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向東擺了擺手,“不行,你爸還沒回來,你一個人,我可不放心,再說,這離我那邊也就二十幾分鐘路。”
韓久月沒去過二哥的家,隻知道大概在大伯家周圍,但看到韓向東疲憊的樣子,心有不忍,“哥,我一個人沒關係的,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等你爸有點事,正好陪陪你,怎麼,久月現在就開始嫌棄哥哥了,”韓向東見自己家妹子擔憂的眼神,還是說了實話。
韓久月往後一靠,伸手在韓向東胳膊掐了一把,“我說你怎麼不回去的,找我爸就找我爸,還非得說我一個人害怕。”
“彆,”韓向東連忙拿開久月的手,沒想到這丫頭手勁這麼足,“哥道歉。”
見韓向東妥協,久月瞄了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哥,你找我爸什麼事啊。”
“沒什麼事,工作上的事,大伯見不到人,我家老爸聯係不上,正好你爸過來,我也就征求一下你爸的意見,”韓向東避重就輕的說道。
聽到這話後,韓久月忽然坐直身體,看向韓向東,“你說二伯怎麼了。”
“聯係不上唄,從上周五開始,一直聯係不上,周秘書不是說我爸去開會,就是下鄉,就連我媽也聯係不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韓向東不怎麼和父母通話,所以聯係不上後,也沒當回事。
可韓久月知道啊,這段時間,雖然家裡每個人都出了點事,但都不算什麼大問題,有因就有果,就算二哥公司的事,也隻是錢的問題,久月一點緊迫感也沒有。
現在,韓久月終於發現自己少算了誰,二伯啊,遠在山城市的二伯,二伯的事最嚴重,因果關係不可能讓二伯免職的,需要免職得出多大的事。
二伯出事的時候,京裡沒半點消息,山城市那邊直接把消息給封鎖了,等到最後的時候,大伯和父親知道後,直接去找老爺子,但時間太晚了。
那之後,每次看到二伯,都讓韓久月覺得壓抑,如果能像父親這般,有個回轉的餘地,總比那時候好吧。
看著二哥那疑惑的眼神,久月抿了抿嘴,試探的問道,“哥,你就不擔心二伯和二伯娘麼。”
韓向東被久月認真的眼神盯著,有些不自在,伸手揉了揉久月的頭發,“他倆有什麼讓我操心的,都是個事業狂,我以前就覺得自己是被他們倆撿來的。”
韓久月忒恨二哥那滿不在乎的模樣,但又不能說些什麼,這事讓二哥知道,還不如讓大伯和父親知道。
韓久月心底琢磨開來,算著時間,畢竟久遠,記憶有些模糊,把現在的事和以前發生的事結合起來。
父親那邊周一調查組下來的,周四和母親吵了一場,也就是她回來的那天,如果沒記錯,父親肯定和大伯通過話了,那也可能和二伯通過話,但回京時,半點也沒提到二伯。
二哥周五聯係不上,那結合父親的反應,周四應該也聯係不上了,那麼二伯肯定早就被紀委調查了,要不然不可能把消息壓那麼長時間,畢竟父親出事,肯定要和大伯商量,那麼他們會關注二伯那邊,假消息支撐不了多久,所以二伯大概有十天左右沒人能聯係上了,二伯母肯定也一樣。
二哥公司的話,周五之前已經嚴重到需要征求長輩的意見,那麼肯定比父親早,而公司剛開始看不出什麼動蕩,到這麼嚴重地步,肯定超過半個月時間,那麼時間上比二伯早。
今天去看大伯娘,除了大姐的事,沒看出任何異常,也就是說,大伯現在還沒有征兆,所以父親的事,大伯也沒有告訴任何人,這麼看,或許是大伯工作調整後,才想起二伯,因為父親停職調查,大伯隻以為是父親自己的問題,並沒有聯想到整個韓家。
再看三哥,離畢業還有小半年,所以應該是最後,也隻有大伯工作調整,才沒辦法安排三哥的去向。
韓久月快速的對比分析,最後想到,按照家裡出事的排序,應該是這樣:二哥,二伯,父親,大姐,大伯,三哥。
韓久月忽然發現,自己是不是也在其中,還是最後一個,畢竟半年後中考,自己去了個三流高中,在高中遇見的那些事那些人,真的很正常麼。
韓久月忽然正視起來,回來後,韓久月一直隨遇而安,就算看著老韓家一個個出事,也沒特彆的想法,就好像冷眼旁觀,隻要沒威脅到大家生命,在她看來都不算事。
現在聯係起前因後果,讓韓久月突然想要知道這背後的人,這背後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