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應榮:“昨天,關東會正式向我們下了一封戰書,指名道姓要挑戰李三,他們那邊的挑戰者是小澤武天。”
吳理皺眉,想起了那個被稱為五百年一遇的島國武道天才,“李三的傷,應該還沒完全好吧?”
鄭應榮歎息:“對,他現在是可以動了,但傷還沒完全好,對方就是故意挑的這個時間來挑戰。”
吳理:“這一戰必須接?”
鄭應榮點頭:“不得不接!”
吳理點點頭:“所以,您今天來,是想請我替李三出戰?”
鄭應榮直視吳理,嚴肅地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有些強人所難,有什麼要求你都可以提,隻要我致遠堂辦得到,絕不推辭!”
吳理笑了:“如果我沒猜錯,李三他一定不同意讓我替他出戰吧?”
鄭應榮歎息:“對,他聽說之後就不同意,寧願帶傷上場。”
像這種拳賽,動輒分生死,正是因為李三和吳理交情很好,所以才不願意讓吳理替他冒這種風險。
“六爺,這場比武我接了。”吳理乾淨利落地說道。
鄭應榮臉上露出笑意:“需要什麼?”
吳理搖頭:“六爺,我和李三是朋友。”
“哈哈哈哈!”鄭應榮笑著點頭,並不覺得意外,“好,那我也不說什麼,這份情,致遠堂記下了!”
吳理:“六爺,李三現在還在醫院?”
鄭應榮:“對。”
吳理:“我一會兒去見見他。”
鄭應榮:“好,你們倆聊聊也好。”
從私人會所出來後,吳理就直奔致遠堂的私人醫院。
在醫院的草坪上,吳理見到了正在打太極的李三。
李三見到吳理也不意外,微微歎息:“六爺去找過你了?”
吳理點頭:“對,跟我說了比武的事。”
李三有些無奈:“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其實可以出戰。”
吳理一臉不屑:“要不咱倆現在打一架,你贏了我,就讓你出戰?”
“靠!”李三笑罵道。
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感動,這種涉及生死的比武,有時候哪怕是親人都未必願意代替出戰,更何況是朋友?
吳理眼看李三似乎還想說點什麼,直接擺手道:“就彆說什麼感謝的話,兩個大男人,怪矯情的。”
“哈哈!”李三笑著搖頭。
吳理:“我現在得罪的人也不少,將來萬一有機會,說不定也需要你幫我去比武。”
新國餘氏、南國和胡山有利益關係的一幫人、美國的龍華會一路走來,吳理其實已經得罪了不少人,更彆提他將來還要全世界的開武館,不知道會搶走多少人的生意。一旦他出了什麼事,確實很有可能會遇到很多挑戰。
當初收許川為徒,就是為了應對這種事,不過許川將來能不能練到大師級還是個未知數,所以能認識李三這樣的高手,並且能讓對方幫自己比武,其實挺重要的。
聽吳理這麼說,李三理所當然地點頭:“當然。”
吳理笑道:“那就行了,咱倆就彆客氣了。”
李三也笑著點頭,隨即正色道:“那個叫小澤武天的,確實是個天才,上次和我交手,我就隱約感覺到他快要突破了,現在多半已經悟出了拳意,你不要大意。”
吳理神情微微有些自得:“那可真是巧了,我也剛好突破了。”
也隻有在李三這樣的好友麵前,吳理才會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喜悅。
李三同樣為吳理感到高興:“你和封林那一戰我看了,最後那一槍,似乎借到了孫前輩的槍意,怎麼回事?”
吳理為李三的眼力感到讚賞,也不保留,將自己對靈動境界的領悟全都說了出來。
李三聽完,陷入沉思,吳理也不打擾他,就在旁邊靜靜地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李三才回過神來,一臉感慨地看著吳理:“如此一來,我又欠了你兩份人情。”
替自己比武,這無異於救命之恩。
為自己解惑,指明突破的方向,這對武者來說同樣是天大的恩情。
吳理一臉淡然地搖頭,似乎覺得這不值一提。
李三:“我聽說你開的武館,將形意拳易骨易筋的內容都拿出來教給學員。單就這份氣魄,整個美國沒有一個開武館的華人拳師比得上你!”
他看著吳理:“你在尋武第七期最後的個人采訪裡說的那句話,我印象深刻,或許很多人看了以後會覺得你在作秀,但我知道你是真心的。”
吳理笑了笑,沒有說話。
尋武第七期的結尾,陳剛對吳理有一個單獨的采訪,采訪最後,吳理看著鏡頭說自己有兩個願望:
“願中華武術能代代相傳不斷絕。”
“願世間武人能人人登高至絕頂。”