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倒是想認真調查一下這位身形眼熟的新人是誰,但他很快就沒有這個功夫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分配給他的任務是接連不斷。
——而且,都是一些需要花費時間和精力,卻沒有太多價值的任務。
“大哥,已經都按你的吩咐安排下去了。”伏特加低聲彙報道。
“很好,就讓他先保持這樣的狀態一段時間吧,免得精力過於旺盛。”琴酒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想到那天收到彙報,說萊伊在向其他人打探那天在基地門口見到的那名黑發人的身份,想到他平時展現出來的聰明和能力,琴酒就不得不防。
他與波本是有不和,但這個不和不表示他會容許對方的身份在此刻被暴露。這與波本本人無關,這是Boss的命令。
波本還有大用,絕不能毀在這個新來的小子手裡。
……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波本這家夥雖然很惹人煩,但他有時候的理論確實很有道理。比如……即使是身份不明的家夥,隻要利用得當,也能發揮出良好的作用。
比如現在。
不過比起總是一派歪理的波本,他還是更傾向於該清理的時候就徹底清理乾淨,以絕後患。
*
有了琴酒“做好事不留名”、“舍己為人”的“可歌可泣”的幕後奉獻,降穀零那邊壓根連應對方式都不需要思考,隻需要關注自己手頭的工作就可以。
群馬縣的調查工作終究進入了尾聲,案發時間距今已經過去幾周了,那幾名死者已經被火化了,隻留下了他們的傷口的照片和驗屍報告。
驗屍報告比較簡單,不過配合著傷口的照片,倒是讓四係的人發現了異常。
“警視,這幾個人的傷口不太一樣!”這是跟著降穀零的阪口邦衛,向來沉穩、仔細,這次也是他率先發現的問題,“他們這三人中了好幾槍,而且槍法淩亂,看起來更像是第一次外行人。是手|槍造成的。”
他又將菊田武和另一名死者的傷口照片列出來,語速加快:“而這兩個人,明顯是一槍致命,傷口的痕跡明顯是狙擊槍,而不是□□。而且還是兩款完全不一樣的子彈型號,這說明這6個人,死於起碼3個不同的人手中。”
他猶豫了下,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低聲道:“警視,其中一款狙擊槍……跟幾年前那起事件是同一個型號。”
他沒敢特意說明是哪起事件,畢竟那起事件到後來就直接被公安接手了。如今出現了同一個型號的狙擊槍,他實在擔心會不會又有那個人有關……
如果有關……到時候又要被那邊接手?
他又自我安慰,隻是同一個型號的狙擊槍而已,應該隻是巧合、巧合而已啦!畢竟事件上那麼多人用這款狙擊槍,怎麼可能那麼巧嘛!
降穀零卻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
“……”不、不是吧?
那種國際殺手,連日本這種鄉野之地也不放過的嗎?!
阪口開始頭痛了。
群馬縣地方署的一名有著極具特征的尖嘴青年抱著一疊資料進來的時候頗為疑惑地看了看表情有些奇怪的阪口,小聲道:“降穀警視,資料都在這裡了。”
“好的,謝謝你。”
降穀零下意識瞥了眼對方的名牌,山村操。
在兩人聊完沒多久,神通廣大、消息靈通的公安就出現了。來者是一名一臉嚴肅的中年男子,一來就目標明確地找到了降穀零。
“降穀警視,借一步說話。”
在其他人不滿的視線中,兩人來到了封閉的會議室,此時中年男子大穀才卸下了嚴肅,一臉恭敬地向降穀零敬了個禮:“組長!”
降穀零點了點頭,將密封好的資料交給了他:“都在這裡了。”
“是!辛苦您了!”
“……好好安排他們的事。”他想起那天那雙燙人的雙眼,和緊緊抓著他的那隻粗糙卻溫熱的手,話突然有些說不下去。
這真的是那位老伯想要的結果嗎?
可是,難道要將真相告訴他嗎?告訴他,他視為親子的小武是死在了組織的臥底手裡。
降穀零無聲歎息。
“……是!”大穀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因為這其實是他們公安的常規操作,他們不可能將真相公布出來,這會引起世人的恐慌,也會讓那個危險的組織將目光轉移到這個地方,那太危險了……
不過他還是頭一次見到組長露出這樣的表情……
大穀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拿著密封的資料,頂著一乾警察們敢怒不敢言的視線離開了群馬縣,直奔警察廳。
菊田武和另一名死者正木的身份已經明確的,他們兩個是黑衣組織的成員,他們需要重點調查的是這兩人是怎麼拿到那份機密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