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婆的意思(1 / 2)

拯救殘疾暴君 吞魚 12607 字 7個月前

薑小圓乾巴巴地問道,“你們這裡老婆是那個意思麼?”

他反問,“哪個意思?”

“年紀大的好心婆婆那種意思。”她繼續乾巴巴道,

“你彆看我個子小,其實我好幾百歲了。”

語言是蒼白的,解釋是無力的,他眼底的笑意快要滿溢了出來,不說話,隻看著她笑。

薑小圓小臉蛋都紅了,腦瓜子嗡嗡的,背過身去,惱羞成怒,“你難道還沒有嘴瓢的時候麼?”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薑小圓還在旁敲側擊地“試探”他。

陳秋以前被很多人試探過,甚至……現在崔文鳴做的事情又何嘗不是一種試探?

他早就已經學會了高明偽裝,但是從來沒有一種試探,讓他覺得心情愉悅過——除了現在,那隻小動物嘰裡呱啦了一個早上,就是想要試圖從他嘴裡打聽出來“老婆”有沒有什麼彆的意思。

偏偏還不好意思直說,顧左右言他和他講了一個早上的家庭倫理故事。

等到薑小圓急得腦瓜子都要冒煙了,陳秋終於告訴她了,“有些地方的俚語裡喜歡稱呼妻子為老婆,隻不過……我更喜歡夫人。”

薑小圓閉嘴了。

她腦瓜子嗡嗡的,心亂如麻地想:“夫人”有什麼好聽的,心肝寶貝小甜心不香麼?

等到意識到自己被他帶偏之後,她立馬回過神來,在他的袖子裡打滾。

其實她以前看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叫過原著裡那個還沒有黑化的秋秋老公過,但是看是一回事——

畢竟她一年可以有五百個老公,每一個都站在她榴蓮心的心尖尖上。

但是嘴瓢當著人家的麵說出來,那不是史詩級社死?

她偷偷從他的袖子裡麵露出一隻眼睛偷瞄他,看見他垂眸寫東西,似乎沒有被影響的樣子,她悄咪咪地鬆了一口氣。

許久之後,細細小小的聲音才尷尬地解釋道,“其實……我住在你的玉佩裡,你可以把我當成玉佩神。”

是的,經曆史詩級社死之後,薑小圓決定說一半的實話。

陳秋的筆一頓,視線轉移到了腰間的玉佩上。

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玉佩。本來是一對的,隻是另外一隻送給了小姑娘。

他卻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住在裡麵的——所以是玉佩生出來的靈麼?

明明長得比較像是一隻小湯圓,竟是玉佩裡麵的靈。

他輕輕撫摸著玉佩上的花紋,這對玉佩是臨終時母親的贈與,他一直很珍惜,後來幾經波折,就算是很困難,他也將它們保護了下來。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小姑娘仿佛是很頭疼怎麼解釋自己的來曆一般,許久之後才想好了一個比較準確的定義。

“我一開始就是住在玉佩裡的,出來也是因為你而來的……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守護神。”

薑小圓決定說出來,自然是因為發現他翻找那些誌怪傳記時候的心情。小動物有時候的直覺總是很準的。

大概是在過去的生存經曆裡麵,少年得到的善意太少了,留下了一點點的好,總有一種留不住的失落感。

就像是小時候家長不讓吃怕壞牙齒的甜食,長大後總是會念念不忘,怎麼吃也吃不夠。

她也不知道把自己比作甜食恰當不恰當。

隻是……她會長長久久地陪著他,一直到他真的成為澤被一方的一代明君,挽救這個世界的危局。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一根手指頭,“我是一個負責任的神仙。”

少年被她抱住的指尖發燙,一直燙到了他的心口,他動了動自己的手指。

他患得患失的惶恐,畏懼失去的不安,被極力隱藏的卑劣渴望,在這一刻都被這溫度融化。

他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

時間一晃而過,雖然不知道崔文鳴的葫蘆裡麵在賣什麼藥,但是薑小圓的那個刷名望的任務,也在慢慢地推進進度中。

南書房的功課要上一整天,一旬休一天,所以自從去了南書房,陳秋的大把時間都在讀書上。

每一天【明君書單】都有源源不斷的積分入賬,而學識值也漲得飛快。

薑小圓數著自己的積分,隻覺得針灸術的目標不遠了……而明君值,隻要是能夠完成目前的兩個任務,似乎目標也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數字。

薑小圓本來以為秋秋想要在老師們麵前刷好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但是顯然,她低估了陳秋。

因為轉變了任務對象,薑小圓也不再糾結秋秋在南書房人緣不人緣什麼的了,隻是在陳秋進南書房的第二天,她就建議了陳秋和老師們多交流交流。

她嘰嘰呱呱了一通,陳秋的敏銳讓他一針見血,“和功德有關?”

薑小圓也沒有瞞著他,“如果有更好的名聲的話,功德也會蹭蹭地漲啦。”

薑小圓越來越意識到了名聲的重要性。

她想到了原著裡麵,那個被天下人戳著脊梁骨罵、被寫進史書裡罵的暴君,她就覺得很不值得。在他真正黑化成為暴君之前,明明都不是他的錯,為什麼要背負那些汙名呢?

就算他不在乎,可是好端端的人,憑什麼因為沒有做過的事被罵?

更何況,作為一個現代人,很清楚輿論戰的可怕之處——

暴君秋就是因為當年背負了太多的罵名,幾乎沒有人支持他登基,他是靠著鐵血手腕和軍隊一路殺上去的……那幾乎是兩敗俱傷的結局,他自己的損失慘重,對方也死了一大片。

如果這輩子秋秋想要名正言順地登基、想要不再重蹈覆轍,一個好的名聲完全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阻力,後期也不會有那麼多的人來“征討暴君”。

就算最後避免不了找永嘉帝容妃等人報仇鯊人……倒也真的沒有必要把他的腦殼掛在城牆上那麼粗暴!

想到原著裡暴君秋,她縮了縮脖子:太凶殘了太凶殘了,不行,她一定要讓秋秋變得溫文爾雅一點!

薑小圓渾然不覺得,她自己的想法卻已經漸漸地反派化了。

她試圖讓暴君秋變明君的腦回路已經成了——從粗暴地鯊人變成溫文爾雅地鯊人。

╮(╯▽╰)╭

倒是因為她的話,陳秋思考了一會兒。

以往陳秋很少去考慮“名譽”這件事,一是顧及不上,二是確實不怎麼在意。

包括原著裡麵的那個暴君,也是一個毫不在意彆人看法的人,彆說聲譽好不好了,他連弑父殺君的事情都能做,還要把人掛城門上示眾,可謂是凶殘又自負至極,還怕天下的罵名麼?

隻是,他不在乎名譽不名譽的,但是小神明似乎很在乎。

隻要他擁有好的名譽就能擁有“功德”麼?

因為她的這一句話,讓他將這個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不在乎的“名譽”放在了計劃當中。

薑小圓本來以為,暴君秋前世那麼凶殘,也沒有太多的擁護者,很可能是因為在建章宮的七年,讓他變得孤僻且厭世,讓他在秉承著暴力美學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但是薑小圓錯了,一旦被納入了他的計劃範圍,他就展現出來了驚人的天賦。

薑小圓以前沒有掛掉的時候,是個懶貨阿宅,要不是一開始把陳秋當成了紙片人,恐怕還要熟悉一會兒才敢和他放肆。

所以情商普通人水平的她壓根就看不懂,為什麼秋秋似乎也沒有做什麼,為啥少傅們看他的目光就越來越慈祥,越來越透出一股子“孺子可教”的滿意來呢?

明明秋秋和幾位老師的關係都不鹹不淡的來著的,既沒有像她一樣去“賄賂”,也沒有任何其他引起彆人注意的舉動……隻是上交了幾篇看著平平無奇的文章,她任務進度就刷刷刷地上漲!

薑小圓一臉懵逼,懷疑他是不是背著她做了點什麼,小腦瓜子實在是想不明白,就蹭蹭地跑來問他。

陳秋抽空和她解釋了一番——

比方說謝少傅喜歡樸實的文風,是個實乾家,所以他就寫一些關於水利的粗淺想法送過去讓謝少傅指正。他在藏書閣找到過謝少傅的文章,在策論中提到一兩點,恰好與謝少傅不謀而合,就算是寫得不咋地,謝太傅也覺得他思路正確、孺子可教;

比方說宋少傅是個清談家,他就找玄術方麵的問題去請教一二,並且恰當地表現出來一點對道家的興趣,宋少傅就會自然而然地談下去;

再比方說餘侍讀最喜歡詩詞歌賦,陳秋恰好對外人設不擅長此道,就時常請教,態度謙虛;

……

總之就是揣摩透他們的喜好,然後投其所好。

南書房裡自然是有好學的,但是這些學生身份特殊,很難滿足太傅們當“師父”、為人師的心情……所以就算是他在藏拙,看似東一榔頭西一錐子,卻精準地把握了他們的喜好。

在不暴露自己,讓人覺得毫無威脅的前提下,仍然能夠留給老師們質樸好學的印象。

人心是最難揣測的,如果一個人能夠掌握了揣摩人心的竅門,無疑是可怕的。

薑小圓目瞪口呆,她都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秋秋就把少傅們的喜好就摸了個透……以秋秋這種變態的觀察能力和敏銳度,這就是個天生的政治家啊。

隻是,淪為一秒鐘的腦殘粉圓圓,突然間想起來了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腦瓜子瞬間清醒,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秋秋,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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