 摸了摸破皮的青紫手腕,一陣刺痛傳來。
“沒事,你就這麼跑了, 不怕人家來找?”
“你那個好心的三、阪、小、姐, 看你看得多緊, 下麵估計有三四十個全副武裝的看守寸步不離。”
太宰治背著手踱了兩步, 走到辻原曜麵前, 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和辻原曜的臉靠得極近……手背上纏繞的白色繃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太宰治搖了搖手指,指了指衣冠楚楚的自己。
“我嘛……雖然體術平平,打肯定是打不出去。但是憑著這一身侍者的製服可以輕鬆混出去喲~但是嘛……”
說著, 他隔空指了指穿著隨意, 折騰得狼狽的辻原曜,勾起嘴角笑得狡黠,鳶色的眼睛閃著愉悅的光芒:“辻原君一看就是從哪裡逃出來的俘虜誒~到時候外麵的那些守衛隻要有眼睛,肯定不會放辻原君出去啦~”
不如說,沒有眼睛都知道不能把這種穿著“襤褸”,長相美麗,手腳還有傷的可疑人物放走的。
辻原君,大危機哦~
“這樣的嗎……?那……”
辻原曜扶著下巴想了一會,遊移不定的目光忽然就在條盤靚順, 打扮得油光水滑的太宰治身上停住了。
好像……隻要穿上這裡侍者的衣服, 就不會被攔住了……?
陰暗的牢獄中隻有從上方直直射下的光,懸浮半空的灰塵清晰可見。
被辻原曜若有所思的目光掃過,不知道為什麼, 太宰治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誒~辻原君在想什麼壞事呢~”
捂住胸口, 太宰治十分做作地倒退兩步, 向後傾斜著身子,十分警惕地觀望著專注注視著他,不,是他身上小馬甲的辻原曜。
這件製服是他的裝備!今天就是說什麼也不會讓出來的——賭上他太宰治的尊嚴!
辻原曜邁開步伐向前走了兩步,張嘴想說些什麼。
太宰治如臨大敵地跟著退了兩步。
“太宰君……”
辻原曜說著,又向前走了兩步。
“不聽不聽~”
太宰治搖頭捂著胸口,又踏著小碎步向後退了兩步。
兩個人就地上演他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bushi)的戲碼,一個在小步追,一個在小步後退,場麵一是慘不忍睹,比瓊瑤劇都狗血。
“太宰君,我隻是……”
辻原曜終於忍不住了,張嘴提醒道。
咣當!
辻原曜不忍直視地偏過頭去,閉上了眼睛。
“呃!”
睜開眼睛,辻原曜看著空空如也的樓梯口無奈地搖了搖頭。
隻見,原本應該站著太宰治的地方空無一人——
隻剩下一個黑洞洞的樓梯口。
啊這……
一步一挪,挪到了樓梯口的辻原曜向下張望,試圖在一片烏漆嘛黑中找到剛剛掉下去的太宰治。
唉……太宰君,為什麼不能聽人把話說完呢?
“喂——太宰君?”
扶著欄杆快步下樓,螺旋式的樓梯彎出驚險的弧度,寬度大概抵得上車頭,鐵質的扶手冰涼刺骨,鼻尖還能嗅到一股鐵鏽的味道。
辻原曜一邊下樓一邊低頭尋找起來,離天穹那束潔白的光線越來越遠,視野也越來越黑暗。
沒有聽到滾落的聲音,太宰君應該沒有順著樓梯滾下去才對……吧。
……這個“吧”就很靈性。
睜大眼睛,辻原曜試圖不放過任何線索,視野中皆是一片黑蒙蒙,四周安靜無聲,除了有節奏的滴水聲從遠方傳來,撞在岩壁上回蕩擴散的聲音除外……
就像死了一樣寂靜。
“太宰君……?”
辻原曜試探出聲,聲音撞在牆壁上又彈回來,在空曠的洞穴裡層層疊疊傳遞,一個勁喃喃重複著辻原曜的聲音。
奇怪,人去哪了?
“嗚哇!”
!!!
僵屍一樣的腦袋從上麵垂了下來,角度詭異到仿佛沒有頸骨,”唰“一下子彈到辻原曜麵前,效果堪比貞子偷襲,嘴裡還發出恐嚇的聲音。
荒川依奈本能向後跳了一步,久經沙場的身體擺出了防禦的姿勢。
哦,當然,心情奇異地,沒有身體表現得這麼應激,甚至還有空回想了一下她經曆過的《咒怨》世界。
笑死,她被真的貞子姐姐突刺騎臉的時候,那反應才叫激烈呢——
相信她,絕對沒有人想試試物理驅鬼八大件是個什麼滋味……啊,如果真有好奇的,可以去地下問問貞子姐姐,相信人美心善的姐姐會使用她溫暖人心的教育,讓好奇的小朋友全都嘗試一遍的~
就是心靈損失可能會有一點高昂。
“太宰君,很危險……一不小心掉下去的話,那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