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前自己看到的聯排房子裡,受苦的女人們有很多很多。
元昭動作麻利,拉著母親跑進了聯排房子,一邊呼嘯而過,一邊嘴裡大喊,“各位姐姐阿姨嬸子們,小鬼子都去救火去了,趁著這個機會,大家趕緊跑啊!”。
一陣風似的刮過,因著小鬼子剛從跑的太急,並排三棟的聯排房子裡,所有房間的門都是敞開來不及鎖的。
元昭呼啦啦的喊著跑過,一開始,躺在床上赤身**,衣衫不整的女人們,一個個的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等看到元昭拉著俏娘跑過,等有些反應快,不甘在地獄裡掙紮,早就生了逃跑心思的女人接連跑起來,轉瞬間,聯排房子裡,近三百號個婦女都跟著動了起來。
能活著,不用豬狗不如的,繼續被關押在這煉獄之中,能跑出去活的像個人,她們為何不跑?
哪怕心裡,早已經因為曾經鬼子多少次的殺人震懾而膽顫了,但是,她們依舊想要自由,想要當個人。
一時間,元昭拉著母親匆匆跑在前,後頭一群女人烏泱泱的跟在後。
而小鬼子們呢,因為發現放著他們重要物資,可以說比他們的命都還重要的倉庫起火了,那一個個的,整個營地的鬼子幾乎都跑到倉庫救火去了。
而且倒黴催的是,小鬼子一個個看到倉庫內著火,頓時心急如焚,看著原樣緊鎖的大門,心裡不疑有他,小鬼子們開了倉庫門,一個個端著水,扯著救火車的管子,揮舞著手裡的衣裳樹枝,烏泱泱的就準備衝進倉庫去救火。
即便不能滅火,及時的轉移一些還未被燒著的物資出來,能搶救一點是一點也是好的呀。
可他們哪裡能想到,有人正設置了致命的陷阱,就等著他們上門來送菜。
天黑,火光即便大,煤油侵染的木頭,燃燒的煙還冒著滾滾黑煙,探照燈也無法打入倉庫內,所以不好意思,第一批往裡頭衝,準備立功的這一波身強體健的小鬼子,腳下絆到了元昭設置的拉升,成紮的手榴彈轟隆一聲炸響,小鬼子倒下一大片。
然而這還不算完,許是連鎖反應,也隻怪元昭算的時間掐的太準。
沒等小鬼子醒過神來,倉庫內某人布置的炸藥包,也隨即轟隆轟隆的在不斷炸響,在向小鬼子們宣告著它們的存在。
匆匆趕來,衣衫不整的小鬼子大佐,及時被身邊的副官護住,才幸免於難,沒被爆炸的碎片波及。
鬼子大佐將將站起身體,指著眼前還在爆炸的倉庫,氣的幾乎是要靈魂出竅,殺人泄憤的時候,身後突然跑來一小鬼子稟報,聯排房子的weian婦集體出逃的消息,頓時讓小鬼子大佐氣的火冒三丈,鼻子下的那一小撮胡子,差點都豎了起來!
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報信鬼子的臉上,嘴裡大罵著八嘎,看了眼已經再無搶救可能的倉庫,回首下令在場的士兵,趕緊去追逃跑的weian婦。
他真的生氣了,他一定要大開殺戒,把那些該死的支辣女人抓回來,統統大卸八塊,千刀萬剮,才能以泄心頭隻恨。
可是元昭也不笨呀,她早就所有準備。
料定了小鬼子肯定會被自己聲東擊西的辦法引去倉庫,她趁機拉著她媽,領著一乾女人,調動著左眼透視的異能,大踏步的朝著,此時防守力量最薄弱的地方闖。
仗著手裡彈藥多,那手榴彈就跟不要錢似得,朝著鬼子的崗哨丟,還一丟一個準。
每每在鬼子反應過來,要開木倉阻攔掃射之前,對麵再小的洞,元昭也能精準無比的,把手榴彈丟進去。
一路上隻聽到震耳欲聾的轟隆爆炸聲,一時間,元昭猶如天人附體一般,領著女人們轟轟烈烈的闖關,一路跑,一路炸,真是炸出了一人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而敵人呢?雖然發現了不對勁,也有人去報信,更是還有陸續支援攔截的鬼子前來增援。
隻可惜,幾個人幾個零散來的小鬼子,還不夠準頭好,投彈遠,反應速度還是鬼子好幾倍快的元昭,幾個手榴彈轟的。
至於大部隊?
好吧,在大佐下令追擊的時候,等小鬼子們拿上武器的拿上武器,奔上車的奔上車時,壞心眼的元昭,又給他們上了生動的一課。
首先上車的小鬼子又隻有送菜的份。
就是哪怕發現了異常,反應過來的鬼子上前排除了詭雷,不好意思,車胎都被某人提前紮破了,就是有心想追,車子也不給力呀!
等到那位大佐終於排除萬難,組織好力量,親自領著手下追擊而來時,元昭已經領著兩百多婦女,由她炸開的高牆破洞中,呼啦啦的跑了個精光。
看著還遺留著彈藥爆炸後氣息的牆上大洞,聽到副官稟報的今晚損失的物資與死去的人手,大佐氣的咬牙切齒,隻覺得支辣人可恨,心裡氣自己還是手太軟,殺的支辣人太少。
心裡發誓,要如何如何把支辣人碎屍萬段,要如何如何把那群該死的女人追回來泄憤,想到自己失職的後果,他帶領的隊伍哪怕再隻是負責後勤的,根本不是帝國精銳,心裡也氣憤的不可抑製。
當即回了他的辦公室,氣急敗壞的,給周邊在帝國精銳部隊服役的相熟少佐,中佐們掛了電話,讓他們全力幫忙攔截抓捕這一群出逃的女人,這位自傲的大佐,暫時還不準備驚動跟自己同一級彆的大佐。
畢竟他也是要臉的,哪怕事後將軍閣下要追究今晚自己失職的責任,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目前,還是要追回逃跑的女人,讓自己出了這口惡氣,儘可能彌補上錯誤才行。
自然了,也就是小鬼子一點點的耽擱,才讓元昭等人有了逃生的希望。
到了外頭,離著混亂的鬼子營有一段距離後,深知金陵城亂像的元昭知道,大家這樣一窩蜂的出去,隻有送死的份。
所以她跑著跑著就停了下來,朝著身後的女人大喊。
“大家聽著,現在即便是出了鬼子營,卻並不代表我們就安全了,大家也知道,金陵城裡早就戒嚴了,城我們出去不去!而城內鬼子又太多!
如果大家不想再被抓回去,被鬼子淩辱,請大家努力化整為零,儘可能的把自己搞的臟汙一點,裝扮成男人,三兩結伴,趁著天黑,大家趕緊就近躲到城裡各處的難民營裡頭去,動作一定要快!
記著,千萬彆一大堆人一大堆人的一起逃,也不要都去一個難民營裡!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遮掩好自己,把自己當成個男人!
姐姐阿姨嬸子們,隻要不死,大家就要忍耐下去,哪怕是身染淤泥,忍辱負重,咱們也必須堅持!
隻要熬過去,待到金陵城重見天日的那一天,咱們總歸是有辦法活著走出這座城,走出去告訴世人,小鬼子在這座城中犯下的累累惡行!”。
說完,元昭帶頭的停下,給身邊的親媽打理,手上的剔骨尖刀被她揮舞的虎虎生風,三兩下把母親滿頭雜亂長發,削成了一頭短毛。
把手裡的尖刀遞出去的時候,她顧不上身後的女人們,是如何手腳麻利的跟著做,元昭隻顧著給母親整理衣裳,抓著地上的黢黑泥巴,朝著母親的手臉上抹。
在逃命的當口,大家也知道鬼子的凶殘,一個個的趕緊照辦。
找不到刀具的,女人們散開在殘垣斷壁中,找到破碗片、瓦片,全都利落的朝著自己的頭發動手。
能活著,臟一點,醜一點又算的了什麼?更何況,在她們的心裡,再臟還能有眼下自己的身體臟嗎?嗬嗬……
為了保命,也是忌憚著身後的追兵,還有身前可能隨時會冒出來的小鬼子,大家的動作很快。
你幫我,我幫你的,跑到現在,剩下的這兩百多條命,用了短短兩三分鐘,就完成了元昭帶頭乾的事情,最後剔骨刀還回到了元昭手裡。
也不用元昭催,大家也知道如今的金陵城是什麼樣子的情況,也都記住了元昭最後的那一句。
即便是身染淤泥,大家都要堅持著苟延殘喘下去,要堅持的走出這座人間煉獄,把煉獄中的事情,告訴給世人聽,要讓小鬼子的惡行暴露於天下,讓他們遭到世人的唾罵。
三三兩兩結伴而行之前,大家離開前,還紛紛上前來,真心誠意的跟元昭道了句謝謝,謝謝她的救命之恩,謝謝她的開解。
元昭笑著,用鼓勵的目光,看著這群可憐的女人各自散開逃命卻去。
她為什麼不走?那是有原因的。
一來滿地的黑發,她得仔細的打掃收尾,不能讓追來的鬼子看到,因而猜到什麼。
二來也是最重要的,她在等,她在找,那位自己交代的旗袍女周舒雅阿姨,她想找到她,然後帶著她一起逃命去。
然而,元昭注定是要失望的。
等她送走了所有的女人,卻始終沒有看到自己要等的人。
難道是對方在逃出敵營的一路上,沒堅持下來,半路倒下啦?
又或者是沒有力氣,帶著一身傷的她跑的太慢,被遠遠落在了後頭?
又或者是……
收光了滿地的黑發,元昭拉著她媽躲在街道邊上的陰影角落裡,打算再等一等。
結果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
她甚至都能遠遠的聽到,有小鬼子的腳步聲與車子的轟鳴聲傳來,卻始終等不到周阿姨的出現。
元昭歎氣,看了眼她們跑出來的方向,心裡有個不好的感覺驀地升上心頭。
想起當初周阿姨滿身心的絕望,元昭猜測,她不會是根本就沒有聽自己的,在動靜傳來後,根本就沒有逃吧?
事實上,元昭猜想的沒錯。
那位周舒雅根本就沒有逃,興許是覺得逃來逃去都沒有希望,興許的她根本沒有力氣逃,總之,她在聽到敵人軍營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她笑了,笑的很是暢快。
嘴裡呢喃著,期待元昭母女能逃的快一點,遠一點,再遠一點,最好一鼓作氣的順利逃出金陵城的美好祝福,笑顏如花,臉青紫腫脹的臉,都無法遮擋這抹笑容的動人。
而她自己?
當鬼子回頭來清點損失,統計人手,排查到這裡來的時候,周舒雅靠著元昭留下的那顆地雷,成功的抱著一個鬼子,把自己送上了絕路……
所以,元昭並沒能等來自己最想等來的那個人。
時間卻一分一秒的過去,鬼子也在集結,朝著她們所在的街道,或者說是這一片區域掃蕩而來。
不能再等下去了!
再等下去,她跟自己的母親,說不定也得被困在這裡,於是,元昭心裡祈禱著剛剛離去的女人們平安的同時,自己拉著親娘的手,轉身踏入了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好忙,父親生病住院了,馬上還要動手術,我昨晚熬了一宿沒睡,趁著有空,趕緊碼字,先上這麼多,最近可能要間斷的更新,請親們多多見諒。
文章是太座娘娘臨時幫忙修的,如果有蟲子,萬望親們幫著抓一抓,回頭留言告知我,我有空來修改,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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