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黑霧的聲音明顯頓了一下,他有些詫異地看了身邊的死柄木弔一眼。後者的表情很焦躁,要是平常人可能發現不了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但和死柄木弔共事了這麼多年的黑霧卻能隱隱間察覺出來不對勁。
不是因為厭惡那個少年而引發的。
反而倒像是自己喜愛的玩具被人奪走,卻不能為力的小孩子發泄行為。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焦躁,因為自己沒有辦法找到引起這個情緒的原因,所以隻能將其歸結到簡單的討厭上麵。
“他剛剛明顯就是在幫助歐爾麥特,他是站在歐爾麥特那一方的。”黑霧的這句疑問似乎讓得死柄木弔更加不悅了起來,他一邊壓抑著自己心裡無緣由的不爽,一邊煩躁地說道,“歐爾麥特究竟有什麼好的,一個個的,都站在他那一邊。”
黑霧安靜地看著死柄木弔,剛好看到後者用一種有些辨不清的情緒看了少年快要消失的背影一眼,然後一邊撓著脖子,一邊用陰冷的語氣說道,“我們走吧。”
顧連回到事務所的時候,歐爾麥特還沒有回去。他看了眼桌子上的那些沒怎麼動過的飯菜,將身上的那些偽裝卸去,旋即將上麵的東西收拾了一下。
等到歐爾麥特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泛起了一些黑色。他依舊是以那種身材格外瘦削的狀態回來著。
“顧連少年啊,我回來了。”
歐爾麥特的聲音裡麵出現了一些心虛,他似乎是想要衝顧連露出一個笑容。但嘴角不過是剛剛上揚,就猛地吐出來了一大口鮮血。
一邊劇烈地咳嗽了幾下,歐爾麥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歐爾麥特還是不顧自己身體的極限,在他離開那裡之後強行使用了自己的個性。
顧連能夠看出來歐爾麥特現在的身體狀態格外糟糕,動作之間都透著一種有氣無力的虛弱感。雖然表情上沒有顯露出什麼,但歐爾麥特現在正處於一個強撐著的狀態。
“果然是老胳膊老腿的了,稍微活動一下就會吐幾口血。”發現顧連正看著地麵上的那灘血跡,歐爾麥特腳步挪了挪,剛好讓自己踩到了上麵,徹底擋住了顧連的視線。
“顧連少年,記者招待會的時間已經決定了,在雄英開學的一個月之後。”試圖轉移少年的注意力,歐爾麥特開始談其他的事情,“說起來,距離雄英開學也隻有一個多月了,少年,你期待你的雄英生活嗎?”
記者招待會定在新生開學的一個月之後是歐爾麥特思考過的。顧連是特招生,在新生剛入學的時候,歐爾麥特在雄英任職的事情就會公布,毫無疑問,這會引起一場極大的轟動。歐爾麥特去雄英任職的真實原因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如果在同一時段公布顧連的事情,難免會讓人把視線放在顧連的身上。
這是對顧連的一個保護,除此之外,就是雄英想要試探一下顧連。在沒有爆出歐爾麥特這個靠山的前提下,無個性的顧連會使自己在雄英英雄科裡麵處於某種境地。
“嗯。”
眼前的少年點了點頭,就在歐爾麥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聽到了顧連的聲音,“歐爾麥特最近是很忙嗎?”
歐爾麥特下意識地一愣,在意識到自己有一個馬甲的時候,又湧現了一些心虛。
他猛地發現,自從他將顧連帶到了這裡之後,他很少會以那種姿態出現在顧連的麵前。
“啊,因為有很多罪犯要處理,所以,歐爾麥特是有點兒忙了。”有些掩飾性地咳嗽了幾聲,歐爾麥特的語氣加快了一些,“顧連少年,你放心,關於他經常夜不歸宿的惡劣行為,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
“喂喂喂,是歐爾麥特嗎?”說時遲那時快,歐爾麥特動作極快地拿起了自己的電話,他似乎是撥通了什麼,然後語氣格外嚴厲地質問,“你還有沒有自覺了,你怎麼能夠讓顧連少年和我這麼兩個老弱病殘獨守空房!現在,馬上,立刻趕回來,不然以後就都不要回來了!”
說完之後,歐爾麥特還對著顧連訕訕笑了笑。完全沒有理會突然接到電話,然後就聽到一頓質問的塚內直正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