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男人絕望地跪倒在地:“是泥參會!是泥參會!”說出來就是得罪泥參會,不說……隻看對方那雙泛著冷意的眼睛,他就知道,如果再不說,就真的不用說了。得罪泥參會頂多他沒命,但得罪了眼前這些人,連他一家老小都保不了命啊!
上個月28號,也就是幾天前,泥參會那邊的人聯係他,讓他帶著那票東西去交易,他去了,還以為自己終於要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了,誰知道……
泥參會到底做了什麼,讓他招惹了這樣的存在啊?!他痛恨咒罵之餘,內心又有種隱秘的報複感:既然泥參會讓他這麼慘,那他們也彆想好過!
少年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好,把你知道的關於泥參會的情報都告訴我,越多越好。”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男人已經完全沒有了顧慮,甚至還多了幾分迫切。他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他雖然也想添油加醋,但在那雙涼涼的眼睛的注視下,卻完全興不起半點偷奸耍滑的念頭。
“就這些?”
“就、就這些……”男人垂著頭,小心翼翼地打
量著少年的臉色,卻沒能在那張因為收起了笑容而顯得有些壓迫感的臉上看出什麼情緒波動??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絕望地垂下頭,放棄了掙紮。
“原來如此。”少年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殺人意圖地轉身就走。
“嘁。”高樓之上,狙擊手——基安蒂翻了個白眼,痛快地收起了狙擊槍。她和卡爾瓦多斯果然隻是來擺個樣子的,壓根輪不到她出場啊!等會兒就去找琴酒,下次可彆再讓她和波本打配合了,隻要有波本在,他們就壓根不能殺人,真的一點也不過癮!
啊啊!真的好煩啊!這個討厭的波本!明明是組織的一員,竟然有這種莫名其妙的不許在他麵前殺人的規矩,有病吧?
然而基安蒂也隻敢暗暗嘀咕一句,完全不敢在本人麵前嗶嗶,畢竟……連那位大人都沒意見。
“?”男人等了幾秒卻沒見子彈落下來,疑惑又帶著些許希冀地抬起頭,卻見身前已經沒了那道充滿壓迫感的人影,他小心翼翼地仰頭看向那個窗口,那裡也沒有了狙擊手的蹤影,“……!”
有風拂過,仍舊帶著幾分暑氣的風將之前的壓抑和恐懼一掃而空,仿佛之前的一切都隻是他的夢境。男人欣喜若狂,顧不得被驚嚇出來的冷汗,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絲毫體麵地飛奔起來,生怕再晚一步,就會被滅口。
至於報警……他是萬萬不敢的,尤其是現在。
隻是,他光顧著跑出巷子,卻看不到在他的側後方,正有一輛黑色的麵包車直直朝他撞過來。
“砰”地一聲,在路人的尖叫聲中,他高高飛起,又快速墜下。
他聽不見彆人的尖叫聲,隻感覺整個世界都仿佛變成了慢鏡頭,儘管如此,他還是固執地擰過了頭,死死盯過去的眼睛清晰地看見了肇事司機那張熟悉的臉。
……泥參會!他摔落在地,從身體的各處泊泊流出血紅的液體,將他的意識和身體熱度一點點帶走。他卻不甘地瞪大眼。明明……明明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明明連那麼強大的存在都放過了他!泥參會!
他的妻子……他的兒子……他的……女兒……
他掙紮著,蜷了蜷手指,在路人的尖聲驚叫中,用力寫下了那個男人的名字,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在意識漸漸消散的時候,也許是想到了泥參會可能的下場,他的嘴角竟緩緩勾起了一個微妙的笑容,手無力地砸落在地。
“……”本來已經準備滅口的卡爾瓦多斯再次透過瞄準鏡確認了下,見他確實沒有暴露自己,也確實已經死亡,才沉默地收起了狙擊槍。被人搶先了一步……這算是任務成功了,還是任務失敗了?卡爾瓦多斯陷入沉思。
將獲取的情報結果扔給琴酒後,波本就失去了蹤影。
等基安蒂他們將其組織頭領抹殺以作警告,順便將其攪成一團渾水,再抽身回過神來時,卻發現波本已經在組織內銷聲匿跡很久了。
“波本?”琴酒很有反派氣場的咬著煙,神色莫名地看著基安蒂,“他去執行秘密任務了。”
他墨綠色的眼睛看向陽光下斜斜投射過來的、屬於大樓的灰色暗影,以及在明暗中浮動的淺色塵埃,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
——一個很有趣的任務。
那個討厭的家夥,這個時候一定又在欺騙無辜的普通人吧?
*
黑發貓眼的少年站在學校門口,左右張望,在看到一名金發少年時,藍色的貓貓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他連忙朝對方揮手:“Zero!”
金發少年看到他,紫灰色的眸子亦是一亮,加快腳步,原先的漠然柔化成燦爛的笑顏:“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