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Bourbon。”坐在上位的人漫不經心地指示道,“組織培養了你這麼多年,又包容了你這麼多年的任性,到你報答的時候了。”
“是,Boss,請您指示。”金發的少年低垂著頭,看似恭順。
“我要你,安室透,改名換姓後,潛入警視廳警察學校,成為一名警察。”
在對上他驚詫的眼神時,那個已經一百四十來歲、卻依舊保持在壯年的可怕男人沉沉笑了起來:“成為我方在警方的一名臥底。”
*
青年在晨曦中睜開眼,看著上方的白色天花板,隔了一秒才從之前的夢境中回過神來。
他又想起昨天下午在道場上感受到的來自某人強烈又犀利的盯視目光,不由抬起胳膊蓋住了臉上一瞬間瀉出的情緒。
“果然,不夠強大是不行的……”
午間。
因為自覺在前一天的逮捕術演習課上對降穀零說了過於嚴苛的話,伊達航反思了一個晚上後,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對他鄭重道了歉。
“對不起,降穀,昨天上課的時候說了那麼重的話,明明是我遷怒了你,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很抱歉!”
其他三人相視一笑,徹底放鬆了下來。看來不需要為這他倆擔心了……
“……班長?”降穀零停下了筷子,默默看著他。
伊達航長舒了口氣,倒是主動將當年的事說了出來,在今天準備道歉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將自己的一部分往事分享給這幾位合得來的朋友們。
他的父親是一名巡查長,雖然隻是一名小小的巡查長,但在伊達航眼裡卻格外了不起,他崇拜他的父親,哪怕他父親個子瘦瘦的,不太起眼,在當時的伊達航眼中,他的父親也是最偉大的警察。
然而……那一天,他深深的失望了。
在那個難得的陪同他玩耍的休息日,他們在一家便利店裡遭遇了持刀搶劫的歹徒,他是那麼相信自己的老爸,可他老爸卻……向著那名歹徒跪了下來。
——向著歹徒,跪地求饒。
他迷茫,他不解,他衝著歹徒大叫“我爸爸可是警察啊!”他期望他振作起來……
然而沒有。
他趴在地上,被那名知道了他是警察後暴怒的歹徒狠狠打了一頓,中間完全沒有反抗。
“那之後他住了一年醫院,最後因傷辭去了警察的工作。”他苦笑一聲,聲音裡透著一股茫然和鬱氣,“他辭職也好,經過這件事之後,我總覺得他的正義之心已經不純粹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人之所以會去搶劫,是因為他們這群混黑的人在搶地盤時打輸了,逃亡前想弄筆錢,後來還在彆的地方搶了好幾家店,同樣傷了人……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老爸當時就強硬地把人抓起來的話,後麵一定也不會出現那麼多受害者了吧?”
他歎息一聲,從那股懊惱中抽離出來,歉然道:“抱歉,讓你們聽我說了這麼無
聊的故事……趕緊吃飯吧!下午還要訓練。”
萩原研二默默夾起一筷子吃的,喃喃道:“總覺得……我好像見過。”
“欸?”
“我小時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似乎經曆過班長說的事。”
“萩原?沒記錯的話,你是神奈川的吧?”伊達航道,“那確實有可能,因為我們倆的老家離得不遠,很可能是遇到了同一夥人。”
“……”萩原研二又往嘴裡塞了一筷子菜,想說應該確實是在同一個便利店裡,但想想,又覺得現在說出來不太合適,換成自己的話,也不希望有同期見證自己老爸狼狽的一幕啊……所以他就默默閉了嘴。
而且……總覺得還有什麼細節沒能想起來,直覺告訴他,很重要。
伊達航在說出來後,心裡倒是好過了很多。
其他四人見狀也鬆了口氣。
降穀零也放下了筷子,鄭重其事道:“其實,我也應該跟班長道歉才對。”
“欸?!”另外三人,包括被cue的當事人都有一瞬間的懵逼。
道歉?為什麼道歉?
隻有鬆田陣平多看了他一眼,不過原本緊繃著的某根神經反而輕輕放鬆了,他若無其事地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裡。
還真是意外呢,本來他都準備問了……
“跟班長你以為的心軟不一樣,”降穀零垂著頭,金色的劉海覆上眼睛,“我啊,當時其實是在克製著不要下狠手。”
“……咦?”
“……”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若有所思。
原來不是錯覺啊,萩原研二轉頭看了眼一副“我就知道”模樣的幼馴染,又看了看麵露擔憂的諸伏景光,將心底的一絲疑惑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