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希望你對我不那麼真誠。”
安鈺低頭掩飾嘴角的苦澀,再抬頭是漫不經心的笑,讓人覺得剛才隻是句玩笑話。
許覓對安鈺的感情一直很純粹,此時也沒多想,配合著回了句:“到時候你又有理由可以教訓我了,居心不良。”
安鈺笑了笑,“我回家了,你早點休息。”
轉過身走出幾步,又補充:“彆陷得太深,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落魄的時候需要你,起勢了身邊的人太多,你就不重要了,成為了可有可無。而且恩情,有時候反而是催命符。”
兩人都沉默了,直到安鈺走了出去,大門關上。
安鈺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道理,透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人成熟。他說的其實許覓都想過,所以才始終不變初心,沒想著成為主角的腿部掛件。
當你全身心依賴一個人,放棄謀生的手段嗎,就是走向毀滅的開始。恩情有時是催命符也不是假話,古往今來農夫與蛇的故事隻多不少,人性不可輕易揣度。
祁曜不是恩將仇報的人,但是他性格裡的偏執、極端因子在文的後期展現得淋漓儘致。作為讀者,會覺得這種人設很帶感,作為被主角摧殘的小炮灰就慘了。
所以祁曜再好,許覓也隻想在恩怨兩消的時候和他分道揚鑣。
在客廳站了會兒,聽到房間裡有動靜,許覓立馬跑過去。
“醒了?餓不餓,我去煮夜宵?”
許覓柔聲問。
“嗯。”
祁曜淡淡道,才不承認是故意弄出動靜的呢。
沒過多久,許覓就端著兩碗麵條過來了。白色的麵條撒上蔥花,還加了西紅柿和雞蛋,香氣濃鬱。
祁曜喉結動了動,接過來大口開吃。
許覓也餓了,坐在書桌前專心吃麵,滑溜溜帶著番茄香味的麵條下肚,感覺渾身都舒暢了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祁曜突然問。
許覓抬頭看他,他一碗麵已經吃完正盯著自己,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淡定地解決剩下的麵條,擦擦嘴。
“中午和祁煥吃飯是他強行拉我去的,......他搶了我手機故意氣你,你彆上當。那張照片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沒給他吹傷口。”
許覓把中午的事簡單解釋了一番,忐忑地等待祁曜的反應。
“沒了?”
祁曜麵色冷沉,顯然是還不滿意。他說的那些一早就聽王浩東他們說過了,來也不是為了聽這個,實際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看他被祁煥找麻煩,第一想法就是出現在他麵前。整理好的說辭在看到安鈺都用不上了。
“沒了,該說的都說了,我也不能給你編吧,不信王浩東他們可以作證。”
許覓攤攤手,無奈道。
祁曜呼了口氣,語氣平靜的:“沒讓你和我解釋祁煥,他還沒資格讓我生氣。你和安鈺是怎麼回事?”
“啊,我和他怎麼了,就你看到的那樣啊。”
這就讓許覓很不能理解了,安鈺和祁曜又沒什麼利害關係。祁煥他都不在意了,還管安鈺?
想到今天看到的,兩人有說有笑並排走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情侶呢,更彆提房間裡的。
祁曜抿著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決定放棄問話了。
“傷口呢,我看看。”
祁曜粗聲粗氣的。
許覓脫下外套給他看。
白皙纖瘦的手臂上大片紅紫,看著很嚇人。
祁曜皺著眉,一臉嫌棄:“你可真行,打個球都能負傷,這要真讓你乾點什麼不得把自己折進去?”
“整天讓祁煥給欺負,有沒有點出息?對著我有脾氣,在他麵前成包子了?”
嘴上說得凶,握著許覓傷口的手用力很輕,還湊近了吹吹氣。
許覓笑了笑,沒回嘴。
“還笑,疼死你算了。”
祁曜準備說點什麼,一抬頭對上他晶亮的笑眼,耳根隱隱發熱。
“手疼也不說,等下洗漱不用幫我了。”
“好。”
許覓笑著應下,突然伸出胳膊抱住祁曜。
輕輕地抱著他,許覓柔聲道:“祁曜,謝謝你關心我。下次還是不要這樣了,你身邊不留人不安全,我會擔心的。”
淡淡的清香入懷,祁曜無措地坐著,手不知道放哪裡,最後強裝鎮定地拍拍他的背,輕聲:“知道了,囉嗦。”嘴邊的笑弧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