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舍五入,應該有六個小時,”靳塬閉上眼?睛,“你給我催個眠吧。”
屈一哪知道怎麼催眠,咽了咽口水,小聲?哼:“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11的雙手?輕輕搖著你……”
老太太看了他倆一眼?:“我哄我孫女都不唱這歌了。”
靳塬在他肩上笑得?顫抖,屈一毫無麵子,伸手?把靳塬的帽子拉出來往下扣,遮住了他半張臉:“睡你的!”
起飛以後機艙便安靜下來,屈一看著窗外,雲塊層層疊疊,像棉花糖聚集在一起,鬆鬆軟軟。
靳塬穿著白色羽絨服在肩頭睡著,屈一淺淺彎了嘴角,伸手?把遮光簾拉下來。
身邊這朵棉花糖就很甜。
臨近落地,屈一才醒,意識回籠的時候,他有點懵。
不是靳塬靠在他肩頭睡覺嗎,怎麼就成了他枕著靳塬大腿,還被?他報複地蓋上了帽子。
屈一聽見老太太訴說著幸福的煩惱:“我才回北城看孫女兩天,我家老頭就吵吵著讓我回去,這有什?麼辦法?……”
靳塬摸了摸屈一的腦袋:“他也是這樣,我一不在,就黏的慌。”
屈一:???
擦?你什?麼時候不在過,我又什?麼時候黏的慌?
而且你是怎麼做到讓一個快七十歲的老太太接受咱倆是一對的事實??
老太太不放棄:“我每天早上打太極,晚上跳廣場舞,我家老頭都接送我呢。”
靳塬撫著屈一的背:“他倒是不用送,我隻接他回家,不過他啊,一回家就懶得?下個樓都不肯,什?麼都要我往樓上送。”
屈一:那是你非要借著送牛奶的名?義過來上下其手?好嗎?!!
老太太吃過的鹽還是多:“我記得?我生老大的時候,他在產房門口站了一天,動都不動的,後來也一直陪著我,我家老大現在還抱怨,說他不疼兒子。”
靳塬:“……”
屈一暗戳戳地笑。
頭頂上靳塬低低說:“這我可能就做不到了,他可能也做不到了。”
“你們……”老太太歎了口氣,“這是沒辦法?的事,也彆感到遺憾。”
靳塬的聲?音洇著可察的笑意:“其實能碰到他,這輩子也沒什?麼遺憾了。”
屈一鼻頭發酸,手?從衣服底下環住靳塬的腰。
靳塬低頭看了一眼?,知道他不好意思,也就沒在老太太麵前戳穿他已經醒來。
被?靳塬感動得?一塌糊塗的屈一從下機到酒店,都維持著靳塬所說的“黏的慌”狀態。反正帶著口罩墨鏡,又夜黑風高,拉個小手?也不算什?麼難事。
不過進酒店的時候屈一就謹慎很多了,房卡一刷就猛地紮進去。
“做賊呢。”靳塬關上門。
屈一把裝備全?脫了:“你沒看那些明星出軌都是偷拍酒店走廊的嗎?萬一有人蹲守呢。”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靳塬把行李箱放倒,“想穿哪套睡衣?”
屈一坐在床尾,用腳尖踩了踩他的背:“我要穿你的,你的比較貴,你就穿我那套維.尼熊的,你以前穿過的……”
靳塬反手?握住他的腳踝,壓著說:“我是不是最近表現太好了,讓你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屈一蹬了蹬腿,隻徒勞地發出幾串鈴鐺響。
靳塬又按住他的手?:“閉眼?睛,給我親一下。”
他這句話又低又親密,聲?線是給屈一的專屬溫柔,
仿佛在耐心哄家裡調皮不聽話的小孩。
屈一全?身顫栗,但卻乖巧地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毫無規律地撲閃,心臟跌進了一片柔軟,卻又比往常更加地急切跳動。
胸膛裡糟亂的鼓點突然?停住拍子,隨後是更加瘋狂和難以控製的敲擊。
仿佛一團迷霧裡,有人在一片冷白色的畫布上用粉紅色顏料隨意點綴,偶爾筆鋒淩厲,力度過大,偶爾是筆尖輕巧地掠過,也會配合上其他畫具碾摩,留下一排參差不齊的印子,將畫布上原生的兩朵玫瑰染的色澤飽滿紅潤。
而當這人要揭開畫布下半部分時,門被?人猛力地砸了好幾下。
屈一朦朦朧朧開口:“有……”
靳塬指尖挑出一陣金屬的清脆碰撞聲?,而喉嚨裡卻是相反的嘶啞低沉:“彆管他。”
門又被?人連著拍了十多下,速度越來越快,卻似乎又透著一股害怕。
“靳塬……”屈一還沒喊完,便重重從喉嚨裡哼了一聲?,有些難耐,又有些說不清楚的哭腔。
仿佛遊魚困在了淺灘。
外麵敲門聲?不斷,屈一驚慌失措地捂住嘴巴,隱蔽的刺激感讓心臟跳動快要超出負荷,而他卻沒有一絲力氣製止。
他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外麵,但那道敲門聲?卻仿佛節奏急速器,催著他在猛烈起伏的海浪中,隨著一**浪潮溺閉窒息,直至大腦空白。
靳塬停手?的時候,敲門聲?還沒停。
他俯身溫柔地吻了吻屈一,舌尖還安慰地勾了勾他的下唇,然?後將虎口擦乾淨,給他蓋上被?子:“我去看看,躲裡麵。”
屈一還沒緩過來,眼?神迷離地點了點頭,縮進被?子下,隻露出兩個眼?睛,乖巧地看著靳塬。
靳塬愛極了他這副模樣,又忍不住吻了吻他的眼?睛。
敲門聲?又一次響起,靳塬蹙著眉頭:“他死?了。”
他將衣服拉扯好,猛地拉開門。
作者有話要說:塬爹:我是那種會被打斷的人?Na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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