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之前看自家幼馴染和Zero的樂子時有多興奮,這會兒親眼看到工藤新一變回江戶川柯南就有多崩潰。
淩晨3、4點了,正睡得香,突然被慘叫聲嚇醒,他一瞬間以為自己來到了命案案發現場,整個人都嚇得跳了起來。
與他一樣反應的是趴在客廳,卻始終留著一隻耳朵在關注著家門口動靜的哈羅,在聽到痛叫聲時,這隻白色的毛絨絨整個被嚇得毛都炸了起來,耳朵也警覺地豎了起來。
“汪!”它一溜煙來到了客臥的門口,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房門,時不時回頭看看鬆田,似乎在催促他趕緊過來確認情況。
又是被慘叫聲嚇到,又是被一隻狗子催促的鬆田陣平:“……”
事實上,那熟悉的痛叫聲已經讓鬆田陣平意識到了什麼,他快步上前,和同樣被嚇醒跳起來的弘樹一起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柯南?你怎麼樣?我們能進來嗎?”
如果是其他人其他狀況,他們當然不會這麼鎮定地站在門口敲門確認,但裡麵那個……有點不那麼尋常啊!
“……嗯……”裡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傳來屬於小孩子的悶悶聲音。
光是聽到這聲音,鬆田陣平和弘樹就基本確認了,果然如他們猜測的那樣……不過他們還是推開了門,無論人有沒有變小,但身體狀況總要確認一下的。
客臥內,一個淩亂地穿著一件大號衣服的7、8歲孩童正一臉鬱悶地坐在床上,臉上和身上還有著因為剛剛劇烈的疼痛而流出的汗水,但此刻他卻完全沒有在意這一點,渾身上下都寫滿了鬆田陣平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崩潰。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震撼了兩秒後,選擇默默退出去給某人打電話。
而屋內的柯南仍舊沉浸在得而複失的悲痛之中。
為!什!麼!啊!
他才剛剛享受到變回來的快樂啊!
還沒體會多久,結果……快樂,“啪”一下,就沒了。
這才幾天啊!嗚嗚!
他的體力、他的力量、他的推理自由……全部沒了!
回來的則是弱小的、稚嫩的身體,以及,又要回歸小學念書的怨念。
啊啊啊!
該慶幸嗎?當時他提出要讓“江戶川柯南”從帝丹小學轉學這件事並沒有被降穀哥哥批準,說再等等……難道說!他早有預料嗎!
“柯南?你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弘樹已經是第二次見到柯南變換體型了,相比起旁邊第一次親眼見到此情此景、又建立了近30年科學世界觀的鬆田陣平,才十幾歲的他顯然接受得更快,已經順利進入了正確的關注事項中。
“沒有。”柯南感受了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確認除了因為身體變小而導致的力氣變小外,並沒有什麼問題。
弘樹鬆了口氣。
旁邊的哈羅也輕輕汪了一聲,似乎也跟著他鬆了口氣。
打完電話回
來的鬆田陣平回頭就注意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在心裡犯嘀咕。怎麼回事,Zero家怎麼儘出現一些奇怪的事。
領養了個弘樹,是個天才。
來此暫住的小鬼,會變大變小。
帶回來的小狗,似乎太過通人性。
鬆田陣平恍恍惚惚,不會除了他們以外,Zero也會什麼神奇的技能吧?比如魔法使?
受刺激過度的鬆田陣平開始腦洞大開。
“降穀爸爸還沒回來啊……”不知道身旁這位飽受刺激的成年人在腦補什麼的弘樹轉頭看了看,並沒有看到降穀零的身影,不由有些擔心。
“應該快了,我剛剛給他打了個電話。”鬆田陣平頓時沉穩無比,似乎在這個問題中找回了冷靜,完全看不出他之前電話裡的崩潰和剛剛的內心os,“弘樹,你先去睡吧。至於柯南,你先去洗個澡,出了一身汗,彆感冒了。”
“好。”柯南這會兒也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過比起之前的不上心,他這會兒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那瓶白乾上。
之前不上心是因為以為自己已經變回來了,再也用不上了,但如今不一樣,如今他又變小了啊!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那瓶隻喝了一部分的白乾是他救命稻草啊啊啊!
他以後到底能不能再變回來,說不定就得靠研究人員解析這瓶白乾中的某一或者某幾種重要成分了!
他噔噔噔爬起來,抱起那瓶白乾就要藏起來,無論如何!現在這瓶是他們手頭僅剩的半瓶了,絕對不容許其他人染指!
就算可以從彆的地方買,也不行!
萬一一時買不到呢?他變回去的時間不就又要晚一段時間了嗎?!
還有、還有!還得問問降穀哥,這個解藥的研製應該找誰,目前誰比較懂這一塊?或者他也應該問問他老爸?
雙管齊下,說不定能更快一點!
沒嘗過也就算了,已經嘗過變回去滋味的柯南已經不甘心隻是當個小孩了,雖然變回去後他一樣要隱藏身份,同樣不能光明正大地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麵前,可是……他不用再回去念小學了啊!
真的!放過他吧!怎樣都好!沒有案件、沒有推理,隻有小學課程啟蒙基礎課程的小學生生涯,他真的膩了!
鬆田、弘樹和哈羅懵逼地看著柯南抱著那瓶白乾跑來跑去,似乎覺得把酒藏在哪裡都不安全,他弱弱開口:“哪個,柯南,要不然,你就放我房間裡?”
如果實在擔心放在外麵會被訪客喝掉的話……
柯南一頓,連連點頭:“好!”
他將酒瓶遞過去,還不忘看了眼哈羅,腳步一頓,警告道:“哈羅,你不可以去碰它,知道嗎?否則就算你可愛,我也會生氣的。”
“汪嗚~”哈羅歪了歪腦袋,蓬鬆的小尾巴搖了搖。隻是誰也不清楚它到底聽懂了沒有。
“……”看著正一本正經跟哈羅打著商量的柯南,弘樹陷入了沉思,難道說,人變小了,腦仁也會受到擠壓,
跟著變小?進而導致會出現一些幼稚行為?
他將這件事默默記下來,準備回頭找誌保小姨討論下……
降穀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後。
還沒進門哈羅就搖著歡快的小尾巴迎了過來,等門一打開,它就撲上去人立而起,熱情的嗚嗚咽咽,仿佛在撒嬌。
“降穀爸爸!”原本已經開始打起哈欠的弘樹眼睛也亮了亮。
“你終於回來了。”鬆田陣平撓了撓自己卷翹的頭發,也跟著打了個哈欠。他的目光在降穀零身上掃了眼,最後在他的胳膊上停留了片刻,挑了挑眉,顯然是發現了他特意為了隱藏自己受傷而套上薄外套的舉動了。
他看到了Hagi幾個小時前發的消息,知道兩人聯手將景光旦那給“騙”過去了……雖然不知道後麵景旦那會不會報複他們,但可以肯定的是,有那個對Zero如此關切的旦那在,他身上有再大的傷都被處理好了。
更何況,據他觀察,他的行動並沒有因為受傷而受到影響,他也就沒有在孩子們麵前戳穿他。
降穀零朝他笑笑,感謝他的體貼。
鬆田陣平很想回他一個白眼,不過看了眼時間,他又忍下了這股衝動。
“那我先回去洗漱了,離上班還有幾個小時,你先睡會兒吧……”再過半小時也到了他們平時鍛煉的時間了,他索性也不打算睡了,拿起自己的鑰匙,朝降穀零告辭。
今天這晨跑,注定要他來帶隊了,哈哈!
“辛苦了。”降穀零誠摯道。
“那就改天給我們做頓好吃的。”鬆田陣平擺了擺手,隨口道,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心上。
好友之間互相幫忙再正常不過。
降穀零失笑,目送他離開後,看向家裡的幾個人:“我回來了,弘樹你先去睡吧。”
“不了……我等會兒也要跟鬆田叔叔一起去晨跑。”弘樹晃了晃腦袋,“還有哈羅。”
“汪嗚!”聽到自己名字的哈羅應了一聲,又晃了晃尾巴。
降穀零也看了看時間,點了點頭,沒有反對:“好,今天哈羅就拜托你們了。”
“汪嗚?”再次聽到自己名字的哈羅歪了歪小腦袋,迷茫地看著自己老大,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不過並不耽誤它在他身上蹭蹭,留下自己的氣味。
老大!它的!
“柯南君,你感覺怎麼樣?”降穀零例行詢問。
“挺好的。”這時柯南也已經冷靜下來了……不如說,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降穀零,等弘樹進去洗漱後,才小聲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降穀哥,你是不是知道我隻是臨時變回去啊……”
降穀零失笑:“我怎麼會提前預知到?我隻是做好最壞的打算罷了……”另一個原因他沒說,他是真的沒那麼樂觀地覺得這藥能用白乾就解了……
他隻是因為處於旁觀者的視角,所以比柯南君更客觀一點而已。
柯南有些垂頭喪氣
。
不過很快又振作了起來,眼巴巴地看著他:“我把白乾收起來了,你有人可以幫忙研製解藥嗎?我準備也讓我爸爸聯絡聯絡他的那些人脈。”
降穀零一手壓在他肩頭,試圖讓他冷靜下來:“柯南君,我明白你現在很急,上回你恢複時,我就已經在找人安排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你暫時不要讓人聯係其他人,容易暴露你的情況。”
如果是之前,他可能沒那麼在乎暴露不暴露的問題,但現在不一樣了,他的暴露與否已經徹底牽扯到了Hiro他們,一旦他暴露,所有與他有關的人,職業生涯和人生自由可能都會受到限製。
所以,他絕對不能讓問題出在這上麵。
柯南一愣,對上他認真的眸子,也徹底反應了過來。確實,他的“失蹤”是降穀哥哥一手安排的,如果他是工藤新一的事被其他人發現了,遭殃的除了他自己以外,還有麵前這位正直的好警察。
他抿了抿唇,鄭重地點頭:“我知道了。”
他會繼續忍耐的,既然已經有方向了,距離真正的成功就不遠了!
他們還在努力對抗著那個組織,自己絕對不能拖後腿。
這麼想著,柯南也為之前被失落衝昏了頭腦的自己而感到一絲絲的羞愧。
降穀零也有些歉意,為了他們讓一名高中生承擔後果這種事……果然還是有些不能釋懷。
反而是柯南率先打起了精神,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愧疚,他揚起笑臉,體貼地轉移話題:“那我也去洗漱了,可不能讓弘樹嘲笑我!降穀哥你先睡會兒吧。”
“好。”
降穀零看著他離開,腳邊的毛茸茸蹭著他,試圖引起他的注意,降穀零神情放鬆下來,輕輕揉了揉它的腦袋。
哈羅先是高興地甩了甩尾巴,接著嗅到了他身上散發的淡淡藥味,歡快搖動著的尾巴一頓,又湊過去嗅了兩下,立刻嗚嗚叫了起來,小腦袋不停拱著他,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麼,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