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精神體不能脫離主人而存活，這是經過科學論證的。”
他仔細觀察這幾個瓶子。
發現它們撞的方向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都是朝著桑唯精神力所在的方向。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
這些精神力見了桑唯的精神力，直接自我治愈？
就和見到女神恨不得拿出自己最好的精神麵貌的舔狗。
教授感歎。
何等優秀的舔狗精神。
他讓桑唯收回精神力。
果然不出所料。
這些精神力瞬間重新變回了紊亂狀態。
反複重複幾次後。
教授情不自禁感歎，“這就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啊。”
桑唯：“……”
她美滋滋的想，我果然適合心理學專業。
其他同學：“……”
讓他們情何以堪。
但麵對桑唯偏偏又生不出嫉妒情緒，隻覺得自己也想一頭紮進那溫暖的精神力。
眾人各自領了瓶子，拿回寢室練習。
教授：“不要想著成功一次就行，要多成功幾次，熟能生巧，下次上課我會抽查六個同學檢查。”
“……”
總共就六個同學。
幾位同學背著瓶子回宿舍了。
桑明歌跟著其他兩位女生去她們的宿舍玩。
鄧星厘是裡卡爾族啊。
她天生就會治愈。
桑唯也是裡卡爾族。
桑明歌不想和兩個天才在一起。
……
鄧星厘玩著瓶子。
精神力探出去，幾秒鐘就治愈了瓶子裡的紊亂精神力。
桑唯驚歎，“好厲害。”
鄧星厘失笑，“你才是最厲害的。”
她是在解答“一加一等於二”，
桑唯是拿起筆，一和一自己算出了這道題等於二，還成精似的自己把答案填了上來。
鄧星厘勾著瓶子裡的精神力玩，“當年裡卡爾族一時心軟心軟治愈了一位身患基因病的重症者，那人痊愈後就開始大肆宣揚這件事。”
“起初，來求醫的人們都非常客氣禮貌，給了大量的錢財，也給了地位權勢，每個人都將他奉為座上賓。”
“後來，因為精神力耗費的問題，這人一個月隻能治愈一個人，不滿的人更多，他們抓了這個人，在精神力枯竭的情況下，那人供出了其他裡卡爾族的族人。”
“再之後，裡卡爾族就被皇室和貴族抓了起來，囚_禁在皇宮當做一件藥品。”
鄧星厘收起了治療的精神力。
瓶子裡的精神力重新變得紊亂。
她冷哼了聲：“每個裡卡爾族的族人都能背下來這段曆史，但仍然有人”
原本也是不在意的。
但今天看到桑明歌的精神力就想到桑言禮封爵，即便桑言禮脫離了裡卡爾族，她還是會感到氣憤。
桑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那，那你要不要回裡卡爾族一段時間？”
鄧星厘眉眼冷酷。
“族長雖然清理掉了記憶，按照流程應該剝奪他們的能力。”
“但這件事隻能麵對麵才能剝奪掉能力，所以族長過不久會親自來這裡一趟。”
“這件事桑言禮不知道。”
但剝奪能力這件事他應該知道。
這寫進了族規裡。
他當時做選擇的時候，恐怕也是想到了族長當時無法剝奪這項能力，所以才有恃無恐。
鄧星厘：“倘若桑言禮被更好等級的覺醒者人抓到，說不定有可能修複記憶，逼問出裡卡爾族的下落。”
“如果真有那一天。”
她冷冽眉眼浸著殺意。
“我會親手殺了這條聖母狗。”
鄧星厘說完，見桑唯沉默，以為是自己太過冷漠嚇到她了。
便安撫她說。
“唯唯，他可以救人，但他要做的隱蔽，現在這樣大張旗鼓，遲早會暴露。”
“貴族裡麵，長輩雖然死了，但小輩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桑唯眨巴眼睛：“有仇人活著嗎？”
鄧星厘：“沒。”
“當年沒殺完的，也因為精神力反噬死掉了。”
她想了想說。
“我教你一個咒語，萬一有一天有人道德綁架，逼你治愈，你就念這個咒語。”
“這種咒會潛伏在身體中，過個幾年發作，到時候生不如死。”
桑唯哇了聲，“如果是這樣，我以後想做個聖母。”
鄧星厘若有所思。
倒也是個好想法。
讓他們先得意幾年，然後享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
下午上完課後。
就要到軍區為星獸做再一次的淨化。
到地方的時候。
發現教皇也在。
他溫柔笑笑，“你的精神力正在在被疏導的階段，我在這裡，防止有意外發生。”
桑唯嗯了聲。
她捏了捏手腕的小觸手，見教皇沒有任何反應，竟然覺得有點無趣……
嗯嗯？
教皇的耳朵是紅了嗎？
桑唯勾著小觸手把玩，見教皇的耳朵越來越紅。
“大人，您耳朵怎麼紅了呀？”
教皇抻了下衣袖，似是無奈又縱容的看了她眼，其中還含有幾分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羞赧，“桑唯同學覺得呢？”
桑唯搜了搜小觸手的小肚子。
教皇雪白的睫羽輕輕顫動。
係統左看看右看看。
忽然噫了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教皇帶了可遠程操控的[嗶——]】
過於充滿顏色。
係統都說不出來。
桑唯茫然：“？”
什麼？
係統不能荼毒未成年。
【沒、沒什麼。】
桑唯狐疑。
嗨呀，秘密就在眼前，但聽不到。
係統被逼問的團團轉。
還是靳言戈到來救了它。
將軍，果然是好人呐！
靳言戈見了教皇溫和打了招呼。
雖然不喜歡兩人世界被打擾，但因為疏導精神力問題，也是在所難免。
見教皇耳尖有幾分紅。
他疑惑，“你怎麼了？”
斯溫德勒差點沒驚呼出聲——
未成年捏了把小觸手的小肚肚。
他短暫的切開共感。
“見到朋友，有些興奮。”
這個朋友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桑唯笑了笑。
似是有幾分討好。
像是做錯事後試圖用一個笑容掩蓋的小混蛋。
教皇碧綠色的眼睛瞥了她眼，略有幾分警告，但更多的是寵溺。
兩人說不出的默契。
靳言戈壓下酸澀，笑著插話，問未成年的學業。
桑唯習慣性的想要捏觸手。
——剛剛也是無意，就捏習慣了，手裡麵想玩個東西。
哪裡知道差點害教皇當眾出醜。
她乖乖收好手，和將軍講話，“很好，大家相處的都很好，學習也很棒。”
“我懷疑我是天才。”
斯溫德勒：“能淨化星獸，降下光芒，本就是千年難遇的天才。”
桑唯美滋滋的嗯了聲。
被搶了台詞的靳言戈：“……”
星獸關押的地方並不算太遠，幾人稱了懸浮車，很快就到達。
開始狂躁的星獸單獨關押了起來。
這會兒時間尚早。
隻有體型嬌小的星獸開始狂躁。
桑唯看向這些有腦子的小東西。
教皇：“儘力而為，不要逞強，感到難受就及時停止。”
他動作忽然短暫的停頓了下。
微微攏起漂亮眉頭。
想到了鄧星厘說過的話。
起初，是一個人治愈了基因病發作的重症患者……
如今在看桑唯。
她在淨化這些星獸。
和真正的星獸潮相比，這些星獸數量實在不值一提。
倘若星獸潮真正來臨。
被奉為“救世主”的桑唯，又該怎麼做？
她要淨化所有的星獸嗎？
這會兒已經足夠高調。
想要叫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斯溫德勒眸色微暗。
得想個辦法。
桑唯不知道斯溫德勒心中所想，因為今天剛剛聯係過精神力，她操控的精神力並沒有上一次盛大。
自指尖冒出的透明精神力分成了無數根細長的線條，鑽到了星獸的腦子裡。
沒有第一時間淨化。
反而選擇複習今天上課的內容。
桑唯：可不是每天都有實物操作。
係統被未成年認真學習的態度感動到。
就連青少年心理健康手冊都有被感動到，向前前進了幾個點。
[進度：27％]
可喜可賀。
終於向前進了。
桑唯探究每個星獸的精神力，“嗯嗯？”
怎麼感覺每個星獸的精神力都是一樣的呢？
這種錯綜複雜的精神力。
在每個星獸腦海中都像是設定好了一般，沒有任何一個出現偏差。
等她淨化完星獸。
靳言戈擔憂：“是出了什麼問題嗎？你有沒有哪裡難受？”
桑唯搖頭。
“我可以看看其他星獸嗎？”
靳言戈：“好。”
“是發現什麼異常？”
桑唯：“還沒有。”
那就是有了猜測。
靳言戈也沒深究，帶著未成年到了被淨化尚且還沒有□□的星獸區。
星獸見到了未成年來說瘋狂，妄圖撞碎屏障衝到未成年身邊，就和今天頗有舔狗特質的精神力一樣。
桑唯隔著屏障摸了摸其中一頭星獸。
精神力注入這個屏障後麵，所有星獸的腦袋，同類型的星獸精神力完全一樣。
就像是被設定好的程序。
桑唯把自己發現的情況和兩人講了講。
靳言戈沉吟：“有點像是克隆。”
因為精神力的存在，克隆人的技術在星際是被禁止的。
但克隆動物已經發展到了爐火純青。
並且能做到一比一複製粘貼。
但前提也說了。
星獸雖然被歸結為動物，但它們本質還是有精神力的，甚至彼此有語言交流，隻不過與人類不是同一個物種。
誰會克隆星獸嗎？
斯溫德勒：“克隆擁有精神力的生物，這項技術並非沒人嘗試過。”
當克隆人出現後，精神力反噬，大多數克隆人都會死掉，有一小部分成功，但也都淪為了精神力操控下的產物。
隻懂得嗜血殺戮。
是沒有任何理智的，也不知道疼痛。
某種意義上。
和星獸很像。
靳言戈望著這些星獸，妄圖從每個星獸身上找出不一樣的地方，但是沒有。
完全沒有。
它們的臉就是一比一複製粘貼。
靳言戈心下一沉。
原本以為星獸是宇宙中的異生物，從蟲洞裡麵出現，可倘若是人為操控，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
要知道。
每一次星獸撤退，不是他們把星獸打服了，而是星獸主動撤退。
斯溫德勒將手擱置在屏障上，絲絲縷縷的精神力湧入星獸的腦袋。
“沒錯。”
他向靳言戈證明，“是同樣的精神力。”
隨即又和桑唯解釋。
“並非不信任你，隻是這件事要得出一個確定結論。”
桑唯點頭。
心想，這就是100％的忠誠度嗎，這點小事都會解釋哎。
因為這件事發現的突然。
靳言戈原本想要共進晚餐的計劃隻好臨時擱置，與斯溫德勒一同聯係圓桌會議其他成員，商討下一步對策。
……
桑唯獨自回了宿舍。
路上遇到了一直腿一瘸一瘸的異瞳小貓咪。
“……”
姬書嶼這苦肉計但凡晚兩天呢？
她現在腦子裡全是皇帝和桑言禮。
桑唯蹲下身。
拎起小貓咪的後頸皮。
“你怎麼了？”
姬書嶼：“基因病犯了。”
他虛弱的哼哼唧唧，“唯唯摸摸我，你答應過我的。”
小觸手碧綠色的眼睛瞪大。
這隻貓是誰的精神體？
怎麼如此不要臉？
小貓咪也看到了小觸手。
瞬間炸毛。
這是誰的精神體？
這麼臟，怎麼配趴在唯唯的手腕？
小貓咪夾子音喵喵叫著。
試圖把小觸手蹬下去。
小觸手一溜煙鑽到唯唯的脖子，攀附在上麵，當了一條吊墜。
小貓咪瞪大眼睛，“唯唯！它好不要臉！”
桑唯：“……”
你好像也沒資格說彆人叭。
她拎著小貓咪回了寢室。
時隔幾天後。
小貓咪重回領地。
發現貓砂盆沒了，貓糧也沒了，逗貓棒也不在了……
取而代之全是小觸手的味道。
他難過的不行。
“唯唯，你養我叭。”
“我能做的好多了，我有毛毛，它還沒有，它摸起來也不舒服。”
小觸手氣的呀。
觸手堪稱群魔亂舞，可惜沒長嘴。
憋屈。
鄧星厘洗完澡出來，“怎麼回事，這隻貓怎麼又來了？”
桑唯：“主人讓我幫忙養一天。”
小貓咪喵喵叫。
試圖多留下來的幾天。
桑唯拍了拍它，讓它閉嘴。
關上門。
“基因病犯了？”
姬書嶼虛弱趴著：“這隻是個分_身，不是本體。”
小觸手若有所思。
分_身還能說話。
是個厲害的。
姬書嶼蹭蹭桑唯，試圖讓桑唯染上貓咪氣息，“唯唯，你摸摸我嘛。”
桑唯抬手摸了摸它。
係統：【你好像個渣男啊。】
想當年。
初見時是多麼的親密。
明知貓咪身上疑雲重重，還是忍不住吸貓。
現在連摸摸都敷衍。
嘖嘖嘖。
桑唯：我在想鄧星厘講的那個故事。
係統：【？你該不會想要救姬書嶼吧？】
桑唯：當然，我可是立誌做聖母的。
係統：【……】
桑唯當場調出狗血文頁麵。
“乖乖，要大聲朗讀。”
“聽說狗血文和基因病更配噢。”
係統：【……】
是它想多了。
聖母這個詞，和未成年完全不搭。
但是青少年心理健康手冊。
你是不是眼瞎？
這都長進度？
姬書嶼眼神一亮，“唯唯，你相信我？”
他創辦了讀書社。
裡麵雖然是狗血文愛好者，但並沒幾個人相信狗血文能治愈基因病。
沒想到。
最相信他的就是唯唯。
瑰麗異瞳望著未成年，熠熠生輝，泛著流光溢彩。
桑唯：“讀吧。”
她把小觸手放在貓咪身邊。
努努力。
認識的SSS級覺醒者當中，荀諶已經進了患者行列，就剩下斯溫德勒和靳言戈了。
斯溫德勒有可能成為第一個又是患者又是信徒的雙身份。
貓咪乖巧讀著狗血文。
時不時還想要踹一下小觸手，但都被小觸手躲過。
很快。
小觸手就呆滯住。
這……
狗血文……
阿巴阿巴……
糟糕！它的腦子。
不對。
它就是觸手，它沒腦子！
正在圓桌會議的教皇。
一切都進行的很完美。
他正聽著大家激烈的談論。
打開共感。
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
教皇心中的羞憤無人知曉。
他中了魔咒。
大庭廣眾之下，仿佛被扒光了，羞憤欲死。
而解咒人就在不遠處。
他渴望。
渴望她。
渴望她喚他father的時刻。
……】
桑唯的聲音忽然傳來，“真羞恥。”
教皇忽然口乾舌燥。
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皇帝問：“教皇有什麼想法？”
斯溫德勒抬眼，“什麼？”
皇帝沉默兩秒。
“教皇臉色怎麼紅了？”
“是不是中了魔咒？”
斯溫德勒：“……”
他冷冷看向皇帝。
彆說臉色紅了，眼神都冷的凍人。
皇帝輕咳了聲。
“開個玩笑嘛。”
知還在旁邊幽幽輕歎，“哎呀，彆生氣嘛，大家都看狗血文，我們都是異父異母的好兄弟嘛。”
話語一出。
收獲了所有人的視線。
知還嚇了一跳，沉默兩秒，嘖了聲，“原來你們真的看？”
尤其是你靳言戈。
沒想到你濃眉大眼的，竟然也偷偷看狗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