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在大街上盯著一個大姑娘唐突,更何況是金枝玉葉的長公主。
宇文心中一跳,他不自然的瞥開眼,餘光就瞄見顧文君正揚著手笑眯眯的衝著赫連幼清打招呼,相比於他的尷尬,顧文君的表情甚至略顯俏皮,友好歡快的模樣就像是看到久彆重逢的老友。
當然如果被打招呼的那位表情如出一轍倒也說得過去,偏偏對方淡漠的表情中透出稍微嫌棄的顏色毫不掩飾。
倘若一次倒也罷了,重點在於一連五天皆是如此。
“宇兄,你說我是不是被討厭了?”赫連幼清被眾人簇擁的步入搭好的帳裡時,顧文君一臉疑惑,半響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宇文:“.......”難道你才意識到嗎......
半天也沒聽到宇文的回複,顧文君轉頭看向表情有點一言難儘的宇文。“還是我多想了?”
不,你沒有多想......
宇文斂下眉,俊朗的眉目在餘暉下顯得般般入畫,飄逸出塵。
正待宇文想好如何回答顧文君的話時,對方卻已經毫不在意並躍躍欲試打算去釣魚。
赫連幼清看著呈上來的魚湯時,神情雖然平淡,但心緒卻略顯複雜。
魚湯倒是沒什麼,關鍵是送魚湯的人是誰。
“這是顧文君親手做的?”赫連幼清遲疑道。
“他那貼身侍女是這麼說的,不過奴婢剛剛在後廚,確實有看到顧家大爺在那清理魚肉。”掀開煲湯的瓷蓋,濃鬱的香氣迎麵撲來,司琴表情有點忍俊不禁。
原本還覺得這公子哥瞎鬨,合著聞起來還不錯。
“殿下可要嘗嘗?”
這幾日赫連幼清食欲不佳,即使帶過來的禦廚房的人變著花樣做,可依舊沒讓赫連幼清食欲好轉。
倒是之前顧文君送過來的果脯吃得一乾二淨。
也不是沒有差人私下問顧文君還有沒有果脯,對方隻道沒有,眼瞧著殿下日漸消瘦,徐嬤嬤等人看在眼裡,急在心上。
然後就在今天,顧文君送來了他親自下廚煲的魚湯。
“司琴姐姐,這魚也不知道乾不乾淨,給殿下吃合適嗎。”司畫在一旁不滿的嘀咕。
司琴也不理她,司畫這才將目光落向沉默不語的赫連幼清身上。“要不殿下,奴婢在
去廚房看看,問問張禦廚還能做出什麼和您口味的。”
這時坐在一旁的徐嬤嬤開了口。“老奴剛剛也恰好在後廚。”徐嬤嬤複一開口便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顧家大郎處理魚肉的動作乾淨利落,想來應該不是第一次。”
良久赫連幼清才吩咐司琴為其盛了一碗。
魚肉看著不大,隻有巴掌大小。
但關鍵在於赫連幼清不止將魚肉吃得一乾二淨,就連湯都喝的隻剩湯底。
司琴等人見了,喜不自禁。
就連赫連幼清自己都蠻驚訝竟然能幾乎將魚湯喝儘。
魚湯倒不是美味的讓她食欲大陣,但怪就怪在讓赫連幼清喝了後有些意猶未儘。
甚至精神氣兒都好了不少。
事實上,顧文君多少還是做了點弊。
自從異能恢複一丟丟後,她處理食材時或多或少的會有些許能量進入食材內。
赫連幼清身子不佳,恰好食用了她做過的果脯和魚肉,這才精神好轉了一些。
相比於赫連幼清食欲大好,顧文君卻因為“浪”,把自己浪的感冒了。
等到第二天徐嬤嬤等人知道時,顧文君已經窩在榻上喝湯藥。
神情萎靡,看著精神不佳。
原本想要婉轉的表達讓顧文君這些時日親自下廚給長公主煲湯的徐嬤嬤沒了聲音,倒是給了顧文君不少滋補品。
全然不知自己被宮中人盯上的顧大郎歪在榻上,發著低燒的她嗓子都難受的要死。
身子無力,做什麼也沒個精神。
好在行進的第八日終於在官道看到了客棧,眾人這才有了正兒八經的歇腳底兒。
與如今虛弱的顧文君不同,自從那日吃了魚湯後,赫連幼清卻是日漸好轉,就連氣色也好了不好。
顧文君是不覺得什麼,但耐不住知道她煲湯的人容易想多。
“他可漸好了?”已經在天字一號間的赫連幼清被侍女服飾的寬了衣,坐在梳妝前好一會兒才開了口。
伺候在一旁的司畫好一會兒也沒反應過來,還是司琴開口道:“聽說已經有些胃口了,就是身子好像不大爽力。”
並不大爽力的顧文君被扶下馬車時,披著單衣的她還有些弱柳扶風的晃了晃身子,也虧得一旁的坤一和東菱見了忙扶穩,若不然
她還真容易成為第一個率下馬車的人。
他們這次出行的人雖說不多,但也不少,客棧畢竟房間有限,何況還有不少江湖人落腳在此。
這也是顧文君第一次見到之前赫連幼清提過的江湖人。
就在顧文君打量大堂內的人時,赫連幼清等人的到來自然也讓他人留意到。
掌櫃的是個胖胖的中年人,一副憨態的笑容麵,滿臉堆積的笑容看著就極為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