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自己的劍都丟了,真是狼狽啊!”
玄翦的話很平淡,卻讓掩日感覺到了無比的憤怒。
可緊接著,一股劇痛襲來。**的痛苦蓋過了心中的怒意。
玄翦的黑劍刺入了掩日的肩胛骨,兩人後退,掩日被盯在了樹乾上。
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從口中流出。
掩日受了重傷,連日的逃亡讓他力氣消耗殆儘,而玄翦這一擊隻是補了最後一刀,讓他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身為羅網絕頂的刺客,掩日曾多次死裡逃生,在絕境之中反殺。
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栽在玄翦這個盜匪的手中。
“你是怎麼知道我會回大梁的?”
玄翦沒有回答,樹後卻響起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丟了掩日,吃了這麼大虧,你怎麼向呂不韋交待?更何況,你的傷,方圓數百裡,也隻有在大梁這等大城中才有辦法醫治。”
掩日看不清這林中第三人的麵目,對方的聲音顯然也經過了處理,完全得不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玄翦的黑劍將其釘在了樹乾上,白劍架在了他的脖頸。隻要有一點動作,掩日絲毫不懷疑玄翦會立馬殺了他。
“你隻有一個機會,告訴我,羅網為什麼要殺廉頗?”
天下最為絕頂的刺客,此時卻像是對方掌中的玩物,掩日已經訓練得的麻木不仁的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了一股屈辱感。
“他是假的!”
庭院之中,魏無忌與朱亥重新坐回了簷廊上。
隻是不同的是,這一次魏無忌坐在了主位。
魏無忌並沒有親眼見到披甲門所擒住的那個掩日,卻已經推算出了他的真假。
“君上,何出此言?”
“對於一個刺客來說,他手中的武器並不是最大的殺手鐧,身份才是。要離專諸,莫不如是。掩日身為羅網頂級的刺客,怎麼會不知道周圍的地勢?不往地形複雜容易藏身的城西走,卻往一馬平川的城南逃遁。除非他早就設好了脫身之計。”
“那我們擒住的人會是誰?”
“依照典慶描述,這人應該是掩日的部下,羅網殺字一等劍客乾殺!”
“可惡,這掩日居然如此狡猾!”
魏無忌清臒的臉龐露出了笑容,身姿氣度,俊雅非常。
“真正狡猾的不是掩日,而是背後設局的人。”
“背後設局?”
無論是朱亥還是典慶,此時都愣住了,不明白信陵君所謂的設局是怎麼回事?
“如你所說,你發現異常是因為下朝之後見到魏庸神色有異,細加追問之下,從他口中得知了他的女兒被羅網綁架了,所以才有之後的伏殺。”
“可第一,魏庸此人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又怎會輕易被你察覺?第二,羅網之人行事狠辣果斷,他們要殺魏庸,絕對不會走這個彎路,去綁他的女兒。第三,你們伏殺掩日之後,魏庸最為擔心的不是自己女兒的下落,反而要讓你加派人手保護他,可見其中另有緣故。”
“所以,我推測這背後有人或者是有一股勢力在設局,利用魏庸,想要借我們的手,去對付掩日。”
“哼!我們死了這麼多人,卻為彆人做了嫁衣。我這就去擒了魏庸,揪出這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朱亥大怒,恨不得將魏庸千刀萬剮,替死去的弟子報仇,卻被魏無忌攔了下來。
“魏庸是王上一力提拔的朝臣,沒有證據,不要輕易去動他。”
“哈哈哈!”
便在魏無忌話音剛落,庭院之外卻傳來了一陣大笑。
“多年不見,君上風采依舊。”
何人如此造次?
典慶心中奇怪,可隨即發現這聲音有些熟悉,一雙眼眸大睜。
廉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