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畢竟是弟弟,大公子是個慫包,不敢直接把人弄到手。
時下養孌童是風雅之事,可要是兄弟不倫,那還是要被萬人唾棄的。
畢竟府上沒有分家,他還娶了妻,這人天天在身邊養著,被抓到把柄,他不被親爹打死也得脫層皮。
總要曲折的想個法子,進奴隸市場走一遭,成了正兒八經的奴隸,他才好弄到身邊伺候。至於之前的小院子,放上一把火,弄個屍體過來,他這個便宜弟弟在家裡就是個死人了。
陸戈便看向十一:“你願意跟著伺候他嗎?我需要一個照顧他起居的人。”
十一半晌沒反應過來,在陸戈耐心消失之前,他跪下來砰砰磕了幾個頭:“願意,奴願意!”
要是可以,誰願意被賣來賣去的,這麼些年的磋磨下來,端茶倒水伺候人的事情他都會。
十一咬了咬唇,嘴巴裡泛起血腥味,看著這郎君的臉,若是這仙人般的郎君不嫌棄,他也是甘願自薦枕席的。
以前的陸戈出去都是帶異獸回來,頭一次要兩個人,整個後宮都驚動起來。
皇帝都想立馬讓陸戈說說怎麼回事,到底還是按捺住了。
先去讓人調查了一番底細,結果發現是兩個奴隸,而且年紀都不大,一個以前還以色侍人過。
“太子怎麼有這種毛病,帶的兩個奴隸都是男人。”
兒子的事情,皇帝當然是不太好和嬪妃說的,太子的生母又早早死了,隻留了個牌位,還放在宗廟裡。
他越想越覺得不高興:“太子這些時日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獅子老虎就算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阿貓阿狗都往宮裡撿。”
說是這麼說,有了陸戈之前養異獸的鋪墊,他聽人說太子把買來的奴隸關籠子裡也不覺得太突兀。
侍候太子的大內總管做起皇帝的解語花來:“許是太子殿下覺得新鮮,我瞧著太子爺的性子,不像是動了那方麵的心思,護衛說,太子殿下隻是瞧上了狗崽子,那個侍候人的隻是順帶的,殿下沒有長輩教導,在這方麵其實是有些遲鈍的。”
提到太子的生母,皇帝便心軟兩分:“行了,他也是到了這個年紀,趕緊的,讓他姑母入宮,為太子操辦個宴會,把京城裡適齡的姑娘都安排上。”
陸戈可不知道皇帝為自己準備了一個大型的太子選妃宴,入宮之後,她就讓人把小孩臟兮兮的一身換了。
幾個力氣特彆大的護衛按著亂撲通的小孩,負責這行的老嬤嬤拿了清潔的工具,給他搓掉身上的臟汙,頭發長了虱子,不太好打理,就直接剪掉亂蓬蓬的頭發,再用藥水搓洗。
小孩隻剩一截青青的發茬,唇紅齒白的,看起來像個寺廟裡的小和尚。
就是太瘦了一點,脫掉寬大的衣服之後,小孩身上的肋骨都清晰可見,輕輕一捏,胳膊上隻有一層皮。
他看起來實在是很幼小,大概到陸戈的腰部高一點點,咋一看和**歲的孩子差不多,可實際上這孩子已經有十四歲,僅僅隻比陸戈現在的身體小兩歲。
狼崽子第一天到新家會不適應,老嬤嬤的手法老練,動作也不輕,搓下來小孩一身的皮肉都紅了。
這狼崽子一直嗷嗷的,簡直和殺豬似的。
等到後麵他折騰沒力氣了,洗刷的差不多了陸戈才拿了那種更細膩的海綿刷子,
她沾了一點香料,遞到小孩跟前,象征性的給他刷刷。
之前小孩身上臟兮兮的,現在這樣香噴噴多好。
前麵有老嬤嬤“痛下毒手”,後麵陸戈的動作像給小貓崽撓癢癢似的,不僅不痛,還有點舒服,加上陸戈看起來比老嬤嬤好看一千倍,明明是陸戈下的令,沈止立馬就覺得太子殿下是個好人了。
比起不懂事的孩子,十一就要好安排的多,入了皇宮,知道貴人是太子之後,他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像是踩在雲端,讓他乾什麼就乾什麼。
因為沈止攻擊性比較強的緣故,陸戈並沒有讓人單獨住,為了避免他亂跑,她把他直接放到了她的寢殿之外。
之前打造的大籠子,旁人以為是裝大獅子的,裡頭很寬敞,底部放了個乾乾淨淨小床,還有一套配套的桌椅,一個痰盂,便算的上是個小房間了。
和給洗澡的人鬥爭了一天,小孩累得很,沾了軟綿綿的像是棉花糖一樣的床就睡了。
睡覺之前,他還聽著十一在耳邊反複的念叨:“殿下是個好人,你一定要乖乖的,聽他的話才好。”
沈止像隻被順毛的大貓一樣懶洋洋爬在床上,做夢都是太子那張美人臉。
他暈暈乎乎的想著,在夢境裡還磨了磨牙:等他再長大一點,可以像其他人那樣乾活,他會賺錢給太子吃肉的,但如果他對他不好,他就要咬斷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