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石集團的辦公場所是在時代金融大廈第29樓和第30樓，原本陳石租的是第30樓做辦公。後來乾脆把第29樓和第30樓購置了，第29樓作為文化傳媒公司的辦公場所。陳石不太想買二手大廈，主要是找不到心中集團總部想要的感覺，感覺還不如自己建一棟樓，新的高端綜合商城就有總部大樓的建設規劃。他這幾年在蓉城，目前規劃公司總部就在蓉城，說不定公司發展需要，哪天會搬到其它城市。陳石和楊瀚文來到第29樓，動畫部門有專門的影視播放場所。一起觀看鬥破第一集的人員，除了陳石和楊瀚文，還有動畫公司的一些管理人員和核心技術人員。在小會議室裡看了一遍，剛看幾分鐘，陳石就眉頭發皺，畫麵質量當然比前世看的鬥破動漫好，畢竟這麼多人製作，花的錢不知是那動畫多少倍，當然沒法比。但這陳石的想法是，這是要上影院的，畫麵質量遠遠達不到要求，如果阿凡da的畫麵質量和特效是80分，他剛才看的鬥破最多是50分，處於國內特效中下水平。陳石不會製作動畫，但鑒賞水平還是有的，而且他建立這麼多人的部門，投入那麼多錢，他當然專門去了解一下這個行業的專業知識。剛才看到的鬥破動畫，陳石心裡就想罵人了，隻是高居高位久了，經曆的事情多了，人變得穩重多了，換作一年前的自己，真的會吐槽。你說這個技能特效是絢麗嘛，絢酷，那怎麼感覺太假！人物三維不夠細膩，動作太生硬，製作太敷衍。空氣中的波動，那麼重的人從那麼高的地方摔到泥土上，僅僅是一點滾煙，對泥土沒有造成什麼破壞性；打了半天架，衣服還那麼乾淨。而且，動畫連接有些生硬。很多問題，陳石在判斷著，沒有當麵說出來，一會看看這些人如何說。惱火是肯定的，這可是五百人的團隊，不是幾十個人，而且，軟件采購和硬件花了很多錢。實際上，陳石本來也沒指望他們第一次做得好，但是張博給他彙報的時候，說已經完成了，差不多可以上影院了。這叫差不多嘛，差得遠了！剛才播放完，還有不少動畫的管理層，說的很好聽“相當不錯”、“比國內的一些動畫強多了”、“這質量可以上映了”。不知是在拍張博的馬屁，還是他們的鑒賞水平真的有問題，這麼明顯的問題，難道都是睜眼說瞎話麼。當然，他們也沒說錯，的確比國內的一些動畫好很多，但還達不到陳石的要求，隻是勉強可以當網劇看。他很不喜歡這種易於滿足的聲音，在陳石的心目中，他想花錢砸出一個高科技公司，動畫部門就是未來高科技公司的雛形。如果真的以剛才看的動畫質量水平，真的沒法在國際影視上立足，國內網劇放放當然沒問題，想上國內院線都有些難。而且，畫麵質量達不到陳石心中的要求，就感覺自己公司是在製作二流產品，自己公司就是二流公司。剛才動畫部門的幾個管理層，如果有這種安於現狀、悠悠自得的思想，那永遠做不出優秀的產品，因為他們已經滿足了，感覺已經相當好了，沒有什麼追求了。其實開始做不好沒關係，但陳石太不喜歡這些人沾沾自喜的心態，還是非常得意。“臥靠！”“如果做不出顛覆性巨作，多半要被讀者罵死。”陳石暗罵著，忍著發火，繼續看完，旁邊的秘書小莊看到老板的臉色，不冷不淡，知道老板如果不發聲，沒有表情，就說明真的生氣了。楊瀚文看到老板這表情，沒有發聲，就知道老板沒滿意。“嗯，還不錯。”看到張博看過來尋求答案的眼光，陳石點讚了一下。的確不錯，但實際上沒有滿意，所以表情隻是笑了一下。“是的，不容易呀，我覺得差不多可以準備做上映準備了。”張博感覺得到老板的讚揚，心裡實在得意，瞥了一眼表情淡淡的楊瀚文。聽到這，陳石眉頭皺了一下，但是很快消逝，又回歸淡淡的表情，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張博也沒注意到老板一閃而逝的不悅。陳石沒有直接回答張博的問題，而是轉向秘書莊雪梅說道：“小莊，立刻讓人租借金融中心的大型會議室，能租到，立刻通知所有動畫部員工，半個小時後，全體開會，誰也不準缺席。”說完這話，陳石就要走了，感覺小莊愣了一下，還是回頭看了下她，重申一遍，“聽明白了嘛？有問題沒？”莊雪梅心裡忐忑抖了一下，知道老板要發火了，平時愛跟老板開玩笑此時肯定不敢，立刻回複：“明白了，沒問題，我立刻問下有沒有其它公司租借。”公司隻有中型會議室，坐不下幾百號人，隻有這棟樓的大型會議室可以擠下幾百號人。走之前，陳石還是給張博一個不冷不淡的回複：“上映的事，先開會完再說吧。”張博有些發愣，好像感覺事情有點不妙，但又沒發覺哪裡不對勁，轉問旁邊的楊瀚文：“楊總，老板那，這是什麼意思？”“可能沒滿意吧，不過具體情況，還是等開會先吧。”楊瀚文能猜測到，但不敢亂說話。“沒滿意？剛才老板還說不錯的。”張博沉默了一下，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也想不通老板為什麼不滿意，還是回去通知一下，準備開會的事吧。搖了下頭離開，同時內心有點楊總說那話的不悅。幾分鐘後，莊雪梅得到回複，公司已經租借好大型會議室。同時，通知動畫部半個小時後全體員工開會。動畫部的員工，以為是表揚大會，不少人高興，但有些人，總感覺有些不太妙，聽說老板不喜歡無病呻吟，沒什麼重要事不會多囉嗦的。特彆是熟悉陳石的小莊和楊瀚文，知道老板那表情，就知道有大事要發生了。楊總看著老板遠去的背影，速度跟上，一直跟進陳石的辦公室，才發話。“老板，對不起，我沒有管理好動畫部，也沒想到，動畫做得有些粗糙了。”說實在的，他真有點無語張博直接向老板彙報說動畫可以了，他前兩天就看過一次，就感覺不滿意，讓他們重新修改，隻是沒想到張博自做主張，根本沒有修改，直接找老板了。陳石聽到楊瀚文的話，邊說邊坐在沙發上，小莊為他倒茶水：“哦，那你點評一下，哪裡不好了？”說完，蜻蜓點水似的抿了一口茶，嘴角似笑非笑，輕歎了一口氣，指示楊瀚文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楊瀚文坐下後，小莊也為他倒茶水，客氣地接過，然後說：“如果隻是網劇的話，畫麵質量在國內水平應該是上佳，但老板你說過，我們要上影院，所以，畫麵質量還相差甚遠，還未達到要求。我們想一炮而紅，第一集就應該做出顛覆性的作品，這畢竟是二十集的係列，如果第一集就做不好，鬥破粉對後麵的係列期望就不大。”陳石見他如此說，心想說到底怪他也不對，說道：“行吧，我也沒怪你，這不是你的擅長領域，我有些不爽的是，你們心裡追求的如果就是這個質量，還自以得意，心態有問題，那我還不如花錢委托給老外做，比你們做得還好，何必砸那麼多錢進去。”“反正什麼時候讓我滿意了，那再上影，不滿意，哪怕砸幾十億，推翻重做五次，十次，我也要砸出一個團隊來。實際上，我也沒指望你們第一次能做好，但我不滿意的是，你們的態度，哎。”陳石知道動漫製作不簡單，就比如影視剪輯與合成精英專業，學習的知識就很多，就有視聽語言與攝影攝像技術、finalcutpro剪輯、color影片級調色、影片調色與剪輯商業案例臨摹、藍屏拍攝、數字摳像、鏡頭跟蹤匹配實拍、鏡頭跟蹤匹配實拍、電視擦威亞（wire）技術、nuke電影級合成。動漫數字特效設計方麵，就有nuke的基礎與提高、houdini高級特效、houdini商業項目開發模擬、fumefx流體學模擬、maya布料、rayfire破碎模擬、maya流體、realflow流體模擬、vue超自然景觀製作。國內特效技術除了經驗不足之外，很重要就是軟件方麵的限製和不足，上麵這兩個專業，學的軟件基本都是老外的東西。一些軟件的更深的核心模塊，可能就是國外某個公司內部用的版本，暫時不向外賣。不自己模索，一直學彆人的東西，那永遠就不會有創新，不會有自己的軟件。一味地模仿，那永遠是落後。設計一個杯子，大多數人想到的永遠是玻璃杯、塑料杯、鋼杯，把材料換一遍，各種尺寸，形狀是四方的、圓形的，可就沒什麼人想到會是可以用吸管的，甚至掛在人身上的。杯子的本質就是滿足人喝水，觀眾看動畫的本質就是娛樂放鬆，想看一些顛覆性的東西，想把變成多維畫麵，那就沒必要照搬彆人的東西。陳石的話，楊瀚文沉默了許久才說：“老板，自主創新這條路，我們還要走很長時間，也許五年，十年才追得上國際先進技術。”“借鑒是可以的，但一味地模仿，是永遠追不上的，我們要看懂客戶想要什麼，甚至要超超客戶的需求。”陳石強調一下，“動畫部，還要繼續加強培訓學習，要不斷地磨練。”楊瀚文想了下，感覺太吃力了，主要是內鬥太厲害，駕馭不住張博，心有餘力而力不足，還不如給彆人放開做，於是說道：“老板，要不，動畫部門乾脆獨立出來吧，我感覺有些難以駕馭。”聽到楊瀚文的話，陳石瞪了一眼：“你這是跟我甩膀子不乾麼？怎麼能有如此消極的態度，有困難就要迎接而上，沒有試過五次十次，彆說自己不行。”楊瀚文被老板瞪著，有些發怵：“困難我倒不怕，我就是怕難以達到老板你的要求，耽誤事情。”陳石站起身，拍了下他肩膀：“先試幾次吧，實在是不行再說，前麵有困難，不是還有我麼。況且我把文化傳媒公司交給你，就是信任你，你要搞什麼大動作，想通了就搞，但跟我提前說一聲就好。時間也差不多了，暫時先開會吧。”看到老板如此支持自己，楊瀚文來了鬥誌：“好的，謝謝老板支持，那我就好好地乾。”一直以來，文化傳媒公司都放權給自己了，包括人事權和財務權，而碰到不熟悉的動畫，碰上強硬的人，突然間卻有點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