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微微的晃了晃神,好一會兒在察覺到赫連幼清不悅情緒下不自在的錯開眼,依言將人放下。
赫連幼清稍一站定,便聽掌櫃的道:“天冷霧重不適合趕路,長公主既然遠道而來,不如暫且歇歇腳。”胖掌櫃笑容和善。“我家主人有請,還望殿下隨我走一趟。”他見宇文護在赫連幼清身邊,又是一笑。“遠來即是客,我等也不想難為二位,隻是或許就要苦了這女娃娃了。”
胖掌櫃說著,一旁的店小二已然將刀架在了司畫的脖頸。
赫連幼清臉色微變,她凝眸盯著掌櫃,視線落在了那柄架在司畫脖頸的刀刃上。“你如何才會放人。”
赫連幼清說的言簡意賅,卻讓一旁的宇文神色變得微妙。
“隻要長公主和我等一同離開,這丫頭自然也就放了。”胖掌櫃道。
他瞥了眼悄然握緊刀柄的宇文。“我也奉勸二位彆有其他的心思,這刀劍無眼,保不準就傷了人。”
他話方一落下,店小二心領神會的將利刃逼近了司畫的脖頸,眼看著劃開一道血痕。
赫連幼清瞳孔一縮,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
“我這人向來心善不喜難為人。”胖掌櫃笑的越加和煦。“但若是二位讓我難辦,那就另說了。何況。”他眼睛眯起,笑容漸冷。“長公主應該也清楚,您身後那兩位,可顯然沒有在下這麼好說話。”
胖掌櫃說的那兩人便是之前襲擊赫連幼清的跛足僧和老婦人。
宇文不動聲色的握緊刀柄,卻在這時隻覺得掌心一暖。他心中一跳,頓時有些僵,卻也在下一刻反應過來赫連幼清在他手心裡寫字。
“本宮和你走你便會放了司畫?”赫連幼清向前踏出一步,寬鬆的衣擺稍微擋住她和宇文幾乎相貼的手。
宇文斂下眉反倒讓人瞧不見眼底的神色,放棄的動作卻是讓胖掌櫃看在眼裡笑道:“這是自然,在下犯不著難為一個小姑娘。至於如何交換,在下將您的侍女交到宇大人手中,您呢,還望自己走過來。”
胖掌櫃說著,看了一眼落於赫連幼清身後一直微低著頭的宇文,他似乎算準了宇文不會反抗赫連幼清的命令。
果不出他所料,待
他見兩人沉默走了過來時,便謹慎的和一旁的店小二靠近逐漸拉近距離的兩人。
眼看著兩邊的人越來越近,就在店小二將陷入昏迷的司畫轉交給宇文,而赫連幼清也即將在下一刻落在胖掌櫃手中時,異變陡然發生。
幾乎是同時出了手,胖掌櫃劈手襲向快速抽刀的宇文,化為勁力的掌風與利刃隔空相撞,破空轟吟聲中卷起一陣氣浪,震著耳邊泛起一陣驚鳴。
眨眼之間兩人已過了數十招,偏那掌櫃一旁有幫手協助,宇文躲閃不及被一掌集中肩胛,抓著司琴腰腹的他胸口一甜,一口血劍噴出倒飛出去之時踉蹌落地。
“宇大人好身手。”胖掌櫃笑容滿麵,拉著被他扣住手臂的赫連幼清稍稍跌後寸步。
“再好的身手怕是也比不過掌櫃的彆有用心。”點點紅斑落在白色的裡襯上,宇文扯了扯嘴,薄唇掀起微妙的弧度,手下不緩不慢的挽了一道劍花。
那胖掌櫃見宇文動作老練,原本輕視的心思也不免弱了三分。“非也非也,在下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宇大人不正也如此?”他說著歎道:“若非我家主人有令,在下倒想和宇大人好好切磋一番。隻是時機不便,卻是不好讓我家主人好等,他日有緣再會。”
他說罷正要抓起赫連幼清飛身離開,卻在這時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聲音郎朗在夜空震蕩,攪動的耳膜都跟著生疼。
“想走?可有過問了老身。”
掌櫃麵色巨變,拉起赫連幼清連連倒退,電光火石之間,隻瞧著月夜中一道道寒光閃過,剛剛兩人落腳之地被釘入密密麻麻的銀色細針,與此同時,一道佛號跌入耳際,本欲退後的掌櫃登時頓住,警惕的盯著四周。
“阿彌陀佛。”
佛音嘹亮,隻瞬息的功夫,跛足僧人手握禪杖落於眾人眼前,他稍一落地緊跟其後的便是無量宮的那名老婦人。
“和著我們鷸蚌相爭,你這小兒想漁翁得利?”老婦人桀桀怪笑,目光陰鷙。“胃口倒不小。”
宇文落於不遠處見遲遲未來的李楚機,知道對方怕是被這二人聯手生死不知,他暗自警惕就等著蓄勢待發救走赫連幼清。
“前輩說哪裡話,晚輩也隻是巧遇。”胖掌
櫃嗬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