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1 / 2)

恐怖的曲調結束。

桑唯望著骷髏架,眼神古怪:如果我拒絕,反派會不會把我的皮扒掉縫在骷髏上。

狗頭軍師係統開始分析:【說不好。】

【反派畢竟是個顏控,而且喜怒無常,而且殘忍。】

昨天姬書嶼金色瞳仁拉長成針狀那一刻,侵略感與壓迫感撲麵而來,猶如滔滔江水。

有那麼一瞬間門。

係統真的覺得姬書嶼會朝桑唯動手。

狗頭軍師出謀劃策。

【我們可以虛以委蛇,畢竟姬書嶼活不了多久。】

桑唯沒想那麼麻煩。

不管反派圖什麼,情感這方麵還是彆拖泥帶水的好。

姬書嶼右眼仍然盛滿璀璨星光,搶先一步說。

“唯唯不用給我回應。”

“我隻想告訴唯唯我的想法。”

桑唯:“好哦。”

“我也想告訴你我的想法。”

姬書嶼不想聽。

他表白就單純的想告訴桑唯“有一份炙熱愛意,勝過許之鶴曇花一現的興趣,億萬倍”。

所以,桑唯的回應並不重要。

姬書嶼心想,

唯唯還沒成年呢,純白如紙,怎麼能讓許之鶴徒有其表的dogthing給哄騙了!

桑唯唔了聲,禮尚往來:“那我也要告訴你,我的想法。”

姬書嶼眨巴了下眼睛。

靳言戈不自覺微微傾身,做出聆聽姿態。

斯溫德勒側頭看他們,眸色晦澀難懂。

桑唯:“我比較博愛。”

姬書嶼:“……?”

桑唯眸色認真:“我十一歲那年得了一種怪病,心臟被分成了七份,每一份都會愛上一個人。”

說不定最後還能召喚神龍呢。

姬書嶼:“……”

桑唯體貼的給姬書嶼,包括好像被嗆到的靳言戈一點消化時間門:“嗯,就是這樣。”

她拿著切蛋糕的小刀,低頭聞了聞刀麵粘的奶油,舔了口……檸檬味的,甜而不膩,有一種清爽。

還怪好吃的。

桑唯決定切一個肋骨嘗嘗。

姬書嶼一把護住,右眼依舊盛滿星光,光澤瑩瑩,好似潺潺清水,欲說還休的委屈全都咽了回去。

“我的。”

“不給你吃。”

他抱著蛋糕落寞走了。

午飯後。

靳言戈難得抽出時間門邀請桑唯散步。

正值中午。

太陽熱烈的刺眼,灼灼火浪將桑唯包裹住,就像姬書嶼純真的愛意。

桑唯踢著一顆小石子走。

又調皮又可愛,側頭看去,她雪色皮膚在陽光下泛著如玉光澤,純然稚氣的天真無邪,以及自皮囊到靈魂透出渾然天成的蠱惑。

靳言戈收回視線。

“午飯吃的還好嗎?”

桑唯:“非常棒。”

她誇的毫不吝嗇。

“尤其是炸的小酥肉,外酥裡嫩,又脆又香,真的好好吃。”

靳言戈:“那蛋糕呢?”

桑唯眨眼:“也很好吃。”

他們停在了樹蔭下。

炎炎烈日,將軍依然穿著筆挺冷硬的軍裝,扣子係到頂端,隱隱將要抵在脆弱而性感的喉結。

琥珀色的眼眸透出幾分溫和,如大海般包容,也似長輩般諄諄教導。

“桑同學應該知道星際是一夫一妻?”

桑唯:“我不會結婚的。”

靳言戈嗯了聲,對獨身主義的宣言表示尊重,“不過我們在拒絕的時候,可以儘量委婉。”

桑唯仰頭,黑白分明的貓眼望向靳言戈,“將軍覺得我在撒謊?故意讓姬書嶼難堪?”

靳言戈輕抿了下唇。

分裂成七份,愛上七個人,怎麼聽都很像玩笑話。

桑唯歪歪腦袋,由衷的升起幾分疑惑,“為什麼你,還有斯溫德勒,總是覺得我需要教育引導?”

因為靈魂的香甜蠱惑。

倘若桑唯利用這點優勢做壞事,簡直輕而易舉。

靳言戈一直把人留在軍區除了受到的一點影響外,更多的就是擔心桑唯因此而誤入歧途。

她第一次見麵就帶著口罩和帽子。

想來也是懂得自己的體質。

由此也可以推測,桑唯是不願意利用這種體質。

以及不久之前。

她淨化了一隻星獸,但那隻星獸隻親近桑唯,麵對其他人仍然如往常一般凶猛殘忍。

這意味著。

桑唯,能夠用這種能力組建一支星獸大軍。

可她的性格既非純白,又非純惡。

是非觀難以揣摩。

她的確需要一個引導。

靳言戈宛如長輩般溫和解釋自己的想法:“我並沒有覺得你需要教育,也許隻是需要一個正確引導。”

桑唯:“……”

行叭。

她做出聆聽,“將軍是覺得我對姬書嶼說實話不對,還是不可以博愛?”

靳言戈難得卡殼。

他以為博愛是玩笑話,但未成年好像很認真。

沉默兩秒。

靳言戈另辟蹊徑,“為什麼要分成七份?”

桑唯字正腔圓:“可以召喚神龍啊。”

靳言戈:“……”

談話不歡而散。

靳言戈頗有幾分頭疼,未成年的心智發展顯然尚未成熟,全憑喜樂做事,但未來呢?

他和斯溫德勒談起這件事。

“你們平常在學什麼?”

斯溫德勒:“常識,心理學的專業知識。”

靳言戈:“彆的呢?”

斯溫德勒輕聲說:“桑同學的三觀很牢固,將軍沒必要如此。”

靳言戈:“她才十七歲。”

斯溫德勒:“將軍十七歲的時候已經參軍了呢。”

靳言戈微微搖頭。

這不一樣。

斯溫德勒:“十七歲意味著未來還很長,有無限可能,也有無限挫折。”

“重大挫折才勉強能撼動三觀。”

靳言戈蹙眉。

斯溫德勒翻看完審訊者遞上來的案子,誇讚了審訊者們的工作以後,合上智腦,眼眸多情卻也冷漠。

“將軍不必擔心,倘若桑同學做出什麼危害帝國的事,相信所有SSS級覺醒者都會合力對敵。”

他說完,看了看時間門,“我要去給桑同學上課了。”

日子平平淡淡的過了幾天。

姬書嶼離開了軍區。

窩在家裡好久,沒有追更新,也沒有找桑唯。

隻是呆呆看著骷髏蛋糕。

玫瑰嬌豔欲滴,心臟的愛意至死不渝。

——這個蛋糕用科技保存了下來。

姬書嶼坐在地毯,無神的望著蛋糕。

他能接受和其他六個人分享唯唯嗎?

他不能。

一想到那種結果就猶如萬蟻噬骨,妒火徹底席卷了他,好難受。

這時。

荀諶的通訊過來。

姬書嶼尾巴掃了下,點開智腦。

視頻通話。

荀諶隻能看到姬書嶼落寞的背影,以及姬書嶼麵前的骷髏蛋糕。

猛一看,就很陰間門。

荀諶:“你在乾什麼?”

姬書嶼好似被抽乾了精_氣:“做一個舔狗。”

荀諶:“……”

他選擇放棄了解前因後果,“今天是你基因病複查的日子。”

姬書嶼眼眶微紅:“我表白失敗了。”

荀諶暫時充當心靈導師。

“是桑唯嗎?”

姬書嶼幽幽望著蛋糕。

荀諶:“你們隻認識不到一個月,準確來說也就半個多月,失敗是很正常的。”

時間門太短,感情都無法培養。

姬書嶼無神的右眼重新注入活力,“你說的對。”

“你和她認識十幾年,還有婚約,贏在了起跑線,現在連跑道都沒進。”

荀諶閉了閉眼。

“去做檢查。”

趁他現在還不想動手揍人。

姬書嶼語氣刻薄:“你是進宮被撂牌子。”

荀諶掐了掐眉心,“所以呢?”

“你的人生就隻有情情愛愛這種事了嗎?”

姬書嶼抿了下唇。

“我就隻想有她。”

荀諶無話可說。

他為數不多的經驗告訴他不要勸導戀愛腦,於是再次督促,“何助理已經帶著醫療團隊去你家了,好好做檢查。”

姬書嶼懨懨哦了聲。

雪白蓬鬆的尾巴再次一掃,按斷通訊。

何助理來的很快。

他進了客廳,就看到極簡的小屋裡,做工精美又陰森的骷髏蛋糕。

套在罩子裡,好像老式的八音盒,哢哢唱著怪異曲調。

寒暄的話卡在喉嚨。

一時竟然不知道如此開口。

何助理輕咳了聲,“準備好了嗎,姬先生?”

姬書嶼默不作聲躺在艙內。

任由他們將各種儀器貼在身上。

主治醫生問:“您最近有沒有感受到暴躁,易怒,敏感之類的情緒?”

姬書嶼:“沒有。”

主治醫生筆尖一頓。

“等等,是太疼了嗎?”

姬書嶼:“沒有。”

主治醫生:“……那你哭什麼?”

姬書嶼:“我沒哭。”

“你用刺激性藥物了。”

醫生助理:“先生,我們還沒用藥。”

姬書嶼:“……”

主治醫生:“沒關係,這是正常現象,研究表明,百分之二十的人伴隨著基因病爆發會變得敏感,脆弱。”

姬書嶼閉上眼睛。

“我沒哭。”

主治醫生:“……”

這位先生,在場的諸位都看到您的眼淚了。

檢查結果出來的很快。

醫生看到結果頗為震驚。

前段時間門,姬書嶼的基因病已經在狂躁邊緣,隨時都會崩潰死亡,壽命超不過三個月。

但現在,基因病竟然神奇的穩定住了,雖然目前效果不太明顯,但各項數據都有一個下降的t趨勢,對於基因病來說已經是可喜可賀。

非常值得慶祝了。

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您最近有什麼奇遇嗎?”

姬書嶼:“……”

醫生期待的望著他,頗有一副“你不說我死也不會走”的執著。

姬書嶼翻了個身。

“你可以去看狗血文。”

醫生:“??狗血文?”

“是最近正火的那本‘渣了白月光弟弟後’嗎?”

姬書嶼無精打采的嗯了聲。

醫生覺得荒謬。

“除此之外呢?”

姬書嶼不耐說:“我做過實驗。”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醫生徹底閉嘴。

做過實驗就意味著,他有把握這本書對治愈基因病有效。

醫生當場打開狗血文開始。

他之前覺得這篇文嘩眾取眾。

可得知對基因病有效後就不自覺生出三分喜歡。

眾所周知。

當對一個事物充滿喜歡的時刻,就會越看越喜歡。

但對狗血文顯然不行。

尤其是,他還是個醫生啊!!!

他是醫生!

這裡麵寫的“換血”“經期”……啊啊啊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醫生幾度想要丟掉腦子。

但專業知識迫使他不斷撿起,理智與情感反複拉扯之後,他滿臉菜色的關閉智腦。

“姬先生,這篇文要怎麼做才有用?”

姬書嶼:“愛它,狠狠愛它。”

醫生:“……”

臣做不到啊!

他還要再說什麼,姬書嶼冰冷回:“滾。”

醫生立刻閉嘴。

好吧,差點忘了這家夥脾氣刻薄又乖戾。

臨近傍晚。

荀諶收到了姬書嶼的檢查報告。

除去狗血文一事外。

荀諶問醫生:[失戀對基因病有沒有效果?]

醫生:[治愈效果沒有見過。]

[但加速死亡的見到過好幾例。]

荀諶:[?]

醫生:[有些基因病到了晚期,死前想要追求愛情,得到拒絕後心死如灰,自殺的比比皆是。]

荀諶再次無話可說。

和醫生交流之後,猶豫片刻,他點開了誐、卟懂的win號,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

[可以冒昧問一下,為什麼要寫狗血文呢?]

誐、卟懂沒有回。

荀諶關掉智腦,出公司去談合作。

桑唯單方麵告訴了鄧星厘她的坐標位置,但鄧星厘綜合種種原因,並沒有先去找她。

一方麵是桑唯在軍區,貿然認親可能會有風險。

另一方麵就是,她買了個智腦,即便沒有注冊也能進入星網,然後就看到了桑明歌。

這沸沸揚揚的真假千金。

以及桑明歌被皇室認為養女,直接封了公主。

鄧星厘氣到當場捏碎了個智腦。

桑明歌是蠢貨嗎?

明知道裡卡爾族和皇室的仇恨,竟然還上趕著做公主?

但皇室戒備森嚴。

鄧星厘輕易無法進入,隻能在帝國徘徊。

當聽到人口普查,采集信息時。

鄧星厘又捏碎了一個智腦。

她敢打賭。

這件事絕對和桑明歌脫不了關係。

鄧星厘在皇宮周圍踩點幾天。

就在她準備硬闖——

桑明歌自己出來了。

她實在太無聊了,皇宮也很枯燥,像是一座巨大的牢籠鎖住了她。

她還有利用價值。

又是個沒有精神力的普通人。

皇帝當即派出了皇家衛隊保衛她的安全,允許她出宮玩。

皇後還說,“多帶點人,這樣就沒人敢看不起你,我們明歌公主象征的可是皇室尊嚴呢。”

桑明歌開開心心的出宮了。

還覺得皇帝皇後對她真好,各個方麵都考慮到了。

她在侍女的介紹下,打卡了首都星很多年輕人喜歡的地方。

還去看了全息電影。

桑明歌的星球根本沒有電影院。

更彆提全息電影了,這種沉浸式體驗讓小姑娘高興壞了,看完一個喜劇片,又挑了個愛情片,狠狠代入了女主,哭的稀裡嘩啦。

天黑的時候。

去空中餐廳吃飯。

侍女問:“公主今天開心嗎?”

桑明歌:“嗯嗯。”

“很開心,我從來沒有玩的這麼開心過。”

“我們明天還可以一起看電影嗎?”

侍女笑著說:“皇宮也有全息影院的。”

桑明歌扣著裙子上的碎鑽:“不一樣的。”

“電影院有那種氛圍。”

皇宮裡麵沒有。

看電影都顯得很寂靜。

侍女得體微笑:“公主說的對,隻要您想,我們隨時可以出來玩。”

隻要皇帝同意。

怎麼玩都行。

她可以換拿著工資出來玩耍了。

桑明歌也笑了,“父親肯定會同意的!”

這時。

服務員來上菜,她帶著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明歌公主,這是開胃酒。”

話音未落,竟不小心全灑在桑明歌漂亮的小裙子上。

服務員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侍女冷冷質問:“你怎麼做事的?知不知道這是誰?”

“知不知道這條裙子多少錢?你能賠的起嗎?”

桑明歌也有點不開心。

這條裙子她可喜歡了,尤其是上麵的碎鑽,布靈布靈的。

但畢竟對方隻是個服務員。

她又不缺裙子,沒必要這麼咄咄逼人,抬頭正要說算了吧的時候,身形忽然僵住。

這個服務員是鄧星厘!

桑明歌在覺醒之力的比賽見過鄧星厘,她知道那個尋人啟事是在找她。

可她好不容易逃離那個壓抑的家,遠離痛苦的真相,怎麼可能再回去。

於是假裝視而不見。

可沒想到竟然在這裡偶遇。

不。

不是偶遇。

說不定鄧星厘就是在這裡等著她呢!

鄧星厘賠笑說:“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有員工換衣間門,可以先委屈公主去換一下衣服。”

她雖然笑著。

但眼睛裡的威脅與怒火也是真的。

桑明歌不自覺說了好。

鄧星厘:“我帶公主過去。”

侍女亦步亦趨跟在他們身後。

鄧星厘心中冷笑。

這不就是在監視嗎?絕對是桑明歌無意間門泄露了什麼。

進了換衣間門。

鄧星厘賠笑著給侍女端了杯茶,又是一輪道歉,“真是對不起,我剛剛真的不是故意的,您能不能彆計較……”

嗡嗡嗡嗡。

侍女聽的心煩,“行了行了,彆廢話了……”

話音未落,一陣天旋地轉。

緊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鄧星厘看向呆愣在原地的桑明歌,“跟我回去。”

桑明歌:“不……”

她忍不住後退一步,“我不想回去。”

鄧星厘:“桑叔叔很擔心你,他也出來找你了。”

桑明歌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

“可是爸爸除了去找媽媽,都不願意離開星球嗎?”

鄧星厘冷冷姬譏諷:“是啊。”

“可這不是為了找她的寶貝女兒嗎?”

桑明歌:“那,爸爸現在在哪裡?”

鄧星厘:“他先去找桑嬸嬸了,走,我們先回家。”

她沒和桑明歌廢話太久。

門外還有侍衛,一個SS級,兩個S級,這麼大的陣仗對付桑明歌這個普通人實在是大材小用,可這也側麵顯示出皇室對桑明歌的“重視”。

隻有桑明歌這個蠢貨還樂在其中。

鄧星厘拽著她的胳膊從窗戶跳下去,落地姿勢非常完美。

她給自己打滿分。

鬆開捂住桑明歌嘴巴的手,拉著她快速奔跑。

桑明歌:“你慢點,我跟不上。”

她呼吸開始急促,甚至都點喘不上氣。

她看過覺醒之力。

雖然桑唯頂著一頭漸粉色頭發,可仍然們看出來她和媽媽有幾分相似。

鄧星厘肯定認出來了。

所以她在賽事上才會那麼保護桑唯。

但現在呢?

鄧星厘根本就不顧及她跟不跟得上,她隻在乎她自己,在乎裡卡爾族。

還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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