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加把勁,許覓心裡這麼想著,徑直拿起他的手貼著臉,擠出兩滴淚。
濕熱的液體淌在手上,耳邊是那人喋喋不休的話音,祁曜覺得自己能再忍下去都成神了。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睜開了眼。
“啊你醒了!”
許覓假做驚喜的樣子,淚中帶笑,點點晶瑩如星似鑽。
沈則也立馬衝了過來,在許覓看不到的地方眼帶質詢。
祁曜大部分臉被紗布包著,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他淡定地把手抽回來,“彆吵。”
隻是嘴張了張,並沒有聲音,許覓還是看懂了,不過他當做沒看懂。
“沈則你快去找醫生,這裡有我。”
許覓激動地推了把沈則,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祁曜。
“祁曜,你可終於醒了,我就知道你那麼厲害,才不會躺一輩子。”
許覓說著坐了回去,重新執起他的手。
祁曜抽了下,沒抽動,也就隨他了。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好像放空了。
“你醒了就好了,不然我真的是一下都不敢走開。你知道嗎,你那個護工是你後媽找來的人,我那天在洗手間都聽見了。你想我要是不在,萬一她害你你不是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說著沈則就帶著醫生過來了,許覓趕緊起身給騰位置。
醫生用儀器檢查後,露出了安心的微笑,“病人能這麼快醒過來我都沒想到,不過恢複得不錯,生命體征各方麵都挺穩定,今後好好修養就好了。隻是腿,暫時是沒辦法了。家人多陪伴鼓勵他吧。”
醫生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沈則和祁曜相對無言,許覓心情倒是還不錯,去倒了杯溫水回來喂給祁曜。
“你原來的護工,被我打發走了,暫時我照顧你。”
許覓一邊喂他一邊笑著道,他加了護士美雲的微信後,旁敲側擊地了解到更多那名護工的信息,摸清了情況後匿名聯係上那名護工,稍微嚇了嚇她,她就主動請辭了。
那護工是個老實人,也就是為了錢,牽扯到豪門恩怨,怕被牽連,就打了退堂鼓。
聽到這個,祁曜沒什麼反應。走了個有問題的護工,又來了個許覓,於他也沒有多少分彆。
“你先休息,我去做作業。”,喂完水,許覓說到,“等你好點了,我幫你補課,彆擔心學習問題。”
祁曜如果不是被紗布綁著,這會兒都要麵部抽搐了,他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還擔心學習?
“曜哥,家裡有點事,先回去一趟。”
這會兒沈則接了個電話。
“許覓,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帶回來?”
“不用那麼麻煩,我點外賣就好。”
許覓正在看筆記,聞言抬頭笑著回應。
沈則也沒有客氣,大概是真的有急事,直接就大步走了。
病房裡隻剩下許覓和祁曜兩個,一個安靜躺著,一個埋頭寫作業,室內隻有書頁翻動的“唰唰”聲和落筆的聲音。
許覓一邊看筆記,一邊頭疼。他當年也是個學霸,高考全市第一,然而讀完大學就從知識的巔峰滑落了,現在做高二數學還挺吃力。
主要還是知識點遺忘了,他一點一點看筆記回憶,全心貫注。
突然房門被猛得推開,發出“咚”的一聲,好像牆麵都跟著晃了晃。
許覓被嚇得手下一歪,看向門口。
是祁煥和一個不認識的中年女人,不用猜也知道是孟婉茹,祁曜的後媽。
開門的是他們帶來的保鏢,一個個長得凶神惡煞的,不知道還以為是混黑.社會的呢,不過孟婉茹家的確有黑.社會背景。
“喲,醒了呀,感覺怎麼樣?”
祁煥慢悠悠地踱步到祁曜床邊,盯著他左看右看,臉上帶著譏諷輕視的笑。
“怎麼,幾天不見,哥都不認識了?這傷的是腿嗎,我怎麼看著腦子也彆撞壞了呢?”
祁煥伸手隔著紗布拍了拍祁曜的臉,正準備伸手往下敲敲他的腿,被許覓阻止了。
祁煥的目光順著許覓白皙的手到他的臉,笑容一點點變冷。
“小子,教訓還沒吃夠?眼睛長這麼好看有什麼用,就是個裝飾品,捐了吧,正好奉獻社會。”
祁煥抽回自己的手,放到許覓肩膀上,手指慢慢收緊。
肩膀上的痛感越來越強烈,許覓沒忍住皺起了眉頭,眼睛不服輸地瞪視著他。
還彆說,這小子雖然是個男孩子,長得比大多數女生還要精致好看。他微抬著下巴,麵容倔強,小嘴兒粉嫩嫩的,又水潤飽滿,像是誘著人去親吻。
祁煥玩味一笑,心裡有了新的主意,當下也不再為難他,鬆開了手,把矛頭轉回祁曜身上。
“祁曜,我說你不喊我就算了,我媽你也不打個招呼?好歹照顧了你這麼多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