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下雪了,你那棉襖也得再縫一層布了。咱家也沒有棉花了,對付穿吧。”她絮絮叨叨的,一邊說一邊手裡忙活著。
許向陽沒有回話,看著炕桌上依舊是苞米茬子粥,還有鹹菜……
不過沒有了窩窩頭卻多了兩個雞蛋在碗邊,想起昨天便宜老娘說的話,他不禁問道:“今天偷了兩個?”
他記憶中家裡雖然很少吃好東西,可是王慧敏總是從犄角旮旯裡麵掏出來點吃的給他。
當然了,這個便宜老娘更貪吃,還懶。除了自己三口人的事情,其他的一把手都不搭。
上工也不願意去,除了農忙或者老太太發火了,她基本都呆在家裡。
這三口人除了許廣田的工分多,他們娘倆基本等於吃白飯的。
老太太上個月都想分家了,可是不舍得老大老二家的工分,隻能暫時隱忍了。
“你個王八犢子!有你這麼說你娘的嗎?”王秀敏說著就想拍他,結果看到他頭上的紗布,這才放下手。
“老娘這麼做都是為了誰?還用你說我!這是你奶給你的。真是出大血了,給倆雞蛋。”
她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著手裡的針線。這個狼心狗肺的,白對他那麼好了。
許向陽沒有搭話,就這樣的媽誰能想出來好的地方?
不過多數都進了她自己的嘴裡,給原主吃,估計也是為了封口吧。
雞蛋他吃了一個,剩下的扔給了王秀敏,“這個給你,我惡心吃不進去。彆留著啊,我可不愛吃剩下的。”
王秀敏:合著我愛吃剩的?
她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這個孩子好像長大了。以前有吃的都是往死了塞自己的嘴,現在居然能摳出來給她,真是稀奇。
稀不稀奇的不管,她三兩下扒了皮就吃了。就算他有孝心了,自己今天享福了一回吧。
許向陽的頭還在隱隱作痛,一直迷迷糊糊的,索性外麵下大雪,他就躺在炕上不起來了。
不過這一躺他又睡著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屋裡已經沒有人了。
炕桌上放著一碗水,估計是王秀敏留下來的。他從空間裡麵找出來一板消炎藥摳出來吃掉,又吃了兩片醫院開的藥。
也不知道是什麼藥,反正對症下藥的,應該吃不死人。
將水喝了個乾淨,這時他的肚子又開始咕嚕嚕的響起來了。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間了,是不是又該吃飯了?
趁著外麵沒有走路的聲音,他找出來一包麵包,三兩下就吃了兩個。
這東西沒什麼味道,所以不怕。
喝了一瓶礦泉水,然後他就躺在炕上不動了。
就這麼睡了吃,吃了睡?
許向陽不知道現在應該能乾點什麼,現如今六零年根本啥都做不了。
讓他去種地?彆想了,能分清五穀雜糧已經不錯了。這輩子都不會去種地的,讓他去上班還行。
不過現在的工人階級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都是接班製,根本不可能有他的用武之地。
沒有城鎮戶口,你就是再有能耐,也得往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