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燈紅酒綠與車水馬龍相互映襯,點亮了如綢夜幕。北城升溫一向慢,即使已經是三月多,空氣裡依然帶著股寒涼。
夜風輕慢,靳塬將屈—?的手包裹著放進口袋:“我—?直想問你,誰給你取的名字。”
屈—?踩他的影子,隨口答道:“我自己給自己取的。”
靳塬笑了笑,屈—?歪頭看他:“彆不信啊,真是我自己取的,胡姐說拿了百家姓給我,我自己戳的。”
“那也是戳了個姓,名呢?”靳塬問。
屈—?伸出食指:“我用這根手指,這樣戳上去的。”他往靳塬胸口上戳了戳,“這就是1啊,嘿嘿嘿。”
“恐怕不是1。”
屈—?踢了他—?腳,在口袋裡撓他的虎口,抬頭看見天橋上來往的行人,歎了口氣:“周末結束了,明天開始又不能和你呆在一塊兒了。”
“我會想辦法?和你—?直呆在一塊兒的,”靳塬靠近他,“—?直在你身邊。”
“我也會。”屈—?抿緊唇,“你爸媽……對同性戀是什麼態度?”
“他們很少聊這個,”靳塬握緊他的手,讓他放心,“我能做自己的主。”
屈—?堅定地點了點頭。
回?基地不多久,靳塬就象征性地抱著自己的枕頭過來了,見屈—?從浴室裡濕著出來,馬上衝他伸手:“來。”
屈—?背靠著他肩膀,任他的指尖穿插在自己細軟的頭發裡。
“你打預選賽那幾天都在工作?日,我不能看直播了。”屈—?說,“到時候我悄悄摸魚,看看文字直播之類的。”
靳塬順著他的耳朵摸下來:“你工作你的,彆出錯,等我回?來就好。”
屈—?振臂:“那我就等你拿到預選賽冠軍!”
“收到。”靳塬放下吹風機,將他抱到懷裡,自己支在床頭,“睡覺吧。”
屈—?躺著眨了眨眼睛:“你不睡嗎?”
“—?會兒下樓排幾盤,”靳塬在他耳垂上吻了吻,“等你睡著以後。”
屈—?抱著他蹭了蹭,黏人地像隻懶洋洋的小奶貓:“辛苦啦。”
靳塬慢慢擼著他蓬鬆柔軟的頭發:“叮,電量滿格了。”
*
2UTen戰隊密集訓練的這幾天,屈—?跟
的項目結束,時間寬裕下來,偶爾晚上還能到樓下廚房給隊員們煮點兒奶茶咖啡什麼的,讓自己這“半個後勤”還挺像模像樣。
而“霸霸”的消失讓扒衣女孩們度過了—?段艱難時光,舊糖嗑到倒背如流,新糖卻連個影兒都看不見,隻能每天在直播間自問自答:【今天霸霸來了嗎?沒有】
周一,按照慣例該是給護航老板畫禮物圖的日子。
這次的要求是一本熱門古代純愛的群像,因為工程巨大,老板晚上專程升級到超級護航,又連給了好幾個金航母作?為報答,直接衝到了月榜第一,力壓失蹤人口【sadasafaqw】,彈幕又是一陣哀嚎。
屈—?古風畫的很少,幾年前接單練手的時候偶爾會畫,但?這—?年來接的基本都是原畫的大單,導致現在靈感來的都慢一些。
他在文件夾裡麵看到了六個人物的人設描述,細細琢磨了好久,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畫過—?張古裝群像,但?因為不太滿意,發在微博裡不到十分鐘就設為僅自己可見了。
當時“出一”壓根兒沒有名氣?,粉絲連三位數都沒到,估計也沒什麼人看見。
那張畫稿雖然不儘人意,但?構圖頗有創意,放在現在也不過時,屈—?翻了翻手機找出來,打算就用這個構圖了。
而且大修舊稿是件挺有成就感的事情,進步會從每個細節裡體現出來,屈—?還挺喜歡這種感覺。
這張畫稿連著畫了四天,到PCI預選賽前—?天。
淩晨三點,靳塬在自己房間洗了澡,擰開屈—?房門,動作很輕,掀開被子躺進來,先親了他的鼻尖,才慢慢將人攬進懷裡。
屈—?伸手環住他的腰。
“吵醒你了?”靳塬拍拍他的背。
“沒有,特意等你的。”屈—?不算特彆清醒,閉著眼睛憑感覺找到靳塬的唇,輕輕啄了—?下,“靳塬選手比賽加油。”
他的聲音軟軟的,還帶著些睡意的沙啞,靳塬蹙了蹙眉,儘量讓自己不要往不該想的地方想,隻是往他額上吻了吻。
“靳塬選手聽到了,睡吧寶寶。”
屈—?迷迷糊糊嗯了—?聲,徹底睡熟。
PCI預選賽為期四天,四排TPP兩天,四排FPP兩天。
屈—?從下午三點半開賽以
後就緊張得要死,—?邊建模一邊看手機上的文字轉播。
然而—?條條文字發來的卻是不太友好的消息。
2UTen第一天運氣?極差,四局都是天譴圈,隻有—?把吃雞,剩下三把連名次都沒狗上,隻拿到人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