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1 / 2)

長公主金安 何為道 6502 字 5個月前

因在武林盟已耽擱了幾日,大隊休息了片刻便啟了程。

車轅滾滾的聲響讓本就讓連日來睡眠極淺的赫連幼清看什麼都沒心情。

司琴細心的伺候在一旁,眼瞧著赫連幼清捧著一卷書半天也沒有翻閱的意思,這才小心道:“殿下,可要陳統領停下,安營整頓?

“不必。”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赫連幼清才示意司琴磨墨,而後提筆在紙上書寫,娟秀的小楷挺拔厚重,逆鋒勾勒遒勁端莊,無不透著清麗秀逸,良久筆鋒頓下,赫連幼清將書寫過後的信交到司琴手裡。

司琴將信箋裝入細小的竹筒中,藏在袖中同放下絡子的司畫一同躬身退下。

正好司琴有一肚子話問司畫,趁著這功夫問問小丫頭這幾日在武林盟發生了什麼。

微風搖曳著簾帳,一隻羽翼潔白,有著細密的黑色橫紋斑點綴其間的蒼鷹劃過天際,撲棱的一雙雲翔羽翅落在司畫帶著護具的小臂上。

將竹筒綁在鷹爪上,司畫撫了撫蒼鷹的頭頂,從腰側的小兜裡掏出肉條飼喂,展延開的羽翅撲棱的威風凜凜,就連那金黃色的瞳孔看著極為奪目懾人,原本在眾人眼中凶狠的飛禽此刻在司畫的臂彎上乖得不能再乖,就連叼著肉條時都看著極為乖巧。

司畫也是愛極了這頭蒼鷹,親昵的抹著它的飛羽,而後略抬手臂,那隻剛剛在她臂彎上停留的蒼鷹一展羽翼,竄上了雲霄。

司畫卸掉小臂上的精巧護具,翻身騎上馬就要往禦輦那邊趕,卻在這時被司琴一把抓住。

“你且等等,此事不急。”司琴道。“我有話問你。”

“琴姐姐,就不能到了殿下禦輦那邊再說嘛。”司畫嘟囔道。

“放心,耽擱不了你太多時間。”司琴嗔了她一眼。“快馬加鞭一刻鐘怎麼也能追上殿下他們。”

司琴翻身上馬,握著韁繩。

馬蹄噠噠的落在坑窪的泥土上,司琴道:“這幾日都發生了何事,你和我細細說來。”

顧文君雙手環抱於胸盤腿坐在車內,她歪著頭透過車窗看向窗外。

翱翔的雄鷹在天際早已化為一點墨,顧文君注視著那一點半天也沒有移開的意思。

正努力給顧文君砸著核桃的冬菱見顧文君盯著窗外,不免好奇的也跟著望了望。

隻覺得天邊萬裡無雲,倒是難得的好天氣。

“大爺您在看什麼?”連日來已經因顧文君好脾氣而膽子大了不少的冬菱好奇的問道。

顧文君收回了目光,笑道:“沒什麼。”話畢,她笑眯眯的將小姑娘砸好的核桃仁抓住一個個的往嘴裡丟。“”

雲霧藹藹,鶴鳴盤旋。

高聳入雲的山峰之巔隱約可見氣勢磅礴的樓宇位在其中,沒於薄如煙縷的青石台一階階隱在山中雲海。

順著青梯順雲而上,似有孤鶩齊飛,龍嘯虎吟,剝開雲霧,一道數丈有餘的雙開洪門立於其中,刻在其上的圖騰精妙絕倫,栩栩如生。單單隻是外門便丹楹刻桷,飛閣流丹,更彆說其內部層樓疊榭彆有洞天,樓台交錯之中可見盤桓於山峰的宏大廊道雕梁繡柱,每一段執九九八十一柱,高出雲表,置於雲海仿若遊龍,巧奪天工。

一行白衣宮侍在穿梭於雲霧之中的廊上行進,單單隻一人身著一襲紅衣位於前頭,不僅如此,相比於其他人素紗白衣規整的裝扮,紅衣女子的服飾要越加顯得肆意且張揚,一如她本人的相貌,豔麗如驕陽映月,勾魂攝魄。

而這人正是那日同逍遙子一同前往武林盟的少宮主紫馨。

“師祖還未出關?”走在前頭的紫馨問這話時,似有似無的漫不經心,卻不由讓跟在她身邊的侍者越加敬慎。

“是。”位於她半步之後的白衣素紗的女人恭謹的應道。

“那邊可有什麼消息。”她又問道。

“守門的人口風緊,半個字都不肯吐露。”侍者道。“至於宮內事由,仍舊是少宮主您和長老會共同商議。”

“商議?”紫馨腳下一頓。“誰說的?”

“長老會那邊。”

紫馨歪著頭,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侍者。“長老會?”

侍者見了惶恐的跪拜,她也不敢應聲狡辯,隻是匍匐在地,以麵貼著被打磨著平滑且冰涼的用寒玉石鋪成的廊道。

“好一個商議。”紫馨扶著廊道上朱紅色的欄杆,柔美的指腹貼在其上,越加顯得嬌嫩如玉。“那幾個老不死的天天巴不得我犯錯誤,說是共同

商議,我看是恨不得直接就略過我,交到他們心儀的少宮主手裡。”她眸中冷光熠熠,眉間染上的一道肅殺卻又在頃刻間在她忽然而起的笑聲中消散。“隻是可惜了。”

紫馨微垂著眼,笑意盈盈。“好不容易得到一枚棋,卻因為那枚棋自甘墮落而折了手腳,如今本自斷一脈的他們又有什麼資格來和我共同商議?”鳳眸微轉,她的目光落在侍者身上,她腳下微動,下一腳便踩在了侍者因匍匐而彎曲的脖頸。“才幾天就長了本事,知道我不喜歡,你偏個還要說,嗯?”

“少宮主,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那侍者嚇得顫抖起來,她肩膀抖動的厲害。“我,我隻是,隻是將聽到的消息告訴您。”

“你是要告訴我,還是在警告我,真當我聽不出來?”紫馨微彎著腰。“彆以為你和長老會的那個老東西私下交易能瞞天過海。”每說一句話腳下不免就加重了一分力。“隻是我這人呐,向來是容易的心軟的,可偏偏你們卻不總給我機會。”直到最後一字落下,隻聽著碎裂的聲響,她腳下的人被踩斷了頸部,直挺挺的死透。

紫馨嫌惡的蹭了蹭腳底,似乎卻又覺得臟,直接踢掉腳上的履,赤腳踩在了廊道上。“扔下去。”她道。

身邊的侍者聽到吩咐,當即將地麵上的屍體抬起,順著廊道的欄杆丟下了雲海。

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有物墜落也根本聽不到半個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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