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我兒子買的,誰準許你亂動的!”
記憶中的手白皙細膩,手指修長,光潔的指甲蓋上畫著精美的花紋,可是,就是這被修剪得整齊乾淨的指甲劃過時,指風卻留下一道道血痕,疼痛難當。
小女孩怔怔的抬頭,茫然的望著眼前這個自己應該稱其為媽媽的女人,她很年輕,妝容精致唯美,衣服是定製的,靴子是特供的,就連身上的香水都是她自己去法國親自挑選的,可是,就是這個渾身上下無一不透露著華貴優雅的女人,一巴掌能將人的嘴角扇出血來。
三歲的孩子並不懂得母親大人如此鮮明區彆待遇的意義,她隻是撫著血痕累累的臉頰,哭得聲嘶力竭。
………………
“不想吃就下去,彆在這裡浪費糧食!”
在孩子眼中,父親是座山,巍峨挺拔令人心安,可是她的父親卻毫不憐惜的抓著她的衣領子將她拎了起來,大步走向雜物間,隨手就將她關了進去,明明他親眼看見將青菜丟在桌上的是年長一些的兒子,小女孩身前的餐盤裡甚至連勺子都沒有,就連保姆都知道,她根本沒機會在餐桌上吃飯,勺子給了也是白給。
小女孩抱著膝蓋埋著頭,緊緊蜷縮在雜物間的角落裡,又冷又餓,她卻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
四歲之前的記憶,混著心臟撕裂般的劇痛侵襲著大腦,萌萌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很不對勁,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擺脫這失控的狀態,腦海裡那些可怕的記憶越來越清晰劇情卻越來越混亂,萌萌強迫自己要冷靜,明明早就已經決定要忘記他們了,明明早就明白在他們眼中自己是多餘,明明早就想好要在末世活得自在瀟灑,隻在意愛護自己的人。其他人管他們去死呢,明明……。
可是,從懂事開始就積累起來的怨恨,卻被神秘的力量被強行從記憶深處拉扯出來。哪怕她儘力壓製,它們仍然在她破開的心防中破土發芽,一點點的茁壯成長起來。
大腦被侵襲,心房失守之下,萌萌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可是思維卻又詭異得非常清醒,一方麵她儘力控製著體內突然躁動不安的雷電元素,另一方麵,她卻有一種破罐子破摔般的決絕,昏迷也好,時空也好,反正隻要能擺脫現在的痛苦,她管彆人去死呢。
終於,意識戰勝思維,異能暴動。
痛苦的蜷縮在地上。小小的人兒周身突然出現細如發絲的藍紫色微光,周圍的小動物們感覺到一股令它們畏懼的力量在蠢蠢欲動,可是,它們有限的腦域根本無法完全弄明白這可怕的危機來自於哪裡,隻是本能的警惕著,頸毛乍起,身體異化。
原本看起來像普通動物一樣完全沒有變異的小倉鼠、小兔子、喵星人、汪星人們一個又一個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個頭如鼓風一般猛漲,獠牙爆出唇瓣,利爪撕裂地麵。威脅的低吼從喉嚨深處壓出,它們再也沒有了食草動物萌萌的外表,哪怕是最小的倉鼠,都宛如一隻蓄勢待發的食人鱷。更彆說其他動物了。
所有乖巧溫馴的小動物們都變成了異獸,空曠的泥洞大廳突然變得擁擠起來,它們都知道危險來自哪裡,卻因為“敵人”位於最重要的“主人”身邊,它們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不停的磨著爪子。喉嚨裡發出壓抑的低吼以威脅敵人。
藍紫色的光電越來越明亮越來越細密,終於,異能暴動的能量暫時隔絕了痛苦,萌萌緩緩抬頭,漆黑的瞳孔周圍暈起一圈猩紅,她看起來很冷靜,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精神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無論如何安慰開解自己,兒時的噩夢始終是她走不出來的魘,隻要足夠的刺激,她便會陷落進去永遠走不出來,可惜的是,這裡沒有拚著自己受傷也要喚醒她的小呆毛,也沒有實力足夠壓服她的阿飄,這裡有的,隻是一群異獸,一群對她充滿敵意的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