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璀璨,山河靜謐。
“村長,外來的那個女子已經產下了孩子。”
“我明白了,好生照料。”
“是!”
屋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屋中的燈火搖曳,趙老四舉起了酒樽,看向了一旁之人。
“鬼穀兄,請!”
鬼穀子拿起了酒樽,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
“南陽的酒,還是如此的甘醇。”
“酒如此,人亦如此。”
趙老四一笑,又給鬼穀子倒了一杯,話語中沾著一絲得意。
鬼穀子看在眼裡,自然知道這絲得意是為何?
“趙爽年紀輕輕,卻是一把利刃。相較之下,蓋聶、衛莊太過循規蹈矩了。”
“循規蹈矩則未必,最重要的是用劍之人,已經是行道黃昏。”
屋中帶著一股冷意,飛蛾徘徊,向著燭火而去,最終消失在了火焰之中。
“朝夕不待,隻能行險招。行招越險,得之越急。用劍之人,也是磨劍之人。”
“你就不怕這磨劍之人用得太快,寶劍易折?”
鬼穀子身體前傾,手中捏起一片飄進屋中的落葉。
捏轉之間,殘葉猶如利刃,飛出了窗外。
悶哼一聲,屋外似乎有什麼東西倒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屋中飲樂如故,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趙老四臉上有著一絲厭惡,仿佛被蒼蠅叮了一口。
“羅網的人,還真是不消停。”
“他們是怎麼盯上你的?”
“我在這裡隱居了十幾年,過著清淨的日子,結果華陽太後的一份重禮,將羅網的人都招了過來。”
鬼穀子臉上帶著笑意促狹。
“華陽太後老於世故,她這一手,怕是不想要讓你在外看熱鬨了。”
“呂不韋手段狠辣,精於謀算。昌平君心思深重,潛藏於淵。華陽高坐雲閣,坐看勝負。趙姬身處宮闈,驕奢淫逸。長安君窺伺王座,其心叵測。張唐、麃公這幫老臣幾麵下注,誰也不願意得罪。蒙驁等輩,乾脆就領軍在外,不趟這趟渾水。鹹陽這熱鬨,我還真是不想要摻和。”
秦國內部之事,怕是沒有人比這趙老四更加清楚了。鬼穀子見趙老四將鹹陽內部諸多勢力一一點評了一遍,卻唯獨漏掉了最為關鍵之人。
“秦王如何?”
趙老四一笑,摸了摸酒樽之上的紋路,隻說了三個字。
“看不透!”
隻有三個字,卻讓鬼穀子的心一凜,卻見趙老四手中多了一副骰子。
骰子在桌上旋轉著,還沒有露出點數,就已經被趙老四收了起來。
“要賭,可現在還不是下注的時候。”
.......
“將軍,韓國的使臣帶著禮物來了。”
“本將今日身體不適,明日再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