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謊話連篇。
荒川依奈操縱黑暗將自己送出來,在一陣失重感過後,光明重現。
“嗚哇!!彆吃我!!!”
荒川依奈耳邊傳來小孩子虛弱的哭喊聲,讓她不禁皺了皺眉。
看來情況真的不太好。
適應了一會光線,荒川依奈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狹窄又黑暗的房間,四周堆滿蓋著白布的雜物,高高碼放直頂天花板,白色的影子在暗幽幽的小空間中扮演著嚇人的角色。
空氣中灰塵量明顯超標,灰蒙蒙地漂浮在眼前,一股奇特的舊木箱味道彌散,是風塵的歲月味道。
“嗚嗚嗚嗚……彆……”
可惜,隱隱約約的啜泣聲打破了灰暗的寂靜,小孩子特有的稚嫩哭聲無比引人注意。
坐在房間正中央的荒川依奈循聲望去,在最角落的箱子中發現了聲音來源——
滾著輪椅望去,一個蜷縮在一起的小男孩映入眼簾。
他很明顯遭受了一番罪,身上原本乾淨白皙的襯衫破了數不清的口子,顫巍巍把自己縮進箱子裡,腰腹間鮮紅的血跡讓荒川依奈皺了皺眉。
看見麵無表情的荒川依奈,男孩像是遇到了猛獸的幼鹿一樣渾身一顫,緊閉雙眼把湧到喉頭的哭聲咽了下去,努力蜷縮身體抱緊自己,心裡恐懼到無以複加。
嗚嗚……怪物……彆吃他!
啊啊啊!!爸爸媽媽……他好害怕……
男孩的神誌已經開始模糊,巨大的疼痛折磨他太久,明明幾個小時前還是嬌生慣養調皮的小搗蛋鬼,他們隻是想趁著放學在這個神秘的醫院裡麵來一場快樂的躲貓貓,在爸爸媽媽把他們拎回家吃晚飯之前……
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昏迷之前,小男孩震顫的心中依舊充滿童真的不解。
【檢測他的生命體征!】
見剛才還有力氣哭的孩子現在徹底閉上眼睛,荒川依奈從空間裡掏出一瓶平時以防萬一儲存的藥劑,揮手操縱昏迷的男孩從深深的箱子中坐起,拔開塞口趕緊把深藍色藥劑灌了進去。
【檢測到生命體活動微弱……持續恢複中……】
像是為了更明顯表示藥劑持續效果似的,男孩腰間汩汩湧出的血跡終於緩慢停下,最終在箱子底部彙聚淺淺一灘後完全停止。
荒川依奈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
雖然她不是什麼聖母,但是眼睜睜看著一個孩子死在眼前這種事也是不會去做的。
愛護幼崽,人人有責。
“終於搞定了……這下子這個孩子應該暫時沒事了。”
荒川依奈抬手,把徹底空了的藥劑瓶塞到係統空間中,省得留下什麼讓人懷疑的把柄隱患。
彎腰費力地把七八歲的昏迷男孩從箱子中抱出來,荒川依奈從輪椅下麵抽出一個不大的金屬方塊來。
“展開。”
隨著一聲令下,方塊聽話地液體般延展開來,變成一個簡易的擔架,通體銀白色的擔架在地上閃閃發光。
荒川依奈放心地把男孩放在擔架上,打算等一切結束就叫專業的醫療人士給他做一次治療。
【宿主,檢測另一個生命跡象在距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好像是……】
886猶豫了一下,對比著建築模型反複確認:
【手術室?】
……
某地下研究室。
“你確定這次能把那個逃走了的試驗品抓回來?瓦恩,不是我懷疑你,據我所知,六眼和咒靈操使也一起摻和進去了……這兩個人的實力我不說你也知道,要是讓他們把試驗品帶走……”
戴著寬大兜帽的黑袍人漫不經心地搖晃著手中晶瑩鮮紅的試管,不顧麵前人不耐煩的表情繼續說了下去:
“沒有第二個機會能把他帶回來了。趁著他還一無所知,這就是你最後翻盤的機會,不是嗎?”
被他稱作“瓦恩”的人大概三四十歲,金發碧眼,套著一件似乎過於寬大的白大褂,導致他在低頭觀察樣本的時候領口總是不厭其煩地垂到桌子上,他也總是一次又一次把它按回去。
“……你操心的實在是太多了,加茂。”
瓦恩似乎不太喜歡這個不速之客,語氣也不太客氣:
“說到底,你隻是一個提供了資料和可行性的人,所有的試驗都是從我手中誕生完善的……”
“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我的產品,更何況我在上麵付出的心血是你不能了解的多——我有自信!”
說著,他從顯微鏡裡抬起頭來,高鼻深目的臉上顯出一種彆樣的狂熱,讓那張本來還算俊朗的臉扭曲如怪物:
“那是人們傾儘一切也不能想象到的偉力……是神的光輝撒向人間的代表!是將所有一切都解放的洪流!也是給我等羔羊準備的諾亞之船!!”
瘋狂,肆意,帶著無與倫比的狂熱。
名叫“加茂”的黑袍人向後退了一步,不再和這個神經已經不太正常的研究員交流。
“……什麼嘛,竟然已經被汙染成這個樣子了嗎?”
他小聲嘟囔了兩句,不顧已經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狂笑的瓦恩,轉身離開了這個罕為人知的地下研究所。
“哈哈哈哈哈哈!!!!我們終將成為神的羔羊!!!”
遠遠地,癲狂瘋魔的笑聲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