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著:“那您和媽媽很開心吧,其實我也挺開心的,以後有人替我陪著媽媽了,媽媽不會討厭他。”
“媽媽身體還好嗎?”
沒等孟協歸回答,許覓又問。
“不是很好,孕期反應很大。”
孟協歸看了眼夏染,如實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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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覓猶豫了下,試探著問:“我能回去看看媽媽嗎?我很擔心她。”
夏染聽著話筒裡,少年小心翼翼的語氣,心中酸澀,麵上卻是冷冷的,對著孟協歸搖頭。
孟協歸領會她的意思,溫聲道:“恐怕不能,你還是等夏令營結束了回來吧,多交新朋友,你媽媽有我照顧。”
“可是叔叔,我好久沒看到她了,真的想她……”
許覓聲音低低的,透著落寞傷感。
“如果很為難的話,我就聽一聽她的聲音,悄悄的,好嗎叔叔?”
少年卑微地請求著,隻是個年輕的,依戀媽媽的小孩。
就是巧合吧,天下長得像的人也不少,況且許覓是男孩子。
孟協歸看著夏染,征求她的意見。
“我去樓下看看,早餐準備好了嗎。”
夏染說著起身離開。
算是滿足了孩子的願望,孟協歸想,染染再怎麼排斥那個孩子,心也是軟的。也是因為她心軟,這麼多年過去,他才終於得到她了,還有了他們愛情的結晶。
“好了,玩得開心,我去陪你媽媽用早餐。”
孟協歸說到,語氣也柔和了很多。
“謝謝叔叔,我會給你們帶禮物的。”
許覓的聲音聽
著有些激動,因為願望得到了滿足的愉悅。
心思簡單又直白的孩子,依賴著孟家的臉麵生活的孩子,怎麼可能有那樣的心機?孟協歸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疑心太過了。
染染的孩子,自然也像她一樣良善。
掛斷電話,許覓狠狠呼了口氣,不知道哪裡出了紕漏,讓孟協歸懷疑了。還好隻是孟協歸,孟協凱如果懷疑,直接就下手查了,以他們的能力,什麼查不出來。
和這些老狐狸過招,風險是巨大的,也是無法避免的。
“覓覓,好了?”
安鈺回房間,看許覓已經收線了。
許覓點點頭,“謝謝你,安鈺。”
安鈺真的幫了他很多,不論危險,他沒有一點猶豫。
“害,我們都多少年的朋友了,這麼見外。”
安鈺拉開椅子在他邊上坐下。
“最近你遇到了什麼事,我不清楚。但是作為朋友,我不想看你把自己逼得那麼緊,覓覓,現在去睡一覺好嗎?”
看著他眼下淡淡的烏青,安鈺有些心疼了。
“彆擔心我安鈺,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裡有數。”
許覓笑著道,這幾天是比較忙,但一直也沒有透支的情況。
“你啊,對自己好點吧。”
安鈺無奈道,伸手揉了把他的頭發。
“你看看你今天,為了救祁曜,差點沒把自己給摔了。既然這麼在意他,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我看他也很在乎你。”
安鈺又不是傻子,那幾晚說是視頻輔導功課,祁曜抓到機會就看許覓,分明是醉翁之意。
還有今天打球,針對許覓,估摸著也是想搏關注。這兩人啊,在一起多不容易,還折騰什麼。
雖然吧,他是會有一點難過,可他更希望看到從小的兄弟,能幸福。
“安鈺,還是那句話,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許覓認真地說到,他不是個容易交付真心的人,交出來的真心被漠視再收回去,讓他再敞開心扉就很難了。
“我也是那句話,你平安快樂最重要,我永遠支持你。”安鈺笑著道,“休息一會兒吧,要做什麼我陪你。”
麵對他的關心,許覓心下感動,笑著點點頭。
安鈺離開房間,剩下許覓一個人。
靜下來的時候,忍不住又想到祁曜,他在醫院怎麼樣?鄭剛會照顧好他吧?
他和祁曜已經不是以前的關係了,一切都說開了,不應該和以前一樣守著他,照顧他了。還是先保持距離吧。
病房裡,祁曜百無聊賴地翻看著網頁新聞,突然瞳孔一縮,孟氏集團tony先生來華,或為即將啟動的L項目尋求合作者。
這個節骨眼,孟協凱派人來華國,是想幫祁斯銘?
祁斯銘最近可是麻煩得很,不隻孟婉茹對付他,之前的競爭對手也是抓住機會對他下手,祁氏集團成了他們眼裡的一塊肥肉。
祁曜放任著,就是為了先把祁氏集團爛掉的根須清除。
按照祁曜的計劃,這兩天祁斯銘就該接到逮捕令了。Antony過來,又會帶來怎樣的改變?
意料之外的事,是好事也是壞事。來的人對孟協凱越重要,把他揪出來的可能性就越大,然而華國的形勢也會更危險。
M國有孟皆經營了將近十年的勢力抗衡著,華國,祁曜不過才剛剛發展起來。
這下不需要調查,祁曜也知道許覓做了什麼了,八成是給祁斯銘送籌碼,讓他用來威脅孟協凱了。
祁曜想過這麼做,還是覺得不太穩妥,隻有他自己就算了,許覓還在,他不想讓他陷入過於危險的境地。
這時候,鄭剛也帶著情報回來了。
“少爺,都在這裡了。”
鄭剛遞給祁曜一個文件袋。
祁曜拆開仔細翻閱,臉色一點點黑下去。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竟然現在才知道。
對許覓來說,他的媽媽是最重要的,祁曜相信就是許覓最喜歡他的時候,他也比不上許覓的媽媽。
許覓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肯定很難過,甚至是絕望。他需要有人陪著他,安慰他,這個人本應該是他祁曜的,而他失去了機會。
安鈺陪著他,安慰他,幫助他,所以他們越靠越近。
祁曜抿著唇,把資料胡亂地塞回袋子,扔到桌上。
沉默了一會兒,“鄭剛,你去辦一件事。”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幫助阿覓,護好他的媽媽。
正好醫生也說,祁曜可以出院了,鄭剛送祁曜回公寓,就去辦他交待的事。
許覓趴在桌上,胡思亂想著竟然睡著了。醒來收到消息,祁曜說他出院了,這麼快嗎。
靜靜坐了會兒,許覓也刷到了Antony來華的消息,彎唇一笑。
風險越高,回報也越大,既然避免不了風險,就儘量讓得到的回報更多才是。
危險和媽媽比起來又算什麼,許覓不怕。
“安鈺,我今晚還是回祁曜那裡。”
許覓整理好衣服,走到安鈺身邊,說到。接下來的事,他需要和祁曜溝通好。
“行,我送你回去吧?”
安鈺停下敲擊鍵盤的手指,問他。
“不用了,現在時間還早。”
“行,到了給我發信息。”
許覓點點頭,推門離開。
心情好了,連空氣都覺得清新了。
拉低帽簷,許覓從樓梯下去,到路口叫了輛車。
“小兄弟,我怎麼感覺,後麵有輛車跟著咱?”
司機大哥疑惑地問。
“您看錯了吧,繼續開吧。”
許覓笑了笑,淡定的。
從安鈺家裡出來,他就發現身後跟著人了,還是個很熟悉的人。
“大哥,前麵路口停吧,謝謝。”
附近人來人
往,到處都是監控頭,想來祁煥也不敢做什麼。
許覓在路邊的長椅坐下,等著他過來。
沒過多久,祁煥甩著車鑰匙,吊兒郎當地走了過來。
“喲,特意等著哥哥呐?”
祁煥笑著道,扔給許覓一瓶水,在他身邊坐下。
“說吧,跟著我什麼目的。”
許覓把水放在兩人中間,又坐得離他遠了一些。
“這不是聽說你出國了,又在這看到你,覺得奇怪,來看看嘛。”
祁煥完全沒有跟蹤人被發現的羞愧,很坦然地說。
“看到了,然後呢?想做什麼?”
許覓冷著臉看他,以前以為祁煥隻是蠢,現在又多了一點,毒。
上次夜色,如果不是他突然而來,攪亂了計劃,他們不會那麼驚險。
祁煥總不可能真是去玩的,他就是聽孟婉茹的,故意去攪局。他和孟婉茹一樣,不在意善惡,隻在意利益和欲.望。
“想和你聊聊啊,哥哥現在馬上接手祁氏了,怎麼樣,可以考慮跟著我吧?”
祁煥伸手要摸許覓的臉蛋,被躲開。
祁煥臉色立馬陰沉下去,眼神陰鬱。
“許覓,你和祁曜做了什麼,要我提醒?還是要我捅出去?”
他冷笑著伸手,強硬地捏住許覓尖細的下巴。
“許覓,要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我今天不會給你機會在這談,就讓你和祁曜那廢物一起被我媽收拾了。”
他惡狠狠地說到。
許覓用力地扯開他的手,嘲諷地說:“嗬嗬,你媽?一口一個你媽,你自己呢?說祁曜廢物,你會什麼?會靠媽嗎?”
許覓真的有點生氣,他那樣說祁曜,明明就不是這樣。生氣歸生氣,理智還在,沒有甩開祁煥,也是想看看孟婉茹做到了哪一步,需不需要再幫幫忙。
“我有媽靠我驕傲怎麼了?祁曜就是沒媽疼的孩子,他就是不如我!再和你一次機會,跟我,還是,去死?”
祁煥起身俯視著許覓,一字一頓道,眼眸裡烏雲籠罩,像是隨時會有風暴,垂在身側的手捏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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