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雙倍甜——”
等等。
荒川依奈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來了。
——“亂步大人出去之後,一定要吃雙倍的甜品彌補受傷的心靈!”
這是荒川依奈用異能力重啟之前,江戶川亂步踏進大廳對她說的話。
難道他從那時候就意識到了自己的異能力,甚至預見了藏在盆栽後的奈緒嗎?
不過這堪稱逆天的推理能力,居然被亂步用來多要一份甜品……
嗯,這很亂步。
“可以,不過僅限一次,而且不能讓社長知道,明白嗎?”
“唔……好。”
江戶川亂步含著棒棒糖乖乖點頭,似乎也不貪心,得到這麼一次的獎勵便心滿意足。
……挺知足常樂的。
“收拾收拾東西,我們走了。”
牽好江戶川亂步,荒川依奈從懷中掏出一朵寶石金盞菊,微微用力——
漸漸地,兩個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一片昏暗的三樓。
唔……來自果子狸的寶石金盞菊,經過那段神秘代碼的加成,很幸運地擁有了一部分空間穿梭的特性。
果子狸,大好人(大拇指)
……
“阿嚏,阿嚏!”
橫濱,不知名角落裡。
果戈裡坐在堆疊的箱子上,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銀白色的小辮子一翹一翹。
“唔……”
他不自在地摸摸鼻子,金色眼眸中盛滿疑惑。
“誒?為什麼會打噴嚏呢……難道是有人在想念我嗎?”
他自言自語的聲音很小,但是在寂靜一片的地下空間中被無限放大。
坐在角落裡鼓搗電腦的陀思沒有理他,專注地盯著屏幕,眼眶下掛著長久睡眠不足的青黑,整個人顯得頹廢又脆弱。
但是有點表演型人格的果戈裡不願意了。
“喂——提問!阿陀,到底有沒有聽我的話嘛!”
“沒有,不知道。”
陀思攏攏身上披著的厚厚大衣,深紫色的眼瞳倒影著亮亮的屏幕,無數代碼瀑布般流過。
“切,每次一到這個時間,阿陀總是變得無趣又不好玩……難道是有什麼人阻礙了阿陀的行動?”
果戈裡掀開鬥篷,興致衝衝地從裡麵掏出一遝精美的撲克牌,洗牌,手指間繁複動作流暢好看:“需不需要我出動,把這隻不聽話的小老鼠抓出來?”
反正最近閒著無聊……
果戈裡無所謂地想著。
“不用,他嵌套了多層跳板,找不到他的。”
陀思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跳躍一層又一層跳板,轉過數不清的後門,和那個總是孜孜不倦騷擾他的蒼蠅不斷交手。
也不知道到底哪裡冒出來的人,突然有一天從犄角旮旯裡跳出來,開門就推了他一半的網絡情報線。
要不是他發現得早,很可能死屋之鼠的情報網絡就栽在這人手上了。
“誒——網絡黑客?居然還有阿陀打不過的黑客嗎?”
雖然阿陀的戰鬥力很堪憂,可是光論黑客能力的話,能和他過招的人不說少,隻能說是沒有。
果戈裡好奇地探頭,目光觸及一屏幕看不懂的代碼,撇撇嘴又坐回箱子上。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對方的水平和我接近——不,隻能說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知道我不可能留下這種東西,我都會以為對麵坐著的,是另一個我。”
陀思很罕見地說了一大串話,可見他是真的很疑惑。
一個人的風格很容易分辨,就像字跡一樣獨特。如果不是特意練過,不可能有兩個人的字跡完全一樣。
拋開彆的不說,這個孜孜不倦給自己找麻煩的人,行事風格和自己不能說大差不差,隻能說是一模一樣。
“啊?難道阿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抓住過,然後抽取了記憶,然後這份記憶被放到阿陀的克隆體裡麵,造就了世界上另一個阿陀?對了,話說如果真的有另一個阿陀的話,是不是也會如此理解我,成為我心靈的摯友呢?”
果戈裡推推半臉麵具,看熱鬨不嫌事大地猜測。
“……不可能的,我確定不會發生這種事。”
好歹也是極智近妖的劇本組之一,如果真的暗暗吃過這麼大一個虧,就算事後記憶被清洗覆蓋過,陀思也有把握立馬就能發現端倪。
“啊~”
果戈裡失望地歎了口氣,小辮子蔫噠噠地垂下。
“好可惜——”
“可惜什麼?試想一下,如果出現另一個你,豈不是對你的束縛?”
“哦,對誒!”果戈裡睜大眼睛,以拳砸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要是他阻止我追求自由怎麼辦?那我隻好先下手為強,把他先乾掉咯!”
任何阻礙他真正自由的人,哪怕是他自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下手殺掉。
陀思妥耶夫斯基收回目光。
他不在意這世上有沒有這麼一個複製體,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果戈裡不能離開,投奔不知名的勢力。
“滴滴滴——”
電腦上一連串的警示音把他拉回現實。
嘖,真煩人。
盯著對麵愈加淩厲的攻擊,陀思忍不住皺眉。
這家夥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