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黨%”
許覓縮回手, 奇怪地看了眼祁曜, 他其實已經吃了不少了。
“看我這記性。”王浩東一拍腦門,招來服務生, 讓上份炒粉。
許覓衝他感激地笑了笑。
沈則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祁曜。
聚餐後, 時間還早,幾人去KTV唱歌。
其實許覓本來不想來的,今天作業還沒寫完。奈何王浩東特彆熱情,想想放鬆一下也可以。
趁著他們三個飆歌的時候,沈則附在祁曜耳邊, 輕聲:“我有話和你說。”
“嗯。”
祁曜點點頭,被他推著出了包廂,在走廊儘頭停住。
“曜哥,你對許覓上心了。”
沈則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祁曜默了下,淡淡的:“不是。”
沈則笑了笑, 知道他不會承認,隻說:“一個人的嘴可以騙人,眼睛不行,你沒發現隻要他在,你總是下意識地看著他,關注他嗎?難道你覺得這些都是巧合?”
“為什麼不可以?”
祁曜看著他, 麵容平靜。
沈則一時竟無言以對,無奈地笑著道:“你就自己騙自己吧, 彆後悔就好。依我看, 許覓遲早有一天會離開, 你不做點什麼留不住的。”
“你覺得他對你好嗎?”
“廢話。”
“看過愛情劇嗎?情侶之間的相處方式是怎樣的,知道嗎?你不覺得許覓對你的好,更像是一種討好嗎?他包容、無微不至,受委屈了也是自己躲起來難過。這種不平衡的關係,多付出的一方累了就是結束的時候。”
沈則喘了口氣繼續:“曜哥,以前我不說是知道你不喜歡他,他能知趣自己放手也挺好。現在,是不是要有些改變了?其他的,無論是那對母子還是什麼,我們都可以幫你。唯獨感情這件事,得你自己來。”
然後是長長久久的沉默,祁曜眉頭擰在一起,快要打結了。
“沈則,其實有時候我覺得他不是喜歡我,我有些害怕。”
祁曜垂著頭,聲音低低的。
“而且,他是許榕生的兒子,我不能對他動心。有時候,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故意接近我,讓我以後沒法對他下手。”
“你問他了嗎?”
沈則看著他。
“試探過,他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我覺得不該是這樣,有種違和感。”祁曜眼中帶著些迷茫,“沈則,我是不是太多疑了?”
這不能怪祁曜,他生長的環境太複雜,從小接觸的陰謀詭計太多。慢慢的,很難完全相信一個人。
沈則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溫聲道:“曜哥,你的感覺一向很敏銳,是不是你想的那樣還需要查證。但是許榕生那件事,怪不到許覓身上,當年他也還隻是個孩子。”
“嗬嗬,當年我也是個孩子啊,短短幾月外公家倒台,家庭破裂,我又做錯了什麼?如果沒有許榕生做的偽證,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祁曜冷笑,幽黑的眼眸陰鷙冰冷。
“沈則,你說我是不是不該讓許覓留我身邊了?我好像拒絕不了他。”
沒等沈則回答,祁曜又說:“萬一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萬一他真的,喜歡我呢?”
沈則默了默,“曜哥,如果你無法保證不會因為許榕生遷怒許覓,就順從自己的心意來。如果做不到,及時止損吧,人的一生很長很長,沒什麼非誰不可。”
“如果他真的對那件事一無所知,我不會遷怒報複他。如果……”
剩下的沒說完的話,祁曜和沈則心裡都明白。
被仇人的孩子蓄意接近,還對他動了心,這種被騙感和恥辱感足以讓人憤怒。
“孟婉茹在計劃著逼你外出求醫,祁斯銘還沒鬆口。”
沈則呼了口氣,見勸不動他了,轉開話題。依他的想法,祁曜還是趁早放手的好,這樣糾結下去結果可能是兩敗俱傷。
“爺爺快回國,她著急了,前段時間給我的藥加重了劑量,就是為現在做準備。”
祁曜沒覺得意外,隻是想這一天終於來了。
“彆讓他們發現你沒用那藥,溫爺爺留下的那些東西,顧淮安都依照承諾轉到了我們指定的戶頭,人脈還在整合。很快就可以找到機會離開孟婉茹視線了。”
沈則說到。
當年溫家外公預感自己要出事,留了一手。將一部分私人財產托付給信任的人,當時他的法律顧問顧淮安,讓他在外孫成年後交給他。至於人脈,其實這東西留不住,不確定現在有哪些人可以信任,又願意幫他。
“嗯,爺爺壽宴前她一定會動手,大概率是製造意外。彆墅裡不隻是她的人,她不放心在這裡下手,等祁斯銘同意讓我出這裡看醫生,來回的路上最可能出事,可能故技重施。”
“曜哥,真的不讓你爺爺知道嗎?有他幫著你,你的處境會好很多。”
沈則問到。
“不了,爺爺的身體不好。前兩天和他通話,他一直咳,病情好像更重了。”
在這一點上,祁曜沒什麼好猶豫的。爺爺是他認同的,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沈則歎了口氣,沒說什麼,推著祁曜回包廂。
祁爺爺的病大半是祁斯銘氣出來的,對這個兒子冷了心就專心培養孫子,現在孫子又成了這樣,還真不一定承受得住。
“你們去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