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還帶著笑的顧粼也不由一僵,眼神奇怪地掃了眼紈絝打扮的林聞光,心裡腹誹了一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和元映是屬性一致的0號,這是哪來的直男發言。
元映沒察覺到氣氛有多尷尬,隻是下意識糾正這語文沒學好的富二代,“什麼夫妻,兄弟!”
林聞光在自己說出口的那刻就想往自己臉上呼一個巴掌,接著元映給他遞過來的台階,他乾笑一聲:“對對對,兄弟,我說錯了。”
他也是吃瓜吃得腦子糊塗了,怎麼會把齊紹均的緋聞對象和彆人說成一對?但是看老齊那眼神,他怎麼又覺著好像不是因為那位小明星吃醋啊?
正在直男林聞光為gay佬三角戀頭禿時,會場內的音樂突然一變,燈光暗了下來。
追光燈打在會場中央的舞台上,侍者們各自帶隊,引導客人往中央走去。
元映有點夜盲,這種程度的燈光對於普通人來說還能看得清周遭的障礙物,可他眼前仿佛突然拉上了簾,一片黑暗,他輕喊了聲“粼哥”,想讓顧粼搭把手,可場內逐漸節奏加快的音樂蓋過了他的聲音,走在前頭的顧粼並沒注意到他的不對。
元映抓瞎似得在周圍摸了摸,然後腳下一跌,摔進一個有些硬邦邦的懷裡。
“小心。”他頭頂,男人的聲音冷冰冰。
元映抬起頭,睜著眼努力分辨上方的黑影,遲疑道:“紹均哥哥?”
齊紹均沒回話,皺眉低頭看少年的眼睛,觀察一會兒,才低聲道:“看不見?”
元映借著他的力氣,把自己撐起來,眨了眨眼,努力分辨眼前的景物,“有點黑,我找個侍者帶我過去吧。”
他朦朧中能瞧見螢火般的亮點,應該是場內領路的人。
齊紹均沉默了會兒,伸手拉住想抓瞎往前走的元映,“跟我來。”
元映“哎”了一聲,手被拽進齊紹均手心裡,步子有些踉蹌地往前跟去。
齊紹均在前麵領著他,手心緊張地微微出汗,然而他臉上不顯,一如往常地麵無表情,注意到元映跟得有些吃力,又不著痕跡地放慢腳步,用宛如散步的速度領著他往中央走去。
到了中央,亮度好了許多,元映的視力有所恢複,他掙了掙還被齊紹均握在手心的手,輕聲道:“紹均哥哥,我能看見了,謝謝你。”
齊紹均若無其事地鬆開手,也不回頭看元映,沉聲道:“以後這種場合就自己找個地方好好待著。”
說完,他就站得遠遠的,仿佛在和元映撇清關係。
元映看著他的背影,表情有些茫然。
這凶巴巴的語氣,是在嫌他事多?
另一邊,一個勁走到人群中央的顧粼總算發現元映掉隊,他等了好久,總算望見從暗處牽著手走來的倆人,顧粼心頭一滯,剛想招呼元映過來的手也訥訥放下,轉身麵向舞台,不再看找不到熟人的元映。
元映在人群裡找了一會兒,總算看見顧粼的側臉,可他在人群最中間,主持人已經上台,他現在擠過去有些失禮,不由退到人群偏遠的外圍,墊著腳聽主持人介紹。
殊不知在人群另一側的齊紹均,正好看了他幾眼。
“以後拍賣會場設點座位。”
“啥?”剛湊到齊紹均身邊的林聞光一臉懵逼,“拍賣也就十分鐘。”
齊紹均視線瞥向某位穿著8厘米高跟鞋、不著痕跡揉腿的女士,“總有人不方便。”
注意到他視線,林聞光“哦哦”應了,又八卦地哄笑一聲,“怎麼,這麼關注人家,這麼小的動作都注意到了?”
齊紹均懶得搭理他的調侃,“開始拍賣了。”
林聞光自討沒趣,轉而將注意力集中放在台上。
這次慈善晚會林夫人下了很大手筆,走了各路人情關係,拍品質量非凡,甚至她自己的私藏也拿了一件出來,好幾件拍品都引起人們一番爭奪,成交價大都在五百萬以上。經過前麵這番鋪墊,士紳名流對壓軸品的期待值升到最高,這時,主持人神秘一笑,邀請打扮得珠光寶氣的林夫人親自上台。
台下不由起了細碎的議論聲,能讓林夫人親自上台介紹的,肯定是比前麵優秀很多的作品。
發現人們更加期待的眼神,林夫人不由笑了笑,優雅地比了個安靜的手勢,然後輕柔道:“很感謝大家的鼓勵和支持,這次的壓軸作品是我非常看好的一位新星藝術家的作品,他長居R國,年紀才二十出頭,可流暢豐富的色彩運用和富有想象力的藝術創作已經獲得國際多位藝術家的極口稱讚,我個人也對他十分推崇。偶然得知他近期回到了Z國,我不由大膽地做了個決定,將他的作品作為此次慈善晚會的壓軸作品,向你們介紹這位繪畫天才。”
聽到這,齊紹均不由再次看向人群角落的少年,眼神複雜。
林夫人話裡的線索已經指明,正是他認識的這位少年。儘管他刻意忽略,但也知道元映在界內已經大有名氣,沒想到在國內,也有了像林夫人這種水平的粉絲。
被不停戴高帽的元映此時非常緊張,當時林夫人邀請他過來,並沒說讓他的作品做壓軸,之前沒看到被拍,他還以為自己在選角空間畫的成品被撤或是做了壓台,誰成想劇情給他設定的白月光人設會這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