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腦袋裡漸漸沒有了聲音。

王書清的小臉舒展開來,終於能睡個好覺。

奶孫倆一覺睡的昏天黑地。

外麵的人可就慘球了,靠近他們的幾戶人家,個個眼底發青,叫苦不迭,扛著鋤頭朝著地裡走去,路過緊閉的大門時,都想咒罵句,最終想到什麼似得,都閉上了嘴巴。

王書清奶孫倆的情況,都是一個村裡的,誰不知道誰?昨個兒八成是被憋急了,從小書清的爹媽死後,他們奶孫倆那日子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可這個年月,誰又能幫襯誰,都是自顧不暇的。

也有那不好相與的,路過大門呸了聲:“有不滿的,大隊辦公室說去啊,就擱在家裡亂叫算什麼本事!欺軟怕硬的東西,沒見對自己的媳婦這麼有火氣,慫的跟孫子似得。”

“好了,金花少說兩句吧。”

“你們怕惹事,我可不怕!這老太婆罵的是誰,都清楚的很!小書清後腦勺這麼大一個豁子,呼呼的血,結果惹事兒的呢?在家捂著耳朵權當聽不見,年紀輕輕的也是好意思,我一個老太婆都覺得臊得慌,自家孩子惹事,家長躲得遠遠的,咋,咱們不是一個村裡住的,一個生產大隊的?能躲到哪裡去?”

說話的是一個胖大嬸,叫崔金花,十裡八村的的事情,少有她不知道的,不忙的時候還順便擔任媒婆,為人嘴臭但是心腸不錯,昨天王書清的事情,她也跟著去了,結果還沒進門就被一盆刷鍋水潑了個滿身,接著門砰的一聲當著大家夥的麵就關了。

人家還撂了句:“我們家什麼都不知道,孩子說了,是王書清自己摔倒的,那個喪門星彆想賴著我們家,沒門!”

嘿,還沒見過這種賊還捉賊的!

氣的崔金花一肚子氣,晚上回來又聽了一晚上的戲,那心情能好了才奇怪了。

倆人攀扯著,朝著地裡準備乾活去,畢竟一天不乾,那公分可就沒有了,儘管困的要死,也忍耐著朝著地裡走去。

崔金花餘光一掃,就看到後麵來了個穿著土綠色的外套的女人,扭著腰挎著空籃子去推王書清家的門。

門從裡麵拴上了,女人沒能打開門宣泄,那張臉立馬拉了下來。

“嘿,這不是老三媳婦,金花咱們有熱鬨看了,看會再走,昨個老太太喊了一夜,還不知道她這個媳婦會不會把她吃了。”跟崔金花攀談的是個黑瘦的女人,叫徐慶愛,年紀不大,三十來歲,有些東家長西家短的完美八卦心態,八卦的心態和大平莊大部分的女人類似。

崔金花這會子是不太想管這檔子事,就想安安穩穩的去上工,畢竟再耽擱一會,耽誤了上工的時間,公分可就要減少了。

老三媳婦叫燕雲英,因為自己老爹是在大隊當乾部,所以平日裡看人都恨不得拿鼻孔去看,自認為自己嫁到王家來是低嫁,王家人應該把她給供起來,正好王家老三是個沒主心骨的,老大又是個地裡刨食的實心眼,這一大家子人,就隨著她擺壞著玩。

老太太帶著個喪門星單過,彆提多不著她待見了。

隻見她跟雪姨一樣插著腰站在門口就開始罵:“個作妖的,怎麼,昨晚上不是叫喚的厲害,人呢!不是說想死,這青天白日的在家裡躺屍呢?!”

周圍人立馬臉色都不好看起來了,畢竟大家都是一個村裡的,尊敬長輩這是起碼的,像是這麼破口大罵自家婆婆的,除了一些特愛八卦的覺得像是吃了大瓜,大部分的人都覺得燕雲英未免太不是東西。

“開門!!”燕雲英用腳踹著門,要是平常,燕雲英至多說兩句難聽的話就過去了,可是今個她才剛醒,大寶的娘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跑到她家來訴苦,說是被老太太折騰的一夜沒睡,就為了你家的那個賠錢貨,要去跳河,你說這要是傳出去,多傷了燕叔的麵子。

這話繞的彎,比去西伯利亞都遠,就算人家老太太鬨騰,那也是你家理虧,把孩子打了還不認!

但是燕雲英就應了下來,要為大寶家討說法,因為大寶娘帶了六尺的布票,還有半籃子遮掩好的雞蛋。

她其實拿著這東西去給老太太道歉,就能完美的磨平這件事情,但是她非不,她非要拿著這個東西來送給燕雲英,讓燕雲英強製性的去讓老太太閉上嘴,就想著以後王書清看到自家的孩子,躲得遠遠的,既然都能辦好事,那她自然是希望能夠高姿態的麵對弱者。

燕雲英收了這個東西,那肯定是要辦實事的,這不就大早晨來找不痛快。

哪裡想到門都進不去,根本沒人應她。

“三嬸嬸,你在乾嘛?”一個脆生的聲音響起。

抬頭一看,不是王書清又是誰?

燕雲英一看到王書清就來氣!飯怕添口,這麼一個人,一年到的,還不知道得吃了老太太多少私房,想想如果沒有這個死丫頭,那錢可就是自己的。

“滾下來給我開門,規矩呢,見到你嬸嬸來了,還不知道開門?”燕雲英鐵青著臉訓斥著。

王書清趴在圍牆上,嘿嘿笑著:“我夠不著門栓。”

她其實墊著腳是夠得著的,但是為毛要開門?

“讓你奶過來開!”

王書清笑的更靦腆可愛:“奶不行,奶不能給你開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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