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長,魏庸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卻沒有了往日的寧靜。
他手裡拿著竹簡,心思卻全然不在上麵,目光渙散,猶如驚弓之鳥。
仿佛在那暗夜之中,有著什麼野獸一般。
一把長劍最先出現在了魏庸的視野之中,而後,是那個持劍的人。
“掩取蔽日,陰盛晝暗。你是掩日!”
魏庸目光之中有著惶恐之色,身體也在輕顫著。
“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
便在掩日到達的時候,得知了羅網在大梁城中的一個據點被人剿滅了。
大梁的官府將之定義為一件普通的凶殺案;可掩日探查過,那兩個羅網絕字一等的殺手都是死在玄翦的黑劍之下。
掩日想要一個答案,也知道得到這個答案的方法。
那便是眼前魏國大司空魏庸!
隻是讓掩日有些意外的是,眼前的魏庸的表現與情報之中展現得有些差彆。
“老夫知道秦國一直視老夫為眼中釘肉中刺,羅網也一直想要取老夫的性命。可隻要老夫一息尚存,秦國的鐵騎就彆妄想進犯我魏土!”
“我的時間有限,不想要浪費在你的身上。”
掩日殺過許多人,也見到過許多人臨死前的模樣。
千奇百怪,光怪陸離。
可從來沒有人像魏庸一般,仿佛得了失心瘋一般。
魏庸是什麼樣的人,掩日很清楚。
人是喜歡偽裝的生物。
可有時候偽裝久了,便漸漸成為了偽裝的樣子,忘記了自己原來的模樣。
他還真當自己是魏國的忠臣麼!
“在這個世界上,死並不是唯一的恐懼。如果你不說出我想要的答案,你會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司空大人不用害怕!”
一聲稚嫩的聲音,一把長長的鐮刀破空而來,直取掩日的首級。
屋中煙塵翻滾,所有的家具都被一股氣浪掀翻了。
掩日輕而易舉躲開了這一擊,入目的是一個與那巨大鐮刀有些不相稱的小女孩。
“三娘,彆胡來,這是司空大人的府邸。”
巨大的身形猶如山嶽,典慶身軀沉重,可步伐如飛,來到了梅三娘身邊,護衛在魏庸身前。
耳旁兵戈步履聲急促,這司空府中忽然多了許多人馬。
“披甲門?”
掩日的聲音中露出了一絲驚訝,也是第一次他感覺情勢有些失控了。
“朱亥呢?”
“就憑你,還用不了我師父出手。”
梅三娘舉起了手中的鐮刀,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敢於向著天下一等一的劍客出手。
哼!
回答梅三娘的是一聲輕哼,以及一道耀眼的劍光。
“師妹小心。”
典慶巨大的身軀護住了梅三娘,也替她承受了掩日的劍氣。
可隨之而來的,魏庸的書房被掩日一劍削成了兩半。
沒有了多餘的阻礙,視野空曠。
許許多多的兵卒圍攏了司空府,看步伐,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
一片火紅色的甲胄中,還有著一些奇怪的顏色混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