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快氣死了。
這是什麼品種的煞筆？
竟然還搞道德綁架？
【我們去殺了他吧。】
它輕描淡寫。
桑唯不讚同：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呢？
係統：【殺了他。】
桑唯含糊嗯了聲,點開評論。
原本以為大部分會是類似道德綁架的話語，沒想到星際人民大都很冷靜。
【破局的關鍵？破局的關鍵是未成年嗎？破局的關鍵是研究出克隆星獸嗎？破局的關鍵是找到真正克隆星獸的人啊！】
【這人誰啊？真是刷新了我對煞筆的認知，昨天偷偷核查克隆項目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但都讓簽了保密協議,好嘛他自己自爆了。】
【啊這,兄弟說了保密協議不會有事吧？】
【那怎麼辦？要不把我抓了吧？嗬嗬，明明是姓洛的自己爆出來，鬨到全網皆知，關我屁事！】
【所以帝國原本準備私下調查，找到克隆星獸的嫌疑人,現在因為這個煞筆想要道德綁架未成年，計劃全盤崩潰……臥槽真是越想越氣！】
【洛璟今天兩百二十歲了吧？零頭都比未成年大，還是個將軍，怎麼好意思把壓力給到一個十七歲的未成年？？】
【劃重點！星獸吃人！星獸吃人！星獸吃人！食物鏈是星獸吃人！人是星獸的食物！克隆出來大批量的星獸，誰來當食物？】
【目光長遠一點,五百年後，淨化之光消失的那一刻，我們的子孫們全都是星獸的食物，隻有等死的份兒！】
【讓我看看是哪個小睿智鬼提出的滅種計劃。】
【洛將軍得好好反思反思,自己活了兩百多歲,還在圓桌會議，但帝國人民是對你一無所知。（指指點點）】
【洛將軍這種不管後人死活的提議很好,下次不要再提了，最好能滾出圓桌會議。（tui！）】
最後的輿論風波演變成了是“洛璟滾出圓桌會議”。
係統感到心平氣和。
桑唯：不好的言論被屏蔽了嗎？
係統：【沒有。】
【隻屏蔽了罵誐、卟懂的。】
還是隻屏蔽了評論區。
桑唯嗯了聲，感歎，“在狗血文裡進行科學論證的星際人民真是邏輯嚴謹。”
看看。
一下子就抓到事物的本質,沒有混淆主次矛盾。
桑唯：我決定對星際人民好一點。
係統：【？】
桑唯：開下一本預收。
係統：【……】
那，那也行。
在桑唯琢磨下一本書的時候，洛璟惱怒的扣下智腦，直接捏碎。
離開圓桌會議後，他原本隻是一時氣不過——
沒有人替他講話。
斯溫德勒和荀諶明麵上維護桑唯，靳言戈雖然沒有表態，但也透出了對他這個提議不讚同。
嗬嗬。
想也知道，荀諶和靳言戈就是個意見統一體。
洛璟越想越生氣，所在麵對記者采訪時，毫無猶豫爆出了“讓未成年淨化星獸，以此對抗星獸潮”的言論。
他就不信。
有一條捷徑擺在眾人麵前，他們都無動於衷嗎？
然而事實是。
沒人是蠢貨，哪怕有些看到短期利益的，在後麵又看到後期分析——倘若中途桑唯出現意外，整個帝國都會滅種——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要知道，如今的星獸潮不是被打退的，而是主動撤退。
當然也有人疑惑。
最長壽的人也不過才五百零六歲，但星獸潮的曆史已經很久很久，大家會覺醒精神力也是因為星獸潮來臨，生死存亡之際選擇變異。
怎麼可能是人為的？
說不定就是星獸長的一樣。
也有人推測是對方是一個組織。
代代相傳。
因為痛恨帝國，所以才做這種事。
當然，也有一部分科學家又提出來了早就提過的言論：星獸出現蟲洞後麵有另外一個文明。
不管怎麼說，重心自始至終都沒有落在未成年身上，哪怕有站在道德製高點的網友也被噴到閉麥。
洛璟見狀氣的又是劈裡啪啦一頓輸出，把屋子裡麵的陳設砸到稀巴爛，勉強才穩住了自己的怒火。
傭人小心翼翼敲了敲他的門。
“洛將軍，皇家警察和教廷都來人了。”
洛璟心中咯噔一下，生出的些許不好的預感，強裝鎮定：“什麼事？”
皇家警察擠進門。
傭人退到了一旁。
心想，這聲勢可真是浩大。
之前洛將軍可是無人問津的。
然後。
傭人就聽到皇家警察的人說：“洛璟將軍，涉嫌暴露帝國機密，危害帝國安全，現在依法對你進行逮捕。”
傭人：謔！
洛璟：“！”
“你說什麼？？我哪裡暴露了，這些不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嗎？這算秘密嗎？你們就是為了桑唯出氣！！”
皇家警察：“洛璟將軍，您可以請律師，現在我們要逮捕你了。”
他扭頭看了看教廷的審訊者。
笑容有幾分猖狂，在對方麵無表情的神色下，稍微收斂了些，“真不好意思哈，洛璟是皇家第二軍的將軍，皇家警察擁有優先逮捕權。”
審訊者：“無所謂，反正最後都得去軍事法庭，還歸教廷管。”
皇家警察：“……皇室也會挑人進陪審團。”
審訊者：“哦。”
皇家警察：“……”
好氣啊。
因為這股怒氣，逮捕洛璟的時候毫無憐惜，粗魯的很。
傭人：“那個……”
眾人停下腳步，皇家警察：“你有什麼情況要彙報嗎？”
傭人小聲說：“能不能把這個月的工資給我結了？我家裡，還有兩個孩子。”
“……”
皇家警察鬆開洛璟，示意洛璟轉賬。
洛璟：“……”
他狠狠瞪了眼傭人：“狼心狗肺的賤人。”
傭人：“雇傭關係，您這是人格侮辱，小心我告您。”
洛璟憋屈死了。
都快要把光腦給捏碎，盯著傭人的眼神近乎噴火。
傭人大發慈悲安慰：“往好處想，這也是您的人生巔峰了，同時被皇家和教廷強取豪奪。”
“……”
·
說了讓小貓咪在寢室呆一天。
就隻讓呆一天。
小觸手非常殷勤的想拎著小貓咪扔出去。
不過這畢竟是精神體的化身。
本質還是代表斯溫德勒和姬書嶼。
為了避免挑起兩人的矛盾，桑唯還是親力親為將小貓咪送給了姬書嶼。
此時。
姬書嶼換了個皮膚，黑皮，白發，異瞳，大_胸，buff疊滿。
“唯唯喜歡嗎？”
桑唯鬆開小貓咪，後者瞬間鑽進了姬書嶼身體內，她欣賞片刻：“很好看。”
畢竟反派是顏控。
他的皮膚當然也要絕世美貌。
但……
糯嘰嘰的小奶貓瞬間長成了威武的緬因，跨品種的進化，桑唯有點無法扭轉觀念。
在第不知道多少眼忍不住瞥姬書嶼的胸口時……
姬書嶼熱情邀請：“唯唯要摸摸看嗎？”
桑唯：“……”
不、不了吧。
她還是個未成年呢，這也太刺激了。
姬書嶼真誠自薦：“很舒服的。”
桑唯忍痛收回視線，“彆這樣，好像我們正處在違法邊緣。”
姬書嶼：“……”
他認真想了想：“可是我沒收錢啊。”
桑唯：“……”
正巧。
斯溫德勒的消息發來。
說已經將洛璟逮捕。
洛璟說他想要見桑唯。
桑唯立刻借口溜走。
姬書嶼望著桑唯的背影，垂頭看了看自己，幽幽歎息：“有什麼用呢，人家又不喜歡。”
但是唯唯擔心我犯法哎。
她果然還是把我放在心上的。
……
審訊地點是在皇家警察所。
洛璟一言不發。
隻等著桑唯過來。
如果桑唯願意為他求情，這件事很可能就不了了之。
畢竟他們當時沒有簽訂保密協議。
可操作空間很大，一切都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
隻要桑唯願意鬆口。
他就能無罪釋放。
而且，他願意公開道歉，願意退出圓桌會議，隻要不坐牢，一切都好說。
就在洛璟翹首以盼的時候，未成年終於來了。
這是洛璟第一次在現實世界見桑唯。
少女站在斯溫德勒和靳言戈中間，仿佛開到荼靡的海棠，遠遠看著，仍然可以嗅到迷醉香氣。
洛璟目光有一瞬迷離。
忽然之間。
斯溫德勒側頭，碧綠色的眼眸冷如冰霜，洛璟心底發涼，求生本能使其清醒一瞬。
外麵。
靳言戈：“……不管怎麼說，你都有不原諒他的權利，沒有人會因此指責你。”
斯溫德勒就直白多了，“當年他父親戰死，皇帝又剛好缺人，恰巧他精神力等級還成，也足夠忠誠，就成了將軍，掌管第二軍。”
桑唯對這個不關心。
斯溫德勒好像笑了聲：“他父親死後沒多久，母親再嫁，另有一女，洛璟獨自生活，未婚，但私生活很混亂……”
靳言戈語氣略微嚴厲：“斯溫德勒。”
對麵是未成年。
有些話說出來不斟酌一下嗎？
桑唯：“我能單獨進去嗎？”
這個當然可以。
反正隔壁就能看到審訊室裡麵的情況。
靳言戈有幾分擔心。
斯溫德勒：“靳將軍想進去嗎？”
靳言戈：“她畢竟年齡小，也許會心軟。”
斯溫德勒笑了聲。
似乎覺得靳言戈這個擔心很可笑。
靳言戈最終也沒有進去，和斯溫德勒一同到了隔壁。
洛璟還在熟練的道德綁架。
“……我還有一位三百多歲的母親，我父親死後她就鬱鬱寡歡，還有很嚴重的基因病，如果我入獄，對她來說一定是很大的打擊……”
他的話語忽然戛然而止。
呆呆的望著桑唯。
“你，你能原諒我嗎？”
桑唯感覺自己充滿聖母光環，貓眼儘是同情，“當然可以啦。”
靳言戈麵無表情看向斯溫德勒。
就說她善良吧。
斯溫德勒：“……”
他神色微頓。
好似受到召喚般——
很熟悉的感覺。
是“蠱惑”。
未成年真正的“蠱惑”技能。
斯溫德勒的臉色陰沉下來。
洛璟。
他怎麼配被桑唯蠱惑。
而審訊室中。
洛璟在得到未成年原諒後，完全沒有欣喜若狂，麵色甚至沒有一點點喜悅，他望著未成年，又激動起來。
“你原諒我了？”
“你真的原諒我了嗎？”
“你真是我見過最善良，最漂亮的女孩！”
“不不不！你不能這麼輕易原諒我！我要贖罪！”
桑唯遵從他的意見，“好叭，那你好好贖罪。”
她站起身轉身離開。
洛璟不停掙紮，可惜身體被束縛，但椅子仍然在他掙紮的過程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彆！不要走！你再看我一眼！”
“我對你一見鐘情！桑唯！”
“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求求你，原諒我吧！我該死！我有罪！”
“求你再看我一眼！”
審訊室裡麵除了兩個SSS級覺醒者外，其他的人恍若如夢初醒。
有人不自覺的開口。
“早就聽說洛璟最喜歡美人，沒想到現在連臉皮都不要了。”
另外一人啐了口，“惡不惡心，他都兩百多歲了吧，竟然還敢向未成年求愛！老不要臉的東西！”
又有人小聲說。
“可是桑唯，真的好漂亮，從她進來，我就心跳加速。”
好像理智隨時都會崩潰。
桑唯並未對他們使用“蠱惑”，但萬人迷體質天然就吸引他人的好感。
靳言戈還在皺眉沉思。
斯溫德勒已經走了出去。
他貪婪的呼吸著未成年身上，靈魂深處的香甜。
桑唯想到“精神力開發”。
“斯溫德勒。”
斯溫德勒微怔。
她很少在大庭廣眾之下，叫他的名字。
而他胸口好像有什麼要破土而出。
桑唯：“今天是要做精神力疏導的日子嗎？”
不是。
但斯溫德勒還是笑著說，“好啊。”
“今天也可以。”
靳言戈走了出來，他看著他們兩人之間的氛圍，好像默契的誰也插不進去。
明明最初見麵，兩人並沒有這麼要好，甚至相看兩厭。
靳言戈：“時間還早，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桑唯搖頭，“我和教皇約好了。”
靳言戈眸色掠過失落。
但還是溫和笑著，“那就下次再約，嗯？”
桑唯適時露出幾分為難，“好啊。”
她的態度很明顯。
拒絕，抵觸。
也沒有之前見到將軍時的喜悅。
曾經見到他，那雙貓瞳亮晶晶的，即便無關情愛，但也總是熠熠生輝，而現在，這抹光彩沒了。
靳言戈哪裡還意識不到，這是未成年察覺到他的情意，而選擇的拒絕。
斯溫德勒看了眼靳言戈的神色，先行離開去開車。
這裡仿佛自成一片空間。
靳言戈舌尖泛苦，“為什麼？”
他沒嘗過情愛。
難得心動一次，卻沒想到還沒爭取就已經結束。
桑唯斟酌語言，“你是個好人。”
靳言戈：“……”
他懷疑自己幻聽了，“什麼？”
桑唯：“不是好人卡，是你太好了，但我不是。”
“將軍看到洛璟變成那個樣子，是嫉妒，還是在擔心我的能力過於強大，會危害帝國？”
前者是小情小愛。
後者是為國為民。
靳言戈有自己的道，有自己的追求，但她隻是一個不顧後果，想要肆意玩樂的混蛋。
混蛋和好人還是不要在一起了。
係統小聲反駁。
【才不是混蛋。】
桑唯，“我先走了，將軍。”
“祝您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靳言戈啞聲說：“這兩者並不衝突。”
桑唯揮了揮手，“拜拜。”
不需要過多解釋。
靳言戈那麼聰明，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趁早掐斷這段感情對靳言戈而言，是一件好事。
最起碼現在而言。
並沒有多麼深刻的情意。
也許隻是愛皮囊呢？
畢竟將軍根本不了解真正的她。
桑唯坐上斯溫德勒的車。
斯溫德勒：“想去教廷，還是我家。”
桑唯沉思。
係統：【去教廷。】
桑唯：為什麼？
係統激動：【教廷充滿神聖，放縱起來就很有反差，把白色塗黑，撕碎禁欲者的偽裝……】
桑唯：說統話。
係統小聲叭叭：【教廷人多，乾事會顧忌一點。】
這個階段可是教皇和未成年感情升溫的時期，單獨呆在一起，那怎麼能行？
桑唯：“我還沒去過你家。”
係統：【……】
未成年現在是叛逆期嗎？
斯溫德勒說好。
他指尖在方向盤上微點，“洛璟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桑唯：“不知道呀。”
斯溫德勒：“求而不得很痛苦。”
桑唯：“好吧，那給他一個解脫。”
斯溫德勒原本不是想說這個。
隻是為了挑起話題，免得未成年回想剛剛和斯溫德勒的談話。
但此時。
因為他一句話，桑唯就改變了自己原本想要做的事情，讓他心中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真的有朵花破殼而出。
就像從未成年彆墅中清理出來的探雪，美豔無比，但也含有劇毒，如臨幻境，卻也尋不到解藥，隻想永遠沉醉。
這種特殊。
沒人想要拒絕。
最起碼斯溫德勒拒絕不了。
懸浮車直接停在了斯溫德勒的車庫。
他說，“不必擔心被狗仔拍到。”
桑唯其實也不擔心。
好多人都喜歡偷窺她的生活，不過分還行，過分一點的話，下場往往不怎麼好。
她從前就遇到過一個偷溜進來拍她**的，雖然沒成功，隻是挨了頓揍。
但後續聽說很倒黴的。
他本人的**全部被扒了出來，麵臨最極致的社死。
……
斯溫德勒的家和教廷不太一樣。
家比用來工作的教廷更冰冷。
更像是臨時住處。
唯一的相似之處，大概就是各種各樣的鏡子。
彆墅設計的采光很好。
但窗簾拉的很緊，厚重，沉悶，而燈光又過於黯淡。
桑唯：“……”
很有拍恐怖片的氣息。
她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溫暖而耀眼的陽光照射進來。
這個窗戶，從外麵看，是看不到裡麵的。
桑唯示意斯溫德勒躺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