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覓,外麵有人找。”
課間,許覓正低頭看書補充筆記,後門口一個同學喊他。
“沈則,你怎麼來了?”
許覓有些意外,三人裡沈則待他最疏遠,在學校主動找他還是第一次。
沈則看了眼周圍,從口袋裡掏出個手機,“喏,曜哥讓給你的,號碼幫你存好了。”
人來人往的,許覓有些慌,快速接過揣進兜裡,“謝謝啊。”
“嗯,記得給曜哥打電話,他昨晚很擔心你。”
沈則審視著許覓,他昨晚在樓下蹲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孟皆離開。中間發生了什麼,有很多可能,一個小時能做的事太多了。
許覓想起來,昨晚突然就斷了線,沒和祁曜交代一聲,按他的性子肯定多想了,沒準以為他出事了。想到這,他有些愧疚,昨晚腦子太亂疏忽了。
“等下就給他發消息,謝謝你。”
算算時間,現在偷偷去洗手間發消息還來得及。
他的眼神很清澈,除了愧疚和一點焦急外看不到其他。
沈則眼眸閃了閃,嘴角微勾,像是安慰:“也不用著急,昨晚我去你家了,看你平安進了家門,給曜哥說了。”
許覓這才明白過來,沈則是抱著試探的心思過來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套他。
像是鬆了口氣,許覓帶了點笑:“那太好了,麻煩你了沈則。昨晚一個哥哥遇到了麻煩,找我商量來著,我給忙忘了。讓你們擔心了,不好意思。”
許覓不確定沈則是僅僅看到了他和孟皆,還是知道了更多。既然他沒有明說,自己跟著裝糊塗就好。
“下次注意就好。”
沈則笑了笑,轉身離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奇怪,許覓覺得可以理解成“彆讓他再看到一次”,有點好自為之的感覺。
所以,沈則是生疑了。很可能昨晚發生的他都知道了,懷疑他的身份,懷疑他到祁曜身邊的目的。
許榕生的兒子這個身份在祁曜身邊還是很危險的,必須在暴露之前幫祁曜治好腿,早點離開。
心神不定地回到教室,許覓頭一次在課上走神。
“怎麼了?”
安鈺戳戳他,讓他看本子上寫的字。
他擔心的事不能和任何人說,許覓心裡對安鈺說了聲謝謝,在本子上寫下“祁曜”二字。
果然,安鈺沒有再回複,甚至投來一個嫌棄的眼神。
許覓沒做理會,細細想著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帶他去治腿需要的時間不短,自己的課業也不能放下,最佳的時間是寒假。
許覓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但是沈則剛剛的表現讓他很擔心。
如果他告訴祁曜,祁曜往那個方向想了,很容易就能猜出來,他接近他根本不是因為喜歡。當然,他不知道以後的事,也不會以為他是在努力保命,而會認為他是臥底。
潛藏在他身邊,必要時刻給他致命一擊。
這樣的話,他做的一切都白費了,祁曜隻會恨他的欺騙和愚弄。
所以,許覓明白,自己必須“一無所知”,惶恐害怕。
下午放學後,許覓和安鈺商量,他今天晚些過來。
給祁曜發了消息,問他方便視頻嗎,他很快就撥了過來。
醞釀好情緒,許覓小臉發白,勉強撐著笑:“對不起呀,昨晚讓你擔心了。”
祁曜親眼看到他好好的,才終於算是放心,勾著唇:“說什麼呢,沒事就好。我才離開多久,你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走個路還能摔了。”
許覓眼睛閃了閃,這是沈則的說辭,所以他暫時沒有告訴祁曜。
“那不是太黑了嘛。”
許覓像是有些委屈。
也是為了給自己打電話才發生那事的,祁曜感動又生氣,生自己的氣。許覓了解他,知道他會一直等著,不放心才那麼晚出門的。
不過話說回來,他為什麼不在白天打電話呢。
“還不是你傻,天黑就彆出門。你家那地方多亂你不知道嗎?”說完,祁曜看著他蒼白的小臉,又覺得自己語氣重了,緩了緩,“摔哪了,讓我看看,還疼嗎?”
“摔的後腦勺,頭發擋著你看不見。去診所看過了,沒事,就是還有些疼。”
許覓摸著後腦勺,輕嘶一聲。
本來是想把昨晚被綁架的事說出來,然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非常害怕。把那件事在祁曜這過了明路,就不用擔心他以後再知道了。還會讓祁曜覺得自己坦誠,對他信任依賴。
現在隻好換種說法了。
“祁曜,我昨天出門的時候,感覺有人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