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2)

長公主金安 何為道 6640 字 8個月前

何止是大逆不道,若是讓朝內的禦史台聽了,怕是早就對顧文君口誅筆伐。

“他真這樣說了?”赫連幼清麵色難掩訝異,她鳳眸微睜看向一旁剛剛向她遞話的司琴。

“是。”司琴說時多少有些忍俊不禁。“聽傳來的信兒,那名董學士被氣得不輕,險些暈厥過去。”

赫連幼清挑了挑香爐中的香料,一雙眼眸光熠熠。“鎮南王怎麼說?”

“倒沒說什麼,隻叫其他人出去,單留了顧文君一人。”

“沒有留蘇晟?”赫連幼清用帕子淨了淨手,起身來到銅鏡前坐下。

司琴見了,忙上前服侍赫連幼清。“沒有。”

精美的頭飾被依次拿下,赫連幼清換上了單衣踩著腳下的軟毯步入了浴室。

司琴守在屏風之後,朦朧的水汽中,隻單單能瞧見婉約的背影在一片氤氳下影影綽綽。

良久霧氣中傳來聲音,語調輕揚卻偏偏的透著一股子濕氣的冷。

“若顧文君下次再來,不必攔著。”

“是。”司琴應道。

顧文君打了聲噴嚏,伺候在一旁的坤九見了忙找來一件長袍披在她的身上。“天冷霧重,大爺切要關心自個兒的身子。”

顧文君百無聊賴的靠在用梨木雕花的胡床上,手裡捏著一卷書,半天也未翻動一頁,倒是一盤的葡萄吃了個精光。

自前個兒從老太爺的書房出來,二房和三房的人送了不少的好東西到西院。

若不是當日被老太爺派來的人打斷,顧文君早就將自己的真實目的擺個明白。

就在昨天,三房的三老爺回府,聽說正堂那邊好一通的喜慶。

相比於不著調的二房的顧啟帆,三房的顧啟霖為中州刺史,四品大員。這次歸來,怕也是為了世子之位。

府內一時暗潮湧動,顧文君一概不理,除了暗自琢磨怎麼將那枚玉蟬弄到手,倒是關起了自己的小院,坐等魚兒上鉤。

果然最先沒耐住性子的還是她覺得該來的二房的人。

派過來的是小郭氏的陪嫁嬤嬤,很是得對方信任。此番來西院,雖然打著送東西的幌子,實則擺明了要顧文君一個態度。

另外好處自然也不會落下。

雖然說得隱晦,但大家到底都是聰明人,一個招子下來大概也明白個所以然。

顧文君維持自己虛弱人設,說出的話委實卻沒有半分“虛弱”的模樣。

“我這自小帶的病,比旁人在花銷上是多了不少,雖府內不差這些銀錢,但到底是覺得自己手下不足,委實慚愧。”顧文君坐在胡床上形容憔悴,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但若是細看眼底,雖有些青黑,但瞳孔黑亮,卻是難得的精氣勁兒。

“太太一部分的嫁妝早已大部分陪送給了姐姐,如今留在我這兒的也僅能勉強維持一些開銷。”

顧文君抬眼看向麵向看著極為慈愛的老嬤嬤。“早年也時常聽姐姐提起,太太在生病時最放不下心的便是我們姐弟二人,如今姐姐嫁人,嫁妝一分為二,一部分跟了姐姐,那剩餘一部分嫁妝放入族內。”

老嬤嬤眸光微閃,原本還算含笑的麵容到底是斂了幾分。

“我心知太太那份子嫁妝並不入了老太太的眼,隻是顧忌族內的規矩,可是現今大房除了姐姐又僅剩我一人,每每想到太太遺留的嫁妝,不免就有些思念,隻想著能留在身邊,好歹也留個念想。”顧文君說罷又輕咳了幾聲,拿著帕子捂住口鼻,身子輕顫,肩膀都跟著抖動。

老嬤嬤心下暗諷,麵上卻又擺出一副慈善模樣。

“太太自然是心知君哥兒仁孝,這才要老奴過來探望。”

顧文君斂眉低垂,帕子掩唇聲音低迷。“勞二伯母掛心。”

見顧文君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那老嬤嬤也自然聽出了顧文君弦外之音,便打算起身離開。

“哥兒的意思老奴以明白,還請哥兒寬心,把身子看顧起來,這才對得起大太太和大老爺在天之靈。”

那老嬤嬤又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才起身離開。

東菱將老嬤嬤送出西院,回來時卻見著剛剛還一副感覺下一刻會掛掉的顧文君正在坤九的服侍下更衣。

雖然不至於精神抖擻,但看著還算精神。

“我要不要再傅些粉,看著精神點?”站在銅鏡前的顧文君說這句話時表情躍躍欲試,一雙眼亮晶晶的滿懷期待的看著東菱和坤九。

東菱:“.......”

相比東菱一副吃了屎的模樣,坤九麵色溫和。“大爺想傅粉?”

“昨個兒睡得有些晚氣色應該不是很好。”顧文君摸了摸自己的麵皮。“好歹一會兒去探望殿下,傅粉的話看著會精神些。”

顧文君也不理會兩人,兀自在麵上稍微傅了些粉,這邊她剛準備好去摸一摸那長公主的性子好試圖突破拿到玉蟬,豈知還未踏出西院就被三房的三老爺請入了書房。

顧文君起初還覺得這三老爺顧啟霖有點“明目張膽”,大家都隱晦的引而不發,這位卻打算直接“捅破”?

但後來被叫到書房說的卻是關於她在老天爺書房反駁董子航的事後,顧文君對於眼前這位對她一通訓斥的三老爺倒是有一番新的認識。

如今儒家當道,這天下的門生都覺得是儒家的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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