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來沒多久的徐嬤嬤聽了,忙躬身過去。“殿下。”
“殿前那邊可有其他消息傳來。”
“老奴正要稟報。”徐嬤嬤頷首低眉道:“正如殿下所料,兵部和工部因為江南製造局的事已與張閣老等人有所嫌隙,今個兒駁斥張閣老門生的,不僅有咱們這邊的人,兵部和工部都有參與,其中工部侍郎李立成對諫官陳思直言不忠不孝,聖人已下旨對陳思廷杖三十。”
“三十……”赫連幼清喃喃自語。“父皇看來是有意要放過他。”
徐嬤嬤的臉色變得微妙起來,赫連幼清自然有留意到。“可是有何變故?”
“陳思死了。”徐嬤嬤道。
赫連幼清眉心一跳。“死了?”
“是,按理兒三十廷杖不至於人會死,但……”徐嬤嬤凝眉道:“傳話的小喜子說,陳思是被三十廷杖打死的。”
行刑的是內監的宦官,這其中有何變化也隻能是出在那裡。
“去查查,行刑的人是誰?”
“是。”徐嬤嬤應道。
赫連幼清想了想又道:“顧文君呢?”
她說這幾句時自己莫名的有些尷尬,她甚至說不出尷尬的原因,隻怪於剛剛齊氏那番言辭讓她心裡終究產生了些許不同。
“鎮南王世子已在殿前向聖人求娶殿下,隻是聖人因信王世子以及東襄王世子一事,並未給個結果。”
不給結果不代表顧文君不會主動出擊。
既然許卿雯等人有意將水攪渾,顧文君不介意讓水更渾。
聽到外麵的宮侍傳來鎮南王世子求見時,赫連幼清又是一愣。
從乾正殿出來後,許卿雯的神色就算不上好,傅懷奕雖依舊是那副沉寂的模樣,但落在許卿雯眼中卻全全變了味道。
“你到底想乾什麼!”回到廂院,揮退下宮侍,僅有兩人的院落內,許卿雯低聲喝道。
傅懷奕唇瓣翕合,到底是又沉默了下去。
“你明知道此次是
最後的機會,你不去求娶赫連幼清,乾擾我又作甚!”傅懷奕的閉口不言的態度,不免讓本就心緒不好的許卿雯越加煩悶。
眼看著傅懷奕依舊那副悶葫蘆的樣子,許卿雯氣道:“傅懷奕!”
“聖人既然已經拒絕了,你何故又把自己賠進去。”傅懷奕錯開了眼。
許卿雯怒極反笑道:“誰說我賠進去了?你怎麼就知道不是我自願的!”
“謝明成為人,你最是看不過,怎麼可能是自願!”傅懷奕沉聲道。
“今天就算不是謝明成,也會是另外一個人。”許卿雯看向傅懷奕。“反倒是你,你在殿前提出求娶,隻會令皇帝起疑,你明知道他不會同意……”
“我不知道!”未等許卿雯話落,稍顯的情緒激動的傅懷奕已然打斷,他緊緊的盯著許卿雯,勃然變色的麵孔莫名的讓許卿雯有時一瞬間的心跳加快,她不自然的率先避開對方的目光。
“我隻知道,我若當時不提出來,皇帝就會欽點謝明成為你的世子夫。”他說到這裡時聲音低啞,之後又停頓了良久,卻禁不住讓許卿雯生出又是期待又是慌亂的情緒。
她一方麵想要對方說出口,一方麵卻又懼怕對方說出來,矛盾的幾乎讓許卿雯無措起來。
可心底,到底是沒有阻止那或許能讓她期待和恐慌的答案。
但是……
“卿雯,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將自己的幸福都賠進去。”
一顆心沉沉的落地,說不出的心緒幾何。
她早該知道。
許卿雯微垂下眼,扯動的唇瓣微妙的顫了顫。
張口想要說話,卻發現嗓子變得艱澀的難受。
難受的讓她眼中都漫上的酸楚。
許卿雯向後退了幾步,轉過身道:“你怎麼就知道謝明成不會是我的良人?”
傅懷奕緊跟上前,卻被許卿雯喝退。“站住!”
“謝明成什麼性情你不是不知道,卿雯……”
“我幸不幸福跟你有什麼關係?”許卿雯偏頭。“謝明成無論是家世還是才學與我都堪稱良配,何況皇帝有意如此,我若違抗隻會另其起疑,莫不如遂了老皇帝的意,於被動為主動,反倒與我有益,倒是你,傅懷奕,你在大殿的求娶,不是在幫我,而是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