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長發的男人做著慣常的裝扮,黑色的寬簷帽,長長的劉海下是一雙充滿了殺意與冷酷的雙眸,黑色的長風衣上看不出有沒有飛濺來的血跡,卻能嗅到上麵同樣濃重的火藥味。
嗒。
嗒。
黑色的皮鞋踩在地麵上,帶起清脆的腳步聲,聽在被他打敗的人耳中,卻仿佛聽到了死神揮動鐮刀的聲音。
幸運的是,他們沒能掙紮多久,就在對方利落的動作下,被一槍爆了頭,送上了往生之路。
琴酒下手毫不猶豫,每見到一個叛徒,他就送上一發子彈。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以琴酒的能耐,當然不可能失手。
很快,現場就沒有了活人。
……二十五個。
琴酒親自送最後一個人上了西天,不忘統計了下人數,一共二十五個人,而這些人的臉,他多少都有些眼熟。
如果說是其他機構滲透進來的老鼠,人數也未免過多了一點,所以……果然是以為Boss身體狀況差,而產生異心的蠢貨們嗎?
出動這麼多人他,不會真的以為就靠著這些人的偷襲,可以製伏他吧?應該隻是為了拖住他,目標是boss嗎?
琴酒沉吟著,腳下卻沒有遲疑地朝著目標方向堅定不移地走去。
浪費了他這麼久的時間,也是時候讓他見見,幕後之人的長相了吧?
“嗒。”
組織者聽到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驚慌之餘想起自己的計劃,以及那張強大的王牌,不由重新鎮定下來,回頭看向緊緊關著的那扇門。
哢噠。
門,被推開了,露出了那張熟悉的臉。
“是你。”琴酒看清裡麵的人,眉頭微微動了動。真是意外呢……
不過……
他掏出槍,將槍口對準對方:“真是愚蠢至極。”
哪怕對方在組織內經營了多年,與boss達成了多久的聯盟,在他生出異心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了隻有一個結局。
“砰!”
子彈射出,在琴酒的預計之中,這枚子彈足以送他上路,但出乎他意料的,對方竟然躲過去了,而且不是倉促的躲,更像是一早就預料到了他的舉動。
琴酒略微一思考,便也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畢竟他在組織內的形象深入人心
,想必對方也早就預料到了他會出手,所以一見到他,就做好了準備?
不過,躲過了可不一定是好事。
琴酒漫不經心地想著,腳下向前邁了一步。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琴酒察覺不對,腳下卻猛地一空,他整個人向下墜|落。
陷阱?!
不知何時被挖出的陷阱雖然出乎了他的意料,琴酒卻並不怎麼緊張。區區陷阱而已……
哪怕身體仍在向下墜,琴酒卻已經穩住了心神,並且調整好了姿勢,方便他等會兒落地時更加從容的應對可能麵臨的情況。
陷阱的深度不算淺,也絕對不窄。
顯然設計陷阱的人充分考慮到了他的身高和能力,徹底杜絕了他直接利用寬度和高度爬上去的可能性。
但……
若是以為隻靠這些小伎倆就能拿捏他,也未免……
琴酒一邊在心裡嘲諷設局的人,一邊平穩地落了地,完全沒有因為墜|落而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事實上,除非下麵布滿了鋼錐和尖刀,否則這種老土的陷阱也很難讓他受傷。
……就這?琴酒輕嗤一聲,從風衣下掏出一個防毒麵具戴上,避免人家在空氣中下毒。
這一招,他用的很熟練,所以,如果想利用這一點給他下毒,那就隻能讓他們失望了。
——此時,在屋內正透過監視器看到這一幕的組織者遺憾地歎了口氣。
即使已經儘力消耗了他的武器庫和裝備,還是讓他逃過了一劫嗎?
琴酒可不知道他的想法,如果知道隻怕要無聲嘲笑對方了。
此刻他正在左右環顧。
這位組織內Topkiller的實力不容小覷,從上麵掉下來的短短時間已經足夠他的雙眼適應黑暗,並且借著微弱的光線將整個陷阱都打量完畢了。
這是一個挖了有一段時間的陷阱,不得不說,挖掘的人還挺有能耐,竟然能夠在他們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做到這一步——哪怕這裡並不是他們常用的駐地。
更有意思的是,在他掉下來之後,原本的洞口重新被封住了。
至於四周的牆壁……似乎是怕被他利用,竟然還糊了水泥。
嗬!以為這種程度就可以把他困住了嗎?
他徒手摸索了一番牆壁,臉色卻從原先的輕鬆嘲諷逐漸認真起來,隨後又露出一個興奮起來的表情。
有意思!
竟然算好了承受力,顯然對方連他可能會懷揣什麼武器來破壞這裡都已經預料到了:
一旦他使用身上可用來爆破的物品,這裡就會被爆炸的威力而破壞,進而造成坍塌,而他,也將會被這些泥土給活活掩埋。
如果洞口不是很深可能還沒什麼,但計算下他落下的深度,加上爆炸後可能造成的進一步毀壞,即使是他,也沒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嗬!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僅僅憑剛剛見到的那個叛徒,他可不認為對方有這腦子和能耐。
那麼……究竟是誰呢?
潛伏在幕後,這對他的行為、舉動了若指掌的熟悉,算無遺漏般的頭腦和能力,到底會是誰?
琴酒腳下不停,左手已經不動聲色地握緊了伯|萊|塔——在他來找人之前他剛剛換過彈夾,所以手|槍裡的子彈還綽綽有餘。
雖然不懂為什麼對方要將他困在這裡,但他絕對不會因此放鬆警惕,尤其是在見識過那份算計之後。
說不定……對方就在這裡的某個地方等著他呢。
隻是,到底是為了狙擊他?還是隻是單純的困住他,真正的目標另有其人,比如boss?
關於這點,琴酒還不太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等他出去後,一定會“好好”對待這位幕後之人。
他再度打量了下四周。
在上麵的洞口被封住之後,這裡似乎成了一個密室。
但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
光看牆壁和地麵上澆築的水泥,就可以輕易判斷出這一點,結合他們人察覺到這一點,就可以更加確信了。
這裡必然還有其他的路。
而他要找的也正是那條被隱藏起來的通道。
通道雖然確實被隱藏的很巧妙,但也難不倒琴酒,他略微花了點時間,順利將其找了出來。
麵前是一個金屬按壓式的開關。
琴酒盯著光潔的、完全看不出任何使用痕跡的金屬按鈕,冷笑一聲,然後毫不猶豫地,摸出手套戴上後按了下去。
以為用這種小伎倆就能套到他的指紋?可笑至極。
機關發出輕微的聲響,重新露出那條不起眼的通道,在通道正式進入琴酒視野的時刻,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有亮光。
他嗤笑一聲,依舊邁著不緊不慢地步伐朝前走去。
但讓他略微驚訝的是,裡麵並沒有人,道路筆直,一眼就能望到頭,完全沒有能供人躲藏的空間……而道路的儘頭,立著一塊高大的、將洞口完美堵住的巨石。
他陰晴不定地盯著那塊仿佛在嘲笑他的巨石,良久,嘴角輕輕扯了扯。
他摸出手機,準備給伏特加打電話。
然而手機上麵空白的信號卻讓他的打算徹底落了空。
他目光沉沉地盯著手機,又麵無表情地掃了眼這個除了困住他,似乎彆無他用的空間,輕嗬了一聲。
如果以為他會這樣束手無策,也未免太看不起他了。
他坐下來,將風衣中藏著的物品一一取出,準備就地製作一些小型炸藥,就算不能大麵積破壞那塊石頭,也絕對可以輕輕鬆鬆離開這裡。
他手裡的動作一頓,對他這麼熟悉的人,會不清楚這一點嗎?
既然如此……
對方是還有其他後手呢,還是真的隻是想要拖住他,直接和boss對決?
一時間琴酒也有些好奇了。
□□很快就製作完成了,琴酒剛準備站起來,身體卻輕輕一晃。
逐漸湧上的強烈窒息感讓他明白自己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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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怎麼……會?!他明明戴了防毒麵具!
*
琴酒猛地睜開眼,警覺地發現自己已經換了一個地方。
眼前明亮的、甚至過分耀眼,卻也同樣幽閉的環境,讓他明白自己的處境。
——警視廳。
那些家夥竟然和警視廳達成了合作?還是說……
他略微掃了一眼那麵看起來普通的牆壁,心知那對麵一定站著一個或幾個人。
監控著他。
他重新閉上眼,雖然對於自己的中毒原因依舊有些在意,但他的內心卻並不慌張。
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琴酒卻依舊閉著眼睛,不動聲色。
“歡迎來到我的地盤,Gin。”
“……?”熟悉的聲音入耳,琴酒終於沒忍住睜開了雙眼,微微瞪大了眸子,瞪著眼前這個再熟悉不過的金發青年。
他不明白,為什麼波本現在就出現?
他的心頭微微一動,心裡剛剛浮起一絲懷疑,正要開口說什麼,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騷亂,饒是在這間隔音效果極佳的審訊室內也能隱約聽到響動。
他立刻止住了話頭。
沒多久,大門又再度被推開,這次進來的,卻是那名從組織手中一再逃脫的男人。
“赤井,秀一。”琴酒輕輕念著這個名字,語調緩慢,聲音裡仿佛沁了一層冰。
一時間,就連波本的出現,都沒那麼吸引他了。
然而,赤井秀一卻隻是瞥了他一眼,之後就看向了降穀零,同時,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中的槍也對準了他。
“希望你好好配合我們,降穀……不,應該說,這位來自組織的臥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