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剛剛掛斷電話的男工作人員點了點頭,“他來得很晚了,他之後就來了幾個人。”
“對吧?!”女工作人員很高興有人能證明自己沒錯。
“也就是說,他原本的號碼牌應該是120多號……還有個問題,66和99號要怎麼分辨?”
“花紋是不一樣的,為了防止弄混,所以號碼牌的外圍特意用花紋進行了修飾。”她特意取出那枚號碼牌,拿給他看。
“原來如此……”如果仔細看的話,確實能認出來,綠川名若有所思,“太感謝你們了。對了,安保課的課長有回複了嗎?”
“欸……他說涉及客人們的隱私,所以……”男工作人員有些歉意。
“這樣啊……”綠川名說不上多失望,他站在原地整理了下思緒。
66號的箱子主人就是放置炸彈的犯人,但是,人這麼多,範圍這麼廣,他要怎麼才能確認人員呢?尤其他可不是警察。
正想著警察,門外就傳來了警笛聲,聽到聲音的眾人也回頭看過去,這次帶隊的是搜查一課三係的目暮十三和他們管理官降穀零。
降穀零的目光與綠川名遙遙對視了一眼,又滑開。他沒有直奔這裡,而是和目暮一起先去爆炸現場查看了一下情況,詢問了兩句後,才朝著這個方向過來。
“啊……是降穀警官。”兩位工作人員小聲尖叫。
“我想調看一下監控。”降穀零溫和地提出要求。
“好的,我這就找我們安保課課長!”
人還沒離開,就感受到了如此巨大的差彆待遇,著實讓綠川名心情複雜又好笑:“不愧是降穀警視。”
“綠川你怎麼在這裡?”降穀零適時露出疑惑的表情。
“因為今天的我是偵探呀!”綠川名朝他wink了一下,竟透出了幾分萩原研一的感覺。
“……”好的,懂了。看來今天可以看到Hiro的推理秀了,但是……這是挑釁呢!
他鎮定一笑:“那就讓我們看看到底是誰先破案吧!”
“現在我可是占據了優勢和先機哦!降穀警視。”
“是嗎?”降穀零挑挑眉,“那可未必。”
兩人互不相讓地對視了一眼,直到去找安保課課長的工作人員回來打斷了他們:“降穀警官,課長過來了。”
這位課長不但同意了,還為了親眼見識這位警官如何破案而親自趕了過來。
降穀零不用看都知道Hiro在想什麼,他直接無視了那頭調侃的目光,與人寒暄了幾句後,就開始調取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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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時間是17:10:23,17點左右他來這裡領過箱子。”綠川名提示道。
降穀零點了點頭,直接將監控拉到16:55左右,開始倍速播放。
17:00:05的時候,龍舌蘭高大的聲音出現在了監控畫麵中,畫麵很清晰,他從手裡拿出了一個號碼牌,交給了服務台的女工作人員,對方從櫃台內取出對應的黑色箱子,並沒有打開檢查,就拎著箱子離開了。
畫麵繼續向下播放,17:05:30時,伴隨著一聲巨響,監控也隨之震動了一下。
“他的號碼牌是多少?”
“66。”女工作人員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壓根沒有機會將這個答案說出來,之前問了她這個問題的青年已經回答了降穀警官。
她默默看了他一眼。
不是,你們剛剛不是還準備競爭誰先破案的嗎?這種事情不應該隱瞞不說,直到她發揮巨大作用,終於讓降穀警官恍然大悟嗎?
“不過這位女士說66號不是他的,他的號碼牌應該是在120多號。”綠川名補充道。
“哦?”降穀零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女工作員,他辦案時犀利又認真的目光讓女工作員下意識挺直了腰背。
“是、是的!因為他來得晚,是在發布說明結束後才進來的,您看,”她再次拉開了抽屜,給他看裡麵尚未發完的號碼牌,“這邊都是發剩下的,是130號,那位先生領過牌子之後,就隻來了幾位客人,關於這點,我和我的同事剛剛已經確認過了。”
降穀零盯著那個號碼,問了和綠川名完全一樣的問題:“66號和99號怎麼辨彆?”
女士看看他,又看看綠川名,噗嗤笑了出來:“兩位好像啊,問題都一樣。”她再次拿出號碼牌,將花紋指給他看。
降穀零同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謝謝。發布會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16:50。”綠川名回道。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他隻要再往回倒15分鐘就可以確認這一點了。
他手一動,精準降落在了16:49分,然後倍速觀看,在16:50:04時,黑衣男子手裡提著同款的黑色箱子出現在了鏡頭前,然後他將這個箱子寄存在了服務台,然後他收起了拿到的號碼牌,離開了那裡。
緊接著,又來了幾個人,直到17:00,共計來了5個人,也就是說,他原本的號碼牌應該是124號。
如今手上拿著124號號碼牌的人,極大的可能就是凶手!
不過降穀零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繼續往後倒,在倒數到99號時停頓了一秒,將其截下來,接著又繼續往前倒,直到66號出現。
“犯人就是這兩個人了吧?”綠川名摸
了摸下巴。
“啊?”不知何時也跟著過來的石川社長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三人,“中島、竹下?!”
兩人同樣驚慌失措:“什、什麼啊?為什麼我們突然就變成了嫌疑人啊?”
“既然如此,不如你們把自己身上的號碼牌拿出來給我們核實下?”
這邊的動靜徹底將眾人吸引了過來,尤其其中還有一位降穀警官,八卦和好奇心讓他們都圍了過來。
“號、號碼牌?”因為來的時候前麵的確認過程已經結束了,他們隻聽到了最後的那句話,所以這會兒雖然莫名其妙,卻還是掏出了自己的號碼牌。
99。
以及,124。
“果然。”綠川名一臉的確信,“所以,和那位被炸死在男廁的先生交換了號碼牌和箱子的人,就是你。”
眾人嘩然,紛紛看向他所指的人。
“中、中島?!”
中島秀明一臉懵逼:“你、你在說什麼啊?”
雖然和那個男人交換了號碼牌和箱子的人確實是他,但他怎麼可能會去炸死那個男人啊!那可是他的金主爸爸欸!
剛從滿天堂公司那邊回來,借用了社長名義調看了監控,確認了寄恐嚇信的人到底是誰,並聽說了一些傳聞的柯南喘著氣,正要大喊一聲,說“不對!不是他!”時,綠川名的目光嗖地移到了另外兩人身上:“聽到我這麼說,是不是鬆了口氣?這位……竹下先生?”
“另外,這位先生,也希望你能解釋下為什麼你聽到我的話之後,臉上會這麼驚恐?”
社長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他說的另一個人,驚愕:“……上田?”
“其實,這個箱子真正的主人是你吧,上田先生。”綠川名說得無比篤定。
“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是說是中島嗎?怎麼又變成了上田?還有這又關竹下什麼事?
“等等,這位先生,你說慢一點,我有點沒搞明白。”目暮十三挺著大腹走了過來,“你詳細說說,你有什麼證據說箱子的主人是上田,這和中島和竹下又有什麼關係?”
降穀零看著已經被徹底繞暈的目暮有些無奈,提醒道:“證據,不是已經擺在大家麵前了嗎?”
“欸?”目暮豆豆眼,帶著渾然天成的“純潔”。
“剛剛我們已經調了監控,中島最早的時候拿到的號碼牌是86,竹下是66,上田是99,但是現在,他們三個每個人手裡的號碼牌都已經不一樣了。”
綠川名耐心解釋著,“中島手裡的是124,這個號碼牌是那位被炸死的受害者的,關於這點我們已經確認了。竹下拿出來的是99號,而不是他一開始拿在手裡的66號,至於上田手裡的……應該是原本屬於中島的86號吧?”
“原來如此,上田先生,請你取出你的號碼牌給我們確認下。”
“……”上田遲疑了一秒,還是取出了號碼牌,攤開來給他們看。
眾
人一片嘩然,竟然真的是86號!
所以,中島原本的86號是怎麼變成66號的?
柯南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時機,大聲道:“上田先生,那封恐嚇信是你給石川社長的吧?”
“什麼?!”石川社長大驚。感覺今天傍晚開始他就在不斷重複震驚這種情緒,疑似他公司的員工被炸死了;凶手疑似是他公司的人……就連給他寄恐嚇信的人也是他公司的人?
他感覺一陣頭暈,心臟病和高血壓都要犯了!
“……我……”上田欲言又止,有些不敢看社長的雙眼。因為那確實是他做的。
“但是那其實並不是恐嚇信,而是警示信吧?”柯南又補充道。
“啊?”警示信?和恐嚇信有什麼區彆嗎?社長穩住自己的情緒,繼續站直了聽下去。
“上田先生應該是聽說了某件事,知道有人會在今天的發布會上出賣公司,所以才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警示石川社長,希望能阻止這場發布會的到來。對吧?上田先生?”柯南歪頭確認。
“上田?”
“……”上田長吐一口氣,終於承認道,“是的,那封信是我準備的,我確實聽說了一件事……中島準備和人交易,出賣我們公司的機密,換取錢財!中島的箱子也是我換掉的,因為我實在不願意他把公司的核心資料賣給其他人!”
尤其,這其中明明有他的心血!
“什?!”眾人大驚,紛紛看向了中島。
中島臉色蒼白,在社長的怒視中,腳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但……但是,殺人的真的不是我!”
“確實不是你。”綠川名用一句話重新掌控了局麵,“殺人的,是竹下。”
“?!”
“正因為上田意識到了竹下和他交換過號碼牌,所以上田你才會這麼驚恐,認為竹下是想殺了你吧?”
“啊……”所以竹下想殺的人不是他?當時和他相撞導致號碼牌互換隻是純粹的不小心?
“是的,沒錯,竹下真正想殺的人,是中島!”
“……???!”中島嚇得張大了嘴,“為、為什麼?”
原本不想承認的竹下聽到他這麼問,直接憤怒地吼了出來:“你還問我為什麼?看來你已經完全不記得良美了吧?”
“良、良美?”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中島終於徹底明白了過來。
案子就在凶手的自述中徹底明朗起來,作為殺人犯的竹下被戴上手銬帶上了警車,而中島也因為出賣公司被趕出了滿天堂,至於上田……
“下回遇到這種事,你可以直接來找我,我年紀大了,真的受不了這種刺激了……”石川社長歎了口氣,用力拍了拍上田的肩膀。
“對、對不起!”
隨著這件事的告一段落,綠川名是位厲害的偵探的名聲也借由此事傳播了出去,也算是達成了他的目的。
雖然……
“嘖,輸了呢,綠川,在收集證據上麵竟然還要小學生幫你完善。”在受托幫忙送弘樹回櫻田門附近公寓的某個晚上,綠川名……不,諸伏景光被守在裡麵的摯友們聯合進行了嘲諷。
“確實呢,水平下降得太厲害了,果然是年紀大了,腦子也不行了嗎?”
“我們好像是同齡?”伊達航遲疑反問。
“啊是嗎?”鬆田歪了歪頭,“我們大概還是不太一樣的。”
“哈哈哈!”
伊達航:“……?”好像被內涵了?
算了,反正也習慣了:“呐,綠川啊,我的婚禮你一定要記得來啊!”
“好。”諸伏景光久違地,露出了真實的笑容。
而看到這一幕的降穀零微微停下了腳步,眼簾無意識垂下。
“怎麼了?”儘管已經有多年沒有好好相處,但幼馴染的本能和直覺還是讓諸伏景光察覺到了他的情緒,立刻轉頭關切地詢問起來。
“……不,沒什麼。”隻是覺得,有些事,真的應該開始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