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在銀光晃了雙眼的那一刻,元昭的內心是愧疚的,是不甘的。
老天其實挺無眼的,總是讓好人短命,讓禍害遺千年。
要是可以……要是可以!
她是多麼想讓麵前的五隻畜生屍骨無存呀!
即便要讓自己付出再大的代價,她也想讓麵前的五隻畜生灰分湮滅。
帶著不甘,元昭惡狠狠的盯著麵前的畜生,再度麵對即將落下的屠刀,讓元昭萬萬沒想到的是,曾經在井邊遭遇的一幕,這一次再度神奇的上演。
先是麵前舉刀的畜生;
再是身後驚恐的兩人;
再到那個傷了肚子沒了半條命的畜生;
再到一直抓著自己不放,卻在看到身前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莫名消失後,心神大亂,跟丟瘟神一樣丟開自己,轉身就跑的最後一隻;
眨眼之間,五個畜生就跟氣化了一樣,轉瞬消失在了天地間。
除了雪地上雜亂的腳印,除了自己跟前那把明晃晃的彎刀,就仿佛剛才的五隻畜生,從來就不曾出現過一樣。
當然,此刻的元昭根本沒功夫管這些,狼狽的她被甩在雪地上,隻覺得頭疼欲裂,左邊的眼睛珠子暴凸的仿若要掉下來一般。
痛苦讓她兩隻瘦弱的手五指成鉤,深深的抓進雪地裡,死死用勁,渾身冷汗淋漓,真的恨不得立刻死去。
要不是顧著懷裡還有個愛哭郎,她都想狠狠的在地上打幾個滾,好緩解眼睛、腦袋、臉乃至是全身的疼痛。
可惜啊,身體再痛,懷裡弟弟的哭聲卻在不斷的提醒她,此處絕不是善地,不能久留。
劫後餘生的元昭,頂著豬頭臉,咬破了本就沒什麼血色的唇,踉踉蹌蹌的站起身,順手撿起地上的彎刀,狼狽的,兩腳打的飄的,隻憑著非人般的毅力,機械性的邁步往林子裡走。
無論如何,城門口絕對不能呆!
她要快點離開這裡,離開,離開……
要找個遠離這裡的安全地方才能休息,一路狼狽的走,元昭一路在心裡不斷的告誡著自己。
元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她走啊走,爬啊爬,感覺明亮的天空再度暗下,感覺已經走了好久好久,好遠好遠……
久遠到耳邊隻剩下呼呼的風聲,沙沙的雪聲,以及自己粗重的呼吸聲,還有懷裡弟弟的抽噎聲就再無其他後,元昭再也堅持不住,晃悠悠的倒在了雪地裡。
倒下的那一刻,她下意識的本能反應還是背部著地。
因為啊,自己不能壓到懷裡的愛哭郎啊。
咦?這是哪裡?
明明是漆黑的一片,可她為何能看得見?
不僅看得見,她還看的是那麼的真切,那麼的清晰?
元昭十分的詫異好奇,目不轉睛的打量著眼前的場景。
自己的麵前,是一條漆黑到深不見頭的通道,它很寬敞,並排跑五兩馬車都搓搓有餘;
它很高,高到她自己也不知道著到底有多高,隻知抬首便是天,站在以黑夜鑄就壁沿的通道裡,她有一種錯覺,那感覺很奇異,也很矛盾,明明該是很壓抑,卻偏偏讓她仿如置身曠野裡,星空下,頭頂就是浩渺的星空;
在這裡,一切都讓她覺得格外舒服,眼望著前方,元昭覺得,幽深的通道前方,正有什麼在吸引著自己,可是,那是什麼呢?
下意識的,她抬腳往前走。
走著走著,忽然,她一個踉蹌,
是絆倒什麼東西?
元昭下意識的低頭一看,等等,眼前橫七豎八躺著的人,哦不,確切的來說是死人,她怎麼覺得異常熟悉?
這不正是剛剛自己遭遇到的那五隻畜生嗎?
不要問自己為什麼知道,喏喏,其中一具畜生的屍體上,明明還插著她的剔骨尖刀。
元昭快步走上去,也不害怕,更甚至在心底的深處,生出本就該是如此的理所當然來。
來不及細想,元昭上來就抽出自己的寶貝剔骨尖刀,抓在手裡,再度前行。
快走幾步,元昭突然發現,前方又有四具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看著還挺熟悉。
這不是當初在原身的家裡,在井沿邊上,神奇消失的那四個畜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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