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垃圾堆爬出來後139
與此同時, 中部防線，b89星區。
自從術炎的可以抑製傳播的藥劑流傳開了之後，隔離區以及觀察區的士兵就越來越少, 全部死在了戰場上。這樣一個可以榮光戰死的選擇擺在前麵, 若非真的有東西割舍不下, 不會有人選擇苟且偷生的。
中部防線是最先遭受到攻擊的, 本身又沒有恢複元氣, 即使是有各大軍區留下來的一些支援，但仍舊是杯水車薪。
厲月承作為星區少將，自上了戰場之後，就基本沒有在休息過了。
血脈圖騰勉強支撐, 而從他手腕上流出去的血，最後回來的隻剩一小部分。
厲月承眼前開始出現重影，耳邊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他眼前極快的一黑, 手底下動作一慢, 踉蹌了一下。
“厲少將當心！”
咻嗤——
溫熱的血濺到厲月承冰冷蒼白的臉上。
他被燙的一顫, 唰的睜開眼，眼底的混沌一掃而空，迅速警惕起來，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後, 他瞳孔微微放大。
厲月承麵前擋著一個士兵, 胸膛被一根骨刺穿透, 骨鋒距離他極近。
這名士兵艱難的回頭，朝他咧嘴笑道：“少…將……您可不能…有事…兄弟們全…指望著你呢……”
滴答滴答。
骨刺尖滴落的血在地上彙成了一灘，厲月承恍然隻聽得見血滴聲。
星獸將骨刺抽出來，士兵安心的閉上了眼, 倒在血灘裡，就在厲月承腳邊。
他看著是在愣神，星獸可不會給他反應的機會，鋒利的骨刺再次朝厲月承的胸膛衝過去。
厲月承抬手，握住了骨刺，好似力道極輕，星獸卻發了瘋的開始嘶鳴。
他手掌心被刺破，流出來的血一滴也沒有浪費，儘數鑽進了星獸的心臟，將裡麵攪了個稀爛，才勉強停手。
他腳下死去的這個士兵，和周圍的士兵屍體看著沒什麼兩樣。
厲月承淡漠的垂頭看了這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士兵屍體一眼，指尖蜷了蜷，又平淡的移開眼，轉身殺去了彆處。
-
第六軍區的端理上將以及部分將領，在龐森墜入星獸領域之後，一直是處於不太管事的狀態，鑒於現在正處於戰爭的端口，也沒有出什麼大的差錯，一時也沒有人舉報。
厲月承回到指揮室，這裡隻有他一個人。
他尚且將處理的事務交給了副官，打算休息一下。其實他原本就已經打了辭職報告，這些東西，儘心不儘心的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什麼影響。
厲月承雙手撐在指揮室的控製台上，看著b89星區的實時戰況圖出神。
“少…將……您可不能…有事…兄弟們全…指望著你呢……”
一旦安靜下來停止殺戮，死在他前麵，不知道名字的士兵的聲音再次他腦海中想起。
他對那個士兵來說，隻是一個不相關的人而已。
厲月承想到，真的有必要豁出性命去救他嗎。
手腕上的光腦輕輕顫了顫，厲月承稍稍回神，以為是什麼通知，然而打開一看，他卻驟然僵在原地——
【d-of m ：請求通訊。】
d-of mede，是他給龐博士的備注。
博士……不是死了嗎。
厲月承身上的血猶如被從心底襲來的寒氣凍住了一樣，指尖冰涼。
他分明不想打開，也沒有人控製他，但是身體卻習慣性的服從，在通訊自動掛斷的前一秒——點了同意。
光幕上出現的是一片遼闊的星河，並沒有出現龐森的臉。
厲月承卻緊繃著一口氣，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對麵傳來熟悉的聲音，“啊……好久不見啊，厲月承，”龐森桀桀的笑了兩聲，慣常的古怪語調，“不會真的以為我死了吧，術炎那吃裡扒外的東西，是不是也在中部防線啊？”
厲月承澀聲道：“是的，博士，”他低下頭，“您沒死的話，現在在哪裡呢。”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龐森意味深長道，“你乖乖聽話，我們總會是可以再見麵的。”
厲月承：“……您要我做什麼？”
“明天傍晚，我不想再看見中部防線的智能防禦體係還存在，把它給我破壞掉，將領，能殺就殺。”
現在中部防線，半分之五十的壓力都被隻能防禦擋住，一旦破壞，根本就是敞開了防線大門的一半。
這次的獸潮，和龐森有關。
厲月承猜不到具體的情況，頓了一下，“博士，您為什麼不去找端理上將，他的權力比我更大。”
“因為你的實力更強，哦……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
龐森聲音轉冷，陰沉道：“你打了辭職報告，是想逃？彆忘了，你的命還掌握在我手裡，不想失去現在的一切，就按我說的做。”
厲月承不說話了，保持沉默沒有答應。
通訊的另一邊隱隱約約傳來一聲冷笑。
緊接著，鋪天蓋地的痛感和生命流逝的窒息感快速席卷。厲月承臉色驟然一白，雙腿一彎，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渾身發抖。
他經脈裡有青黑的紋路在往外鑽。
因為他自身的特殊性，這些東西倒不能控製他的思維，但是卻可以蠶食他的血肉。他會被一點點折磨死的。
厲月承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他不能死……
明明就差一點了。
就差一點，他就可以擺脫這一切，正大光明的活著。
厲月承淩亂的碎發被打濕，慘白的臉色毫無人氣。
艱澀沙啞的求饒聲音在空無一人的控製室裡響起，牙關都在打顫——
“博士…我錯了…我聽話…求您……放過我……”
龐森那邊嫌不夠似的，又過了很久，才勉強停住，“算了，知錯就好。”
厲月承渾身一軟，跪在地上幾次都沒能站起來，落水狗一樣狼狽至極。
“好了，站不起來就不用站了，跪著聽也一樣，”龐森不耐煩道。
厲月承蒼白的下頜滴下的冷汗，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他不敢動了，就維持著半起不起的姿勢，低著頭，啞聲道：“……聽博士吩咐。”
“除了防禦係統之外，你再幫我殺一個人。”
厲月承：“是…誰？”
光腦的另一邊安靜了一下，龐森狠而緩的說：“術炎……這個人，真的不能留。”
“聽清楚了嗎？要殺他的話，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吧。”
空蕩的指揮室裡，冷漠帶著殺意的聲音響起——
“是。”
蘊藍星域防線遠處，肉樹將自己觸角勾住的光腦調轉。
龐森頂著自己妻子的那張臉，違和感極強的在樹乾上呢喃，看著蘊藍星域裡黯淡運轉的地藍星，貪婪的舔了舔嘴角。
“接下來，就要去看看，那顆星球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肉樹中央傳出一陣無聲的波動，猶如一顆極小的石子落入大海之中，眨眼間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身後將近五分之三星獸領域的星獸像是被解封了的石像，全數朝著蘊藍星域的防線奔湧而去。
嗚——！！！
第九軍區在這裡監控的警報瞬間拉響！
剛休息沒有多長時間的士兵再次整頓迎擊。
棄厭從自己的休息房間出來，邊走邊將自己袖口的扣子扣上，袖口折射出冰冷的金光，他大踏步走進指揮室。
“棄少將！”兩邊的士兵將指揮室的門打開。
指揮室裡聚集了第九軍區八成的將領，中間的虛擬戰場布兵圖上，蘊藍星域防線象征聯邦守衛的藍色戰壘以及士兵全部嚴陣以待。
但是這條藍色聯邦防線的前麵，卻正在奔湧過來一片血色的浪潮，無數深淺不一的紅點重疊在一起，越來越逼近他們在這裡的防線。
有將領驚怒道：“這…這是有多少星獸啊！他娘的！是不是星獸領域的星獸全都過來了？！！”
在不知蔓延了多遠的血海中，他們拉起來的這道防線，簡直就像是洪水中的一根微不足道的妄圖擋住肆虐洪水的浮木。
宋仲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我已經向聯邦請求支援了，應該很快就會有回複。”
這麼大規模的獸潮，怕是星獸領域一大半的星獸都彙聚在這裡了！
蘊藍星域南部，就是第七軍區在駐守，他們那邊相對而言比中部戰區好上數倍，抽調兵力支援肯定十分迅速，但是此時卻沒有一個人是樂觀的。
星獸領域早在人類聯邦出現之前，就存在在宇宙之間了，那時候人類甚至還沒有進入精神力爆發的溯源時代，隻能靠先進的科技搶奪生存空間。
星獸領域作為星獸的大本營，裡麵有多少的星獸根本沒有人可以統計出來，向現在這種規模的獸潮，恐怕整個聯邦史上也從未有過。
棄厭：“老師，請求支援的對我們目前的情況來說，用處極小。”
他們之前根本沒有探查到還有這麼多的星獸，或者根本沒想到。
戰況圖上預計星獸到達的時間是【129：09：31】
還有兩個多小時。這些時間遠遠來不及等到支援，就算是時間夠，但是在各個防線都被攻擊的情況下，聯邦有心相救，又能抽調多少兵力？
很快，聞總長就迅速的發了指令過來——
【第一軍區蘭爾維少將、三級行政長修斯、第三、四、五、七、八軍區，已經率軍趕往，會陸續到達！】
【防線一旦被破，星獸恐怕會長驅直入，為了無數聯邦公民的安危，請第九軍區的諸位，一定要守住！拜托了！】
指揮室裡一片靜默。
聞總長的意思，就是在支援到達之前，死守。
良久，宋仲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大家都清楚了嗎？清楚了就出發！一定要把星獸攔在蘊藍星域之外！”
“明白！”
宋仲看著自家徒弟仍舊蒼白的臉色，頓了頓，等人都走了之後，他看著和自己同樣留下來的棄厭，“還有兩個小時的準備時間，小厭，你要不要再去休息一下？”
棄厭搖頭，抬眼冷靜的看著他。
“老師，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儘最大的可能性，減少傷亡，但是這個辦法需要所有人的配合。”
-
中部防線。
b89星區臨時研究所裡的人還在忙碌。
厲月承眼底黑的透不進一絲光，大步走向了術炎的單人實驗室，他又進入術炎實驗室的權限，直接推開門進去了。
哢噠。
他轉身關上了門。
術炎在背對著他，似乎知道是厲月承，“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的藥劑還在反應中，十天之後再來。”
厲月承稍微沉默了一會兒，說了一句——
“龐森沒死。”
啪！
術手裡的試劑一下子摔碎在地上，紅色的液體暈開，他愣了半晌，才轉身問：“……你說什麼？”
厲月承淡淡的看著術炎眼底的震驚，重複道，“龐森沒死，”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聲線微變，“他讓我殺了你。”
術炎的瞳孔微微一縮。
片刻後。
術炎實驗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厲月承順手關上。
旁邊有實驗員來問，不好意思道：“厲少將？可以叫術炎出來一下嗎？有點事情想問。”
厲月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在忙，不要進去。”
實驗員撓撓頭：“唉？好吧……”
厲月承片刻不停的走向自己的軍帳，將係統設定成免打擾模式之後，他才打開自己嗡嗡作響的光腦。
【官方認證v蘭爾維：請求通訊。】
不是龐森。
厲月承緊繃的神經稍微鬆了鬆。
“蘭爾老大，有事嗎？”
蘭爾維：“老三，你沒有收到通知嗎？第九軍區在蘊藍星域那邊拉開的防線出事了。”
“……我剛從戰場上下來，還沒來得及看，怎麼了？”
蘭爾維將事情簡略的說了一下，“總之，現在蘊藍星域要保，但是第九軍區就危險了，現在聯邦所有的可以抽調的士兵已經全部過去了。”
厲月承眉頭越聽越緊，沉吟道：“因為之前進化變異的事情，現在中部防線也是靠各大軍區支援的士兵勉強撐住，根本沒有士兵可以抽調的了。”
況且，現在中部防線進化因子仍然存在，萬一調用中部防線的士兵，進化變異再向帝都星的方向傳染，那場麵就十分難收拾了。
蘭爾維：“你放心，聞總長不會拿聯邦公民的生命開玩笑的，我隻是擔心，萬一蘊藍星域沒有守住，中部防線守衛難度又高，聯邦會陷入徹底的被動局麵。”
“聽說端理上將開始管事了？”
厲月承：“……嗯，今晚會開會。”
龐森給他最後破壞防禦係統的時間，截止在兩個小時之後，正巧是開完會的時候。他不相信會這麼巧，除非是兩個小時之後，中部防線會有星獸進攻。
蘭爾維：“好，老三，你注意安全，我問問小五那邊什麼情況。”
“嗯。”
厲月承掛斷通訊之後，原地站了一會，他什麼也沒乾，出神發呆。過了片刻，他從自己收納空間裡拿出一支藥劑——灰蒙蒙的顏色。
十五分鐘之前。
術炎實驗室內。
“——他讓我殺了你。”
厲月承說完這句話之後，術炎身上的肌肉緊繃了一瞬，但是很快，他又放鬆下來，“你並不想殺我。”
按照厲月承的手段，他要是真的想殺他，他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反抗的機會，甚至自己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厲月承抿唇：“幫我擺脫控製的藥劑，我可以提前使用嗎。”
“不可能，”術炎一口否決，“就算是我忽略精細度，最快也要三天。”
“……我沒有三天的時間了，龐森讓我破壞掉這裡的防禦係統，兩個小時之後，他會再次進攻這裡。”
“如果防禦係統沒有被破壞的話，死的就是我。”
術炎皺眉：“那你想不想破壞？說實話，我覺得你隻是一個忠於自己的人，要是你說自己是為了什麼聯邦榮耀之類的，我一點都不信。”
厲月承沒說話，垂下的眼睫擋住眼底的神色。
術炎卻明白了，“你想守？！”他笑了笑，也不知是譏諷還是嘲笑，漫不經心的轉身拿出冷凍支架上封存正在反應中的藥劑在指尖晃了晃，“你追求這麼多年的東西，想放棄了？”
“不，我不想，”厲月承說道，“所以我來問你，藥劑真的沒辦法提前嗎？”
術炎認真的看著他，片刻後移開眼，冷冷淡淡的說：“你跟著厭哥他們，還真是變了不少。”
“你想擺脫控製也不是不可以，隻是現在這藥劑隻是半成品，會有副作用。”
術炎手裡灰蒙蒙的藥劑泛著一層冰霜的藍，此時這藍色正在慢慢的化去。
“什麼副作用？”
術炎：“疼倒是次要的，反正你一向能忍，就是……”
他湊到厲月承身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然後退了一步，憐憫的看著他。
厲月承呼吸一窒，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術炎也不著急，等著他的選擇。
良久，厲月承極緩的從術炎手裡接過了藥劑。
……
厲月承回過神。
他看了看自己光腦上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左右。
他現在在自己的軍帳裡，係統已經設定成免打擾的模式，不會有人過來的。
藥劑管冰涼，但是傳到大腦皮層的感覺確是想讓他鬆手的灼燙。厲月承緊了緊手心，將藥劑管打開，片刻後，一飲而儘。
空蕩蕩的藥劑管嘩啦碎在地上。
厲月承蜷縮在地上咬緊牙關，毛孔開始向外滲血，那血滴又變成綿密的針重新鑽進去。
血鐮強行喚出之後一點點碎裂重組，他眉間的血紅色紋路黯淡的接近消失，身上的氣息變得混雜詭異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厲月承瞳孔渙散的仰麵望著軍帳的頂，身下是一片洇開的血。他眨了眨眼，耳邊再次響起了術炎說過的副作用。
安靜的軍帳內，極輕極輕的響起一聲毫無起伏的——
“疼……”
——
與此同時，蘊藍星域防線指揮室。
棄厭說完自己的計劃之後，宋仲當即拒絕。
“我不同意，這太危險了！”
“老師，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可以將第九軍區最大可能保下來的方法，一旦成功，可以減少八成不必要的傷亡。”
宋仲氣笑了，“你當自己是誰？真以為你不會死是嗎？！”
“引炸負麵磁場？！虧你想得出來！你知道這裡的負麵閾值有多大嗎？！”
“以幾個完全荒蕪的星球作為代價而已，”棄厭絲毫不意外宋仲的反應，再次道：“老師，這裡的蘊藍星域，我不會有事的。”
“老師，你是親自經曆過的，也知道蘊藍星域的神秘，相信我一次好嗎？我會沒事的。”
“棄厭！”
宋仲聲音驟冷，目光撞上自家徒弟固執的神色，稍微一頓，想起之前他將棄厭用精神力屏障關起來，都沒能阻攔他上戰場的事。
這家夥認定的事情，根本不會改。
如果他再強行將他關起來，結果隻會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
棄厭仍看著自己的老師。
宋仲沉默一會，“……你的計劃我可以給你潤色之後，和其他人商量，但是我又一個條件。”
棄厭：“您說。”
“這次行動，你不能自己去，我和你一起去。”
棄厭皺眉：“我……”
宋仲打斷他：“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片刻後，棄厭妥協，“好。”
“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我需要留一些時間將防線退到蘊藍星域後。”
棄厭沉眸：“三個小時之後。”
——
中部防線，會議室。
以端理上將為首的一張將領，分列坐在會議桌的兩邊，他下手還有一個空位。
這些人眼神狂熱，空氣裡流動著淡淡的躁動，他們在期待著即將到來的這一場戰爭。
“厲少將還沒來嗎？”
端理：“我給他開了權限，他去殺一些人，破壞防禦係統，應該快到了。”
他話說完沒多久，厲月承就推開門進來了，將門反鎖後，向端理上將點了點頭，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一進來，很多人就聞見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有人了然的和旁邊的人交換了個眼神。這家夥果然是去殺人了，身上的血腥味還沒散……也不知道殺了多少。
端理上將清了清嗓子，“好了，大家都到齊了，”他笑道，“能坐在這裡的人，都是我們自己人，相信之前有謠言說龐博士死了，大家一定很消沉。”
“但是，偉大的人總是在冥冥之中被庇佑的，龐博士的消息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我們在第六軍區這麼多年，為的就是給博士奉上一份方便。”
會議室裡全是第六軍區的人，大至上將，小至尉官，足足有將近五十人。整個第六軍區的領導層，全是被洗腦控製培養出來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