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又沒有人和修二哥一樣監督他，他才不想這麼為難自己。
江弦麵容一肅：“是。”
——
第二日，季付來到a9-01星球，正式上任少將副官的位置，他學東西挺快的，有模有樣，一周之後就熟練上手了。
他的辦公室就在棄厭的隔壁，各種工作都和棄厭接軌，兩人算是形影不離了，私底下的相處還是之前那副樣子。
季付看著穩重不少，拿著文件敲了敲棄厭辦公室的門，徑直進去了，“少將，上麵下來任務了。”
棄厭肩上披著一件外套，麵色有點蒼白，正在處理下麵呈報上來的需要決策的事情，聽見敲門聲之後，他將手裡的保溫杯擰緊，放在桌子上，抬頭。
“四哥，什麼任務？”
門一關上，季付神色就放鬆不少，將文件遞過去，“是關於我們之前在混亂星域就參與過的獸化症的，上將的意思是，讓我們到附近的邊線維護穩定。”
棄厭看了看，這個地方距離繞和星域不遠，是一顆普通的三等宜居星球，但是因為地處邊線範圍，所以也有第九軍區駐紮，現在駐守在那裡的就是第九軍區的一名少校。
目前這顆宜居星球成了危險的地標，獸化症在星球裡肆虐，□□頻發，他們已經是第三波被派過去的人了。
“之前顧導師不是說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了嗎？”
“不清楚，任務挺急的，要我們儘快趕過去，小五，我們抽調多少人？”
棄厭和他都有在混亂星域兩年摸爬滾打的經曆，此時心裡有大致章程。
“抽a9-01精英五成，另外五成在其他的星球抽調，去掉四階之下的星控師，五階之下的武者，整成三個小隊，和我們一起出發。”
棄厭將外套穿好，帶上保溫杯，“走。”
季付：“馬上安排！”
一個小時之後，一百架軍艦自a9-01星區井然有序的離開，急速駛向了邊線獸化症肆虐的宜居星球。
……
某荒星，地下實驗室。
術炎一進實驗室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實驗桌上的東西亂糟糟的，有股難聞的氣味彌散在空氣裡。身形佝僂的老頭背對著他，在隱隱的發抖。
術炎的右眼皮冷不丁一跳，他看了一圈，心裡忽的湧上來一些不安，“博士，您怎麼了？”
老頭低低的笑出了聲，語調古怪，又壓抑著些微的激動，“術炎，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他小心翼翼的撫摸著桌子上一個圓形的儀器，儀器最中間伸出一個生物似的觸角，散發著輕微的信號波動。
術炎：“……不知道。”
“這是我研發出來的生物波複製儀器，能夠偷取光腦的通訊記錄，還原音頻，原本是給聯邦那群人準備的，但是礙於修雲之，我一直沒有實施。”
龐博士突然轉身，興奮道：“但是你猜，我今天在裡麵發現了什麼？”
術炎被他的眼神看著渾身發涼，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了什麼，他聽見自己艱澀的聲音：“博士，您想說什麼。”
龐博士緊緊的盯著他的臉，似乎生怕錯過了什麼，同時打開複製儀上的一段音頻。
正是淨和術炎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最後的實驗數據你拿到了麼？”
“沒有……西德亞斯……鑰匙。”
“複製實驗，還要艱難一點。”
“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裡，但是……範圍。”
音頻戛然而止。
術炎臉色一點點難看了起來，掌心冷汗黏膩。
龐博士急切的向前一步，“快！快告訴我那個範圍！你知道的對不對！告訴我啊！”
術炎勉強冷靜下來，“博士，您……現在進行的實驗，已經不是元博士的進化複製試驗了，我……”
龐博士臉色極快一冷：“術炎，你還是學不乖。”
術炎聲音陡然一頓，渾身的血都涼了下來。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耳後的黑線緩緩蠕動起來，像是被喚醒了的一窩細長的幼蛇，極快的蔓延到他整張臉。
術炎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跪下來，在地上不住的掙紮，半晌，嘶啞的聲音緩慢響起，“博…士…我錯了……”
黑紋從他的耳朵裡探出來，就變了一個顏色，是明顯的肉粉色，猶如幼嫩的觸角。很快，這種觸角就從他的嘴裡，眼眶中鑽出來，張牙舞爪的在空氣裡招搖。
術炎能清晰的感受到這些觸角像是螞蟻一樣在他身體裡爬。
甚至侵占他的大腦區域，意圖控製他的思想，細枝末節的分支順著他的皮肉慢慢的鑽進骨頭裡。
他喝哧喝哧的喘氣，眼淚順著被撐裂開的眼角和血流下來，術炎艱難的伸手去夠博士的鞋，“求你，彆……”
龐博士對著他搖了搖手指，“不行哦，我對你不放心，讓這些小乖乖控製你，我才相信你說的是實話。”
他看著地上幾乎被觸角包裹成蠶蛹的人，臉上竟出現十分純粹的開心。
他興奮的在實驗室走了好多圈，“實驗數據、最後的實驗數據……我來了，我來了……”
術炎瞳孔裡的光散了，漆黑空洞的如同不見一絲光的極夜，宛如被絲線操控的木偶。
過了會，他嘴角緩緩裂開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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