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2 / 2)

長公主金安 何為道 8807 字 8個月前

不僅如此,身子狀況比之前似乎更加不好,尤其是此刻胸口的鈍痛感讓她說起話來都顯得吃力。

隻是留在宮中的目的......

她能清楚的感覺身體似乎大不如前,這絕對不是能量耗損的緣故。

就在昨日,她既然敢出手幫忙,就拿準了力道去做。

隻不過難得的好心相助,換來的卻是赫連幼清的......

顧文君忍不住想笑。

譏諷的甚至都不知道該諷刺誰。

赫連幼清猛的攥緊手中的帕子。

而帕子正是昨日顧文君落在她掌心的那張。

“......你不知?”身體沒由來的湧起了一陣陣冷,手中的細帕被她死死地捏住。

“恕臣駑鈍,誰又能猜得出殿下的七竅玲瓏心?”顧文君笑的眼睛都眯起細微的弧度。

全無真情。

僅有假意。

“你以女兒身充當這顧家長子,莫不是真以為能瞞天過海?”赫連幼清冷笑道。

赫連幼清在威脅。

她聽得明白。

正因為聽得明白才覺得前幾日的自己當真是傻得夠嗆。

心底蔓延的惱仿若淬了毒,忍不住甚囂塵上的席卷了胸口。

“太子逼宮,是不是殿下也同樣認為能瞞天過海?”

這一聲太子無疑是觸動了赫連幼清的逆鱗,噌的一聲,她從牆上拔出一道利劍抵在了顧文君的胸口。

“顧文君你!”

顧文君眼底掃過逆著光鍍上了一抹寒的利刃。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她的命總不免被‘人’惦記。

隻不過在這之前,顧文君從未想過,有一天,赫連幼清會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

其實早該意識到。

赫連幼清既然有意削藩,便斷不會讓藩王繼續存在。

是了,赫連幼清其實早就有意削藩。

隻不過自己還僅以為時間尚早。

“殿下是不是也認為,隻要臣死了,便無人知曉這個秘密?”顧文君扯了扯嘴角,笑意卻未達眼底。“但不巧的是,殿下信不信,隻要臣一旦身亡,第二日,整個上京都會知道太子逼宮一事。”

“你威脅我。”握在掌心的肩膀鍍上了涼意,卻仍抵不住心底的徹骨冰寒。

“不敢。”利刃輕微的抖動了一下,卻因此劃破了脖頸。“不如,你我做個交易。”顧文君也不管赫連幼清願不願意聽,對方冷著臉,著實不像是好商量的模樣。

“你守住我是女兒身的秘密,自然,我同樣也會守住太子逼宮的事。”顧文君掀起眼,全然是赫連幼清重未見過的陌生模樣。“自此天南海闊,兩不相乾。”

人這一生,最難過關是情關。

最傷人的心。

是動了心。

便是一場空歡喜。

到頭來也不過是換來一句

兩不相乾。

她忽然覺得自己剛剛可笑到了極點。

她先以嬤嬤現身相問。

忍不住生出期盼,但又害怕。

矛盾的幾近離經叛道。

而那離經叛道卻通通的化為欺騙和隱瞞。

赫連幼清低低的笑了起來。

她笑的自嘲。

淚水化為了一抹霧色,悄然的在眼底消逝。

手忽然抖動厲害,劍柄上的涼意幾乎讓她胸口都跟著疼。

叮的一聲。

劍從她的手中跌落在地。

“顧文君......”赫連幼清轉過了身。“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本宮麵前。”

顧文君心底沒由來的升起煩悶,那仿若即將像是失去,卻又委實不知道失去什麼的煩悶感讓她忽然間有些不知所措,繼而猛的靈光一現,好似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她盯著赫連幼清的背影。“殿下莫不是忘了自己的承諾。”

赫連幼清腳下一頓,微側著頭,卻不露出本來的模樣。“什麼承諾?”

她的語氣冷到了極點。

“殿下曾說事成之後,必然將玉蟬轉贈,如今殿下掌了勢,是不是也該兌現自己的承諾?”

赫連幼清冷笑了起來,低低的笑聲,滿是譏諷。“本宮當日僅說是太子登基,如今阿兄已薨,何來兌現承諾?”

顧文君一怔,繼而怒道:“赫連幼清!”

“顧文君!本宮能容你一次在本宮麵前放肆,但不會容你第二次。這裡是上京,並非你西涼屬地!你也不必以太子逼宮一事相脅,這天下到底是慣性我赫連氏,你若不信,大可試試,無非不過是魚死網破!”

顧文君死死地盯著掀開珠簾的赫連幼清,對方的背影在一片擋住的珠玉中影影綽綽。

她失神了良久。

捂住的胸口。

卻越加的艱澀難受。

顧文君出了宮門時,外麵已停了雪。

腳踩在覆了雪的地麵,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她掀開簾帳,忍不住轉頭回望。

高高的宮牆,肅穆的恍如隔世。

“世子?”跟在轎旁的冬菱見顧文君掀開轎簾向後看,禁不住疑惑起來。“怎麼了?”

顧文君扯了扯嘴角,略顯蒼白的臉色,連笑容都淺淡的泛著病。

“沒什麼。”她收回了視線。“隻是覺得,我們也是時候離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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