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和諸星大已經提前抵達了伏擊地點,他們今天的任務很簡單,隻是朝對麵開出一槍,製造一些混亂,讓對麵那棟高級公寓裡的人驚慌失措的逃離出來就可以,剩下的自然會有貝爾摩德他們執行。
諸星大是觀察員,他負責風速、角度校準等輔助工作,雖然今天他們也不需要多精準,但他們還是一絲不苟地開始執行這些細節工作。
蘇格蘭將狙擊槍從吉他包裡取出,又裝上□□和瞄準鏡,一切準備工作完成後,他就將狙擊槍架了上去,隨時等待執行命令。
目標人物在對麵那棟樓的25層,因為任務,所以蘇格蘭知道那位叫白瀨的到底住在哪一戶。
他今天其實有些沉默,比往常更沉默,不過諸星大本來就是新人,對此並不了解,所以也就沒發現他在走神。
事實上,蘇格蘭其實是在思考現在要怎麼做才能既阻止他們又不暴露自己,一路上由於旁邊有個麻煩又變態的家夥在,他到現在都沒能聯係Zero,這讓他的處境變得有些被動。
他一邊思考著,一邊下意識透過瞄準鏡朝對麵看了過去,這一看就讓他瞪大了眼。
“怎麼?”正在觀望的諸星大本來就在暗搓搓盯著他,就希望他出個岔子,自己才能有理由乾掉他。誰知任務還沒開始呢,就見他露出了這副表情,心裡也是一愣。
蘇格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心念急轉間,他直接連通了他們隊內的公共頻道,問道:“任務目標房內有人,是預先安排好的嗎?”
“嗯?”
在聽到蘇格蘭這麼問之後,這兩人第一時間就看向了彼此,此時貝爾摩德仍是那張見蘇格蘭他們時的臉,她出發前就已經易容過了,準備等時間差不多了再行動的她仍然坐在琴酒車子的後座上,也方便了他們此刻確認彼此的神情。
這不是他/她的安排!
隻看一眼,兩人就明白了這一點。計劃竟然出了意外!
“是誰?”琴酒危險地眯起眼睛,竟然在這個時候破壞他們的計劃,他們一定要好好查清楚對方是誰,否則很難向那位先生交代。
“好像是個外國人……”蘇格蘭故意說的有些不確定。
諸星大此刻在旁也聽明白了情況,他征詢了蘇格蘭後,借用他的瞄準鏡看了過去,然後肯定道:“是名警察。”
“警察?”
蘇格蘭心內一跳:“你認識他?”
諸星大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今天的蘇格蘭表情好像有些不對,但仔細看又似乎沒什麼問題:“之前在商場見過他,他出示過警察證。”
外國人?警察?
琴酒和貝爾摩德已經不需要更多的提示,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嘖,這個麻煩的家夥,怎麼偏偏今天在這裡。
琴酒用眼神示意了下貝爾摩德,貝爾摩德點了點頭,然後無聲地給某人發了條消息過去。
*
在他們對麵的那棟大樓內
,降穀零坐在他們此次任務目標的對麵,聽他訴說著自己的情況。
對麵的人名叫白瀨,是一位參會候選人,前幾日他派人前來,說是有件事想找他幫忙,但並沒有提及具體是什麼事,隻是約了他在私人時間前往他的住所。
降穀零答應了。
如今其實是這些候選人們公開拉票的時機,隻是由於數月前井村官員的司機被殺身亡,凶手至今沒有落網,而導致這些候選人每次活動時都會提心吊膽,為此不少人借此在演講時做文章,一部分人在抨擊警視廳、警察廳,一部分人在演講時聲稱自己進入議會後會對這些恐|怖|分|子進行怎樣的製裁。
他一開始來的時候,本以為這位年輕的白瀨先生約他過來是為了了解事件的進度——之所以沒有在警視廳內進行這個話題,是防止不必要的誤會。但在他親眼看到這位候選人時,他就意識到自己怕是猜錯了,這位白瀨先生恐怕確實被一些事情困擾著,試圖尋求警方的幫助,又礙於身份和此刻的時機,隻能私下找自己。
白瀨坐在沙發上,給降穀零倒了杯茶:“真的非常抱歉,明明你那麼忙,還在這個時間點打擾您……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也找不到其他求助對象,隻能向您這位警界明燈尋求幫助了……其實本來應該我親自去的,隻是我目前的身份實在……”
“警界明燈什麼的……實在過譽了,白瀨先生有什麼話可以直說,我能幫的一定儘力。”降穀零沒有繼續寒暄下去的意思。他不太想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麵,有這功夫不如回去早點睡一覺,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好了,但凡有案子,他的責任心就讓他在破案之前無法徹底放鬆下來,總想著在犯人作下下一樁案子之前儘早將人捉拿歸案。
……說出來都沒人敢信他其實是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