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曜沒有理會他,眼睛看向許覓的方向。
王浩東會意,過去查看了下,確認是睡著了。
“曜哥,睡了。”他用氣音說到。
祁曜眨眨眼表示知道了,又看他手上。
“曜哥,你都有掐我的力氣了,還沒說話的力氣?”
王浩東嬉笑著,眼眶裡好像有熱熱的東西,被強行憋了回去,把手機調到輸入界麵,放到祁曜手可以觸碰的地方。
祁曜:“明天把他弄走。”
王浩東為難地看著他,他也想,這不是沒成功呢嗎。
“曜哥,他是你男朋友,我們可趕不走。”
祁曜翻了個白眼,繼續輸入:“想辦法,我不相信他。”
“我也不信,祁煥那家夥都找上他了,誰知道他倆暗地裡有沒有聯合,但你沒醒我們還真不好趕他走。”
祁曜:“沒用。”
王浩東看著那倆字很像懟一句:你行你上,到底是不忍心。
“我和沈則他倆商量好了,會多盯著他,你放心。彆糾結他了,我問你,這回的事是不是孟婉茹那賤人乾的?要真是,我帶家夥去非把她弄死不可!”
“這事沒那麼簡單,彆輕舉妄動,我醒的事除了你們三個,誰也彆說。”
“你爺爺也不說?”
“他不知道我車禍了,彆告訴他。”
以祁爺爺對他的疼愛,如果知道,現在一定是守著他的。爺爺身體也不好,不能刺激他。這也是他和孟婉茹他們少有的共識。
“好吧。”王浩東應下來,收回手機,“該做什麼我們知道,你好好休息。”
祁曜聞言閉上了眼睛,渾身疼得厲害,像被扔進了滾燙的熱水,灼燒刺痛。這些都比不上雙腿的無感,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逃避,隻會避無可避。
第二天一早,等醫生過來查房後許覓準備回家一趟。
“祁曜,我會很快回來,你彆怕。”
許覓柔聲道,輕輕在他眼上落下一吻,嘴角上揚,形成一個愉悅的弧度。
王浩東拿著早餐回來看到這一幕,眼睛差點掉出來,就差沒指著許覓鼻子說:你汙染了曜哥!
“我回家一趟,會儘快回來,辛苦你照顧他一下。”
許覓說到,沒等他回應就走了,態度坦然。
“你你你……”
直到許覓走遠了,王浩東都沒再說出來一個字。他顧不上手裡的粥會撒,快步跑到祁曜那,臉色複雜。
曜哥到底是醒著還是睡著?醒著怎麼一點反應也沒,從來沒人敢那樣對他,哪怕是許覓,以前最多也就是牽下手,還很快會被甩開。
所以,大概睡著吧,不知道最好。王浩東鬆了口氣,放心地坐沙發那吃早餐。他沒注意到祁曜微微收緊的手。
從醫院出來,許覓本來是想打車回家的,想到原主的家境,還是放棄了。正好附近就有站牌,乾脆坐公交了。
等許覓回到書中描寫的那條狹窄陰暗的小巷子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原主的家在城市的邊緣,是貧民聚集區,俗稱貧民窟,偏遠破舊又臟亂。這裡什麼人都有,你能聽到最粗俗的話語,也能見證最悲苦的無奈。在這裡,沒有人有餘力去幫助他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力保護好自己。
原主一家就住在這裡,窮匱的物質條件造就精神世界的貧乏,原主從小在這種條件下長大。他渴望脫離這種生活,不願被同化。他努力讀書上進,發現還是太慢太難。所以,當得知祁曜的身份後,他毫不猶豫地抓住了他,以他為跳板。
你情我願的事,不能說錯,隻是他後來的路歪了。人為了自己的私益使些手段不算什麼,但當這種手段是害人時,就注定了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定程度上,許覓認為自己和原主是相似的,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放過一切機會,但不同在他有底線。
“哎,這不是覓覓嗎?你可算回來了,快去看看你媽!”
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女人拉著許覓說到,臉上難掩焦急。
“發生了什麼?”
許覓茫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原主畢竟是炮灰,原書中對他的描寫沒有那麼細致。
“今兒個突然來了一夥人,對著你媽的攤子就是砸,你媽去攔著被推倒了,摔得不輕。說送她去醫院也不肯,現在在家待著呢。”婦女解釋道。
“你說怎麼還會有這種人,看著不像我們這塊的。”
“他們有說什麼嗎?”
許覓懷疑是祁煥做了什麼,自己昨天剛剛和他作對。而且鬨事的不是這邊的人,就更值得懷疑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你得去問你媽,快去看看她吧,我就不進去了。”
說著就到了許覓家門前,門上掛著個手工編織的福字,牆上還有沒揭乾淨的對聯的痕跡。
許覓從兜裡拿出鑰匙,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