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有些漫不經心的語氣, 尾音微微上揚, 兩個字被念得很慢很慢。但即使是這樣，盤古的心還是驀地跳動了一下，他的身體變得更加僵硬了起來，視線也不敢繼續放在顧連身上了。
扶住顧連的手有些無所適從地鬆開。隻是剛鬆開, 盤古就後悔了, 因為他麵前的少年突然重新捂住嘴輕咳了幾下。急急忙忙地, 盤古又重新扶住了顧連, 也是在碰觸到那泛著微涼的肌膚後, 盤古發現少年的臉色稍稍變好看了一些。
鮮血順著嘴角留了出來, 顧連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這個世界對他壓製得太過厲害, 非但靈力沒有辦法輕易調用，而且周遭的能量也在衝擊著他的身體。如果不是因為盤古就在他的麵前, 幫他抵禦住了絕大數的能量，顧連可能會冒著風險選擇直接離開這個世界。
“怎麼樣？”不再敢隨便動彈, 等到顧連的氣息平穩了一些後, 盤古方才有些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從顧連說出來剛才那句話後, 盤古其實就確定了他的身份。
早在顧連突然出現在盤古的身邊的那一刻，盤古就感受到了他們兩個人之間存在著的某種羈絆。不然的話，盤古也不會下意識地就扶住了顧連。
隻是，看著麵色已經有些發白的少年, 盤古的心裡突然有了種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覺。
明明看出來了少年現在的狀態不太對, 他非但沒有尋找解決的辦法, 反而還讓少年的傷勢變得更加嚴重了。
少年本來就是剛剛有了神智, 受到大道壓製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理所當然。可他已經在這混沌待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辦法保護住他的造化玉碟就太不應該了。
“沒事的。”
就在盤古越想越覺得這是自己錯的時候，他發現顧連重新朝他露出來了一個笑容，“謝謝你。”
似乎是有些難為情，盤古就看著少年輕輕地推開了他的胳膊，然後牽住了他的手。與之同伴的，是少年那好聽的聲音，“就是可能要暫時先這樣子了，我好像還沒有辦法直接待在這個地方。”
很柔軟。
這是盤古從來都沒有碰到的一件事，他重新陷入了沉默。他就怔怔地感受著少年的手因為被他握住而不管升高的溫度。
“不可以嗎？”
是等到顧連再一次詢問的時候，盤古才回過了神。身材高大、麵容英俊的青年垂眸看著專注望著他的少年，並沒有很快地回答他。
其實就算兩個人不握手也是可以的。
之所以少年在兩人肢體接觸後會狀態變好，是因為在他扶住少年的時候，他的氣息會無意識地掩蓋著少年自己的氣息。
而他已經意識到了這件事的起因，自然也有彆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